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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节

      玄妙儿坐在马车上,让千墨慢些走,也好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情。
    千落一脸的怒气:“小姐,你怎么不跟国公爷说之前方夫人害你的事呢。”
    “那件事的证据都毁了,方樱露不想惹事,她和我没有交情,不会给我们作证的,到时候我们证据不足,连证人都没有,这事情我们怎么也没有胜算的,反倒不如不说了,那事府上那几个夫人都知道,你觉得她们会不说么?”玄妙儿这事也是想的很清楚才决定不说的。
    千落听了玄妙儿的话,才终于放开了一点:“可是小姐,咱们应该让国公爷直接把方夫人抓起来,咱们直接找到证据,处置了方夫人才行,现在咱们回来了,那要是他们府上包庇方夫人,你不是白受委屈了?”
    “那是国公府,如果闹出大事了,国公爷是最不想看见的。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外人,人家是一家人,我如果逼着国公爷去审问方夫人,你觉得国公爷会高兴?”玄妙儿看着千落问。
    千落还是不理解:“可是这事有理有据的事。”
    心静在边上拍了拍千落的手背:“千落,如果咱们家有事,就算是咱们犯错误了,你觉得小姐能希望有外人在场,有外人插手么?”
    千落摇摇头:“当然不想了,可是咱们也不会犯错。”
    “错误越大,越不希望张扬,国公府的名声重要,你觉得我今天自己把脸面找回来了,把过国公府闹得底朝天了,以后国公爷怎么看我?”玄妙儿看着千落。
    千落想了老半天:“我懂,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笔账我会算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是他们欺负我,国公爷会觉得我是弱者,如果我过于强势了,这就变成我和他们的斗争,那我就不完全是受害者了,当然方樱雪她娘我不会放过的,只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千墨对着马车里边问:“小姐,咱们直接去千府么?”
    不等玄妙儿说话呢,马车停下了。
    玄妙儿掀开了马车帘子,看见站在马车边上的花继业笑了,她跳下了马车:“你怎么这么快来了?”
    “要不是皇上留我多说了几句,我会赶回国公府帮你的,你没事吧?”花继业担心的看着玄妙儿,自己一脸的愧疚。
    玄妙儿摇摇头:“我没事,陪我走走吧。”
    两人并排往前走,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道两旁的店面开始掌灯了,一户户亮起的灯光让冬日的夜晚多了些温暖。
    路上的人很少了,走过的人步履也比较急速,因为这个季节太冷了,都想着回家吃口热饭,烤烤炭火盆。
    花继业看着玄妙儿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去国公府。”
    “今日方樱雪她娘撺掇你外祖母,让我去府上画佛像图,开始把我引进来偏院,想要设计让我毒死方士初,一箭双雕,不过她们没想到我有心静,轻易破了局。之后她又在佛经上用碱水写了诅咒你外祖母的话,假装把姜汤泼在画纸上,让那碱水的字体显示出来,诬陷我诅咒你外祖母。”玄妙儿把这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花继业惊呆了:“你说什么?出了这么多事?他们这是想要你的命啊?李翠娥这个毒妇,我以后一定让她后悔。”李翠娥是方樱雪娘的闺名,花继业这时候也是真的暴怒了。
    “你别紧张,这不是没事么?全是小把戏,还真的弄不死我的,你放心吧。”玄妙儿说得轻松,其实是不想让花继业担心,今天自己这一天一点都不轻松。
    花继业能不知道么,这么多的事,换了自己都未必能解决了,毒药的事情有心静,自己理解,可是后来玄妙儿说的什么碱水姜水的,自己听得云里雾里的:“佛像的事情你再与我说说。”
    “其实就是写江湖戏法的把戏,碱水在白纸上写了字,晒干了就看不见了,但是用姜水涂上去,就会显示粉色的字体,不信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玄妙儿前世的化学不是白学的。
    “妙儿,你怎么什么都懂?什么样的事情到了你这都可以破解,你说这个就算是我在你身边,我也解决不了的。”花继业有些生气,气自己的无能。
    玄妙儿笑看着他,故意让气氛缓和一些:“花继业,你别这么自责,你会武功我还不会呢,要是遇了坏人,还不是要你保护我,再说今天没有心静我不也是一死,心静不是你给我的么?”
    “妙儿,我很庆幸你能保护自己,我这个身份有时候我自己都生气,我今天不能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绝不独活。”花继业伸出手来发誓。
    玄妙儿拉他他的袖子:“我本来就说过我会与你并肩,而不是什么都要你冲锋陷阵的。”
    “我知道你的能力,可是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妙儿,以后你什么都不管,就算是我外祖母亲自请你来,你也不要去,我们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要你好好地。”花继业想去抱玄妙儿,可是这事街上,不行,他只能更近的挨着玄妙儿。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我在你身边
    玄妙儿一直是微笑着,让他不要那么担心,不要那么自责:“其实后宅那些害人的把戏我都研究过,她们这些下药了,下毒了,什么陷害了我都应付的过去,只是不喜欢,不过那是你外祖家,我不能真的不去。”
    玄妙儿很感激花继业不愚孝,这些事情都是在自己可控范围的,也是有所预料的,并且花继业本就不是普通人,又如何能什么都是那么平淡无波澜。
    “妙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拖累了你,我是不是配不上你。”花继业说的有些激动,袖子下的拳手握得很紧。
    “你傻不傻说这话,我是那种无知小女孩么?我喜欢你,你要是变心我可不依,你答应要娶我的,难不成你后悔了?”玄妙儿笑着看着有些孩子气的花继业,想要逗她开心。
    可是花继业把脸瞥到一边,因为玄妙儿也是这样的懂事,他的心理越是难受,如果玄妙儿要是真的跟他抱怨诉苦,也许自己心里会好受一些。
    他忍着眼泪,对着玄妙儿道:“妙儿,天冷了,你坐马车快些回家,一会我去你家我们再说。”说完也不等玄妙儿同意,就让千落扶着玄妙儿上了马车,自己转身离开了,他不想在这大道上失控了。
    玄妙儿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花继业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两人都不求什么名利金钱,为什么还这么多的磨难。
    回去的路上,玄妙儿知道花继业没有离开,他就在自己马车的后边。
    到了家玄文涛在门口望着呢,见玄妙儿回来忍不住责备:“你怎么出去这么久,这天都黑了你才回来,你还让我让我和你娘省点心了?”
    玄妙儿赶紧过去道歉:“对不起爹,我在国公府画佛像图,这不是国公爷热情,留着我多说了几句话,回来路上又遇见了花继业,又聊了几句,就回来晚了。”
    “赶紧进去吧,你娘给你留了饭了。”玄文涛责备是责备,可是关心更多。
    玄妙儿进了院子,刘氏就出来了:“你这个小祖宗,才回来,你爹都在门口冻了半个时辰了。”
    玄妙儿这才知道玄文涛出去了那么久,心里暖的眼眶子反酸,她忍着眼泪,对玄文涛道:“爹,您辛苦了,以后我一定不让你担心。”
    “你也也就是说说,这孩子越出息,这父母越担心,我这有享福的命就得受着担心的苦。”说着玄文涛跟玄妙儿进了屋。
    刘氏让人把饭菜端了出来,玄妙儿吃了饭,赶紧回自己院子去了,因为她知道某人已经在这了。
    进了屋,玄妙儿就被花继业满满的抱在怀里,没有说话,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玄妙儿想挣脱挣脱不掉,干脆就也抱着对方:“花继业,你真傻。”
    “我是傻,我就不该想要娶你,如果不是我,你也许找个柳柱子那样的夫君,你什么都不用想,只想着做点生意,相夫教子。”花继业的大手在玄妙儿的后背上摩挲着。
    玄妙儿噗的一声笑出来:“花继业,你要不要那么大的醋劲,人家柳柱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提起来做什么?再说我爱的是你,我嫁给别人做什么?”
    “我做的不够好,妙儿,你嫌弃我不?”花继业的嗓音有些哽咽,本以为刚才自己在外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可是为什么见了她自己总是会把最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嫌弃。”玄妙儿心里其实更多是心疼对方,自己当初决定跟他在一起时候就想到要面临这些问题了,如果自己怕的话,那就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
    花继业紧张的低下头,捧着玄妙儿的脸:“妙儿,你真的嫌弃我。”
    “嫌弃你又傻又笨又不懂我。”玄妙儿含着泪笑看着花继业,可是怎么自己笑着笑着就出了眼泪。
    花继业伸手擦去她的泪水:“妙儿,对不去,我让你受了委屈。”
    “人家没什么委屈的,只是心疼你,你不要有那么多负担,相信我,我什么什么时候都在你身边,什么问题我都跟你一起面对。”玄妙儿这越是想忍着哭,这眼泪越是不争气,她越是做出笑脸,这眼泪掉的越多。
    花继业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悲伤,又把她抱在怀里:“妙儿,我该怎么办?”
    “只要你爱我,剩下的都不重要。”玄妙儿紧紧地拥着他的腰。
    花继业没有说话,他怕自己再说忍不住眼泪:“妙儿,这些事情都结束,我们就回河湾村去。”
    “嗯。”玄妙儿静静的倚在他的怀里。
    没有烛光,没有言语,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似乎这就是整个世界。
    而此时国公府里很多人都无法安心了,特别是方樱雪她娘,她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右手握着帕子的拳头不停的往左手的手掌上敲着。
    这时候一个丫鬟跑进来,这跑得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还没站稳就福身:“夫人,老太爷明天早上要亲自审问丁香。”
    “你还听见了什么?”方樱雪她娘的脸上有些狰狞,她急切地问。
    那丫鬟摇摇头:“没别的了。”
    “赶紧再去打听。”方樱雪她娘指着那丫鬟道。
    那丫鬟赶紧领命又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鬼追赶一般。
    方樱雪的娘又在地上走了两圈之后,随手拿起一个水杯子摔在地上,这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碎片崩了一地
    丫鬟们下的赶紧都跪下:“夫人息怒。”
    “息怒?我如何息怒?玄妙儿还好好的,我现在已经被老爷怀疑了,你们这些废物。”方樱雪她娘这时候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她正好走到今天被她派去下毒的那个丫鬟面前,她想不懂为什么方士初没有中毒,那倒是自己的丫鬟不可靠,她弯下腰伸手抓住那丫鬟的脖领子:“你说你下了毒?为什么方士初没有中毒?”这时候也不再叫什么初儿了,因为那个本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看不出所以
    那丫鬟被她勒得唿吸有些困难,可是也不敢反抗:“夫人,奴婢确实是下了药,并且看着二公子服下去了,奴婢才出来给夫人报信的。”
    “你下了毒?为什么方士初没有中毒?为什么连茶杯上都没有毒?你说,你是不是被蓝馨儿那个贱人收买了,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整天装个圣母样,博得老爷的心疼,还不是为了取代我,她做梦。”方樱雪她娘在府上的敌人自然是不少,他面上做得再好,可是心里清楚的人也很多。
    特别是这个蓝馨儿,自己怎么都没看住他,竟然让她生了个儿子,还健康的养到了十岁了,这就是隐患,可是自己几次都没除掉她。
    那丫鬟吓得赶紧磕头:“夫人明察啊,奴婢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卖身契都在夫人手里,奴婢怎么会背叛夫人?奴婢真的没有背叛夫人,奴婢确实是下了药,并且看着二公子喝下去的,奴婢发誓。”
    方樱雪她娘知道这个丫鬟是可靠地,并且自己去时候也看见方士初有中毒的迹象,那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事应该去找方士初探探话,方士初是个草包啥都不懂,她那个妹妹尽管有点心机可是胆子小,自己对这两人没什么担心。
    她赶紧让人去厨房盛鸡汤,又让人拿了些补品,打算一会去方士初那探探白天的事情。
    此时方士初的房间里。
    从回来,方士初就在床上躺着。
    方樱露坐在他身边,语重心长的道:“哥,你这几天就装病,谁来你也别起来,也别说话,就说没有力气,记住了么?”
    “为什么啊?我明明都好了,那个玄妙儿给我的药倒是好用,你说她给我下了药,又给我解毒干什么?”方士初仍旧是觉得玄妙儿害的他。
    方樱露对自己的哥哥也是头疼,但是也理解,因为这些年方樱雪母女两一直骗着她们,如果不是她听得两人说话,他都不相信那娘两那么恶毒。
    她皱着眉头,看着方士初:“哥,如果是玄妙儿给你下毒,他就没有必要给你解毒了,那她不是多此一举?还有方府医来的那么慢,却还假装跑着来的,不很奇怪么?咱们府上才多大?要是他跑着来的,能那么久?”
    方士初摇摇头:“那屋子里就我跟玄妙儿,不是她下的是谁?也许她下了药,又怕被发现,就给我解药了?那方府医可能那时候在别地方呗,丫鬟找的久了点而已,这又说明不了什么?”
    方樱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方士初:“哥,我说过了,方樱雪那母女都不是好人,咱们亲娘就是大夫人害死的,我亲耳听见的。”
    “妹妹,你怎么那么笨,如果真的是她害死的,她为什么不把咱们也杀了,她不怕我跟大哥抢家产么?不怕你跟大姐抢嫁妆么?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方士初对他们一点不怀疑。
    “哥,今天玄小姐说的对,大夫人把好的都给你,外边怎么传的?都说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草包,而方士耀被你映衬的倒是更受人尊敬的正人君子,你想想为什么啊?还有你以为她不想让咱们死么?开始她是想把咱们跟娘一起害死的,只是咱们命大活了下来,后来咱们养在他的膝下,要是死了,别人怎么说她?所以她后来对咱们好,就是要做给别人看的。”方樱露真是掰开皮说馅的给方士初解释。
    方士初好像这回听明白了,他这一下子坐起来,就要穿鞋下床:“我要去问问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娘会那么狠心。”
    方樱露一把拉住了方士初:“哥,其实我也就是听说了,这都没有证据呢,你先别冲动。
    她后悔刚才说的话了,因为方士初的话明显的事不相信自己,还一口一个娘的叫着,如果他真的跑去问,方樱雪她娘不会承认的,到时候自己更被动了。
    现在自己的哥哥现在真的成了草包了,还好以前方樱雪母女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方士初身上了,自己没被他们拉拢洗脑,要不然自己也分不清是是非了。
    “你看你,我就说吧娘不能害咱们,一定是府上有人乱传闲话,那时候你小,听得也不完全,误会了。”方士初说完又上了床,自己盖上了被,迥然一副病号相,他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方樱雪母女是坏人。
    方樱露想了想,现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对付对方,不如让方士初什么都不知道吧,要不然他说不上做什么再丢了命,现在自己就保护好哥哥,还有也许玄妙儿是个可以结交的人,自己听说了下午的事情,大夫人这样的局都被玄妙儿破了,这个女子不一般。
    “哥,你这段时间就安心养病吧,对了哥,上午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包括爹娘知道么?因为当时就咱们跟玄小姐在场,那些证据都没了,你再说就是给咱们找麻烦,咱们俩没必要参合进那些事里。”方樱露为了保护方士初只能如此了。
    方士初点点头:“嗯,反正我也是懒得管事的,玄妙儿有娘和外祖母去对付就够了,我也懒得管。”
    方樱露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样的方士初也好,他什么都不懂,那就让他活得轻松些吧,这些危险的事情,伤心的事情,都让自己去做吧。
    这时候方樱露最贴身信任的丫鬟进来报:“小姐,大夫人进了院子了。”
    “嗯,你去迎着,我知道了。”方樱露很庆幸自己刚才没再对方士初说什么,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得出事,现在有个玄妙儿,自己也许可以再看看。
    那丫鬟出去之后,方樱露赶紧把方士初的被子盖整齐了:“哥,你病了,少说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