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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都三十了,有什么好过的,可是不过吧又会被人唧唧歪歪说哪哪不顺。”
林知粒怂恿:“那就别过,其他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给你送个大礼。”
“切,我不像你这么洒脱,”陈安佳轻声道:“就单纯约个饭,我再叫几个人,地址和时间我发你。”
“好。”
“行吧,我就不打扰你玩电脑了。”
电话挂断。
林知粒抓抓头发,有些苦恼,什么大礼,她才刚刚知道她今天过生啊。
自从顾悅那件事后,陈安佳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了她的用意,愈发对她亲近了起来。
有种要把她当姐妹看待的亲切。
可惜她铁石心肠惯了,没有交新朋友的打算。
晚上七点,林知粒如约到达。
陈安佳订的是家米其林的法国餐厅,环境很漂亮,在高楼中的顶层,由无数的白色花瓣修饰成的长廊,复古调的装修,被关在笼子里的灯光如午后黄昏。
像一卷中世纪的油画。
长桌上有七八个人,有她认识的,也有全然陌生的面孔。
出乎意料的,她在饭桌上看到了纪行。
看来,在她修生养息的一个月里,这个小名利圈子里发生了不小的动荡。
“肖明礼呢?”陈安佳问。
有人甜笑的回答她,“安佳姐,他说要去接女朋友,晚点来。”
陈安佳:“好。”
林知粒侧头,趁着侍者慢悠悠的开始为他们上前菜时,偷问了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挺坦然的?”
能看着暗恋的人带着新女朋友登场,着实勇气可嘉。
陈安佳喝了口酒,“不然呢?”
原来想见他才是想要过生日的真正理由。
林知粒不太理解她这种自虐型的爱情观,明明见到了会难受为什么还不放弃。如果是她的话,更宁愿老死不相往来吧。
等主食上了之后,肖明礼才姗姗来迟。
陈安佳的眼睛不可抑制的发亮,她放下叉子,故作轻松,“还以为你只记得女人,忘记了我们这群好朋友了……”
“安佳姐。”
一道明亮的声线打破了平衡。
林知粒望去,只见肖明礼身后走出一个美貌的女人,眉目间有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顾悅。
空气陷入了低迷的窒息中。
林知粒觉得自己瞬间就不好了,耳边嗡嗡的,都是顾悅在惺惺作态的道歉,有肖明礼在,天大的事情都能变成灰烬。
半响,顾悅的眼睛看了过来,端起一杯白葡萄酒,假意的扯了扯嘴角,“知知,我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觉得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为什么可以这样。
有些人就是越脏越打不死,还能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你身边,可偏偏她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有一张徒有其表的皮相。
所谓爱情,所谓朋友。
她连喝水都嫌脏。
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塌了。
陈安佳的手在桌下轻轻的伸过来,握住了她的,安抚的拍了拍。
她盯着那杯酒,没有接,冷然的道:“用餐吧。”
顾悅轻视一笑,没有在意。
所有人都是不动声色的戏子,把所有想说的全都消化在食物中,吞腹下咽。
然后是循规蹈矩的生日蛋糕,点蜡烛许愿。最后所有人都跑去小花园边看夜景边疯。
“很无聊,对不对?”纪行走到她身边。
林知粒低头拨弄着装礼物的袋子,没搭腔。
纪行:“不如我们走吧。”
林知粒好笑:“我和你,好像没那么熟。”
纪行扶了扶眼镜,依旧是好言道:“想不想去看看你交给我的画?已经复原三分之一了。”
林知粒顿住。
良久,她放下了礼物盒子,第一次正眼看他,“好,我看。”
发微信告知了陈安佳后,两人下到停车场。
纪行道:“想要完全复原还需要时间,说实话,原样模糊得有些严重,你有画的照片之类可供参考的吗?”
林知粒摇头,“没有。”
如果有,就不需要再托人修护了,她可以再重新画一副新的,或者舍弃。
何必成为扎在心里的一根刺。
纪行拿出车钥匙,想要上前为她开副驾驶的门。
林知粒淡淡道:“不用了,我有开车来,你把地址给我,我导航过去。”
纪行点头,不再多说。
林知粒上了车,依旧是那辆黑色的卡宴。一个多星期了,她的车早就到了可以提走的日期,但还是下意识的推了后。
车里隐隐的还残留他的气息。
她坐在车里,心情才慢慢平复。
这一段时间,她从来不主动联系他,像以前在学校里的日子,心安理得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