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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术刀杀鱼的森先生没来得及擦干净溅到脸上的血,和数年之前某个瞬间重合。他似笑非笑目光虚无的转开:“扔海里,干净点。”
妈的,杀条鱼而已,老子就不信能比局部解剖还难?!
emmmmmm……杀鱼本身并不难,但您非要把骨骼剔出来再还原就有点难了。
社区西面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就是海岸线,中也二话不说拎起人往外走,二十分钟后回来:“直接埋海底了。”
“嗯。”森鸥外还盯着那条死不瞑目的鱼沉思:到底是为什么呢?
晚餐就是苦得要命的烤鱼。
杀鱼的人一刀捅破鱼胆,又快又准又狠,一看就是此中老手……
放弃连阿德里安都不肯吃的“爱心”晚餐,兰波有理由怀疑某人想借着“下厨”的理由准备谋杀道具。没有刺是为了降低警惕,然后用过于难吃的味道打击求生欲,最终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玩战术的心都脏!
马屁拍错地方的人只能负责起处理垃圾的重任。
等厨房恢复原状,一家四口换了衣服出门觅食——拜这段时间夜晚不大安稳之托,打了几个电话外卖小哥都不愿意出门,只能劳动双腿走出去吃东西。
——此前交通工具刚刚“被报废”,搞得森先生都想回去把某个混混头子从海底挖出来再亲自埋进去一次。
“随便啦,炸鸡块都行,随便什么都好。”关于吃,兰波能吃国宴也能吃地摊,没什么特别挑剔。但是娇贵的森先生表示用餐地方档次太低对不住他这个Port Mafia首领的职业,非要搭出租车去商业中心。
眼下这个时间正是社畜们酒场狂欢的点儿,从写字楼转战各式酒馆饭店KTV,大街上三三两两五六成行,有些已经喝高了拎着酒瓶把领带绑在头上表演行为艺术。
出租车司机大概只注意到了太宰和中也的年龄,直接停在一家很受年轻人欢迎的餐饮店门口。
“我一直以为他们家做日化产品买些洗发水什么,竟然还进军餐饮了么?”坐下从头到尾翻翻餐单,兰波教授忍不住吐槽:“这个……是咖喱饭吧。哪怕一万一客,它也是咖喱饭吧?”
确实是咖喱饭无误。
懒得站起来继续走的一家之主往桌子上趴了一下才坐好:“好吧,行吧,咖喱饭就咖喱饭……”
所以我为什么要大晚上坐车出来就为了吃这么一份咖喱饭?哪怕里面放了龙虾肉,味道最重的不仍然是咖喱香料吗!
森鸥外你是不是看不起织田作之助炖咖喱的手艺?
在别人“追求攻略”贴下点了投诉的森先生面无表情合上手机把它扔进衣袋:“咳,仪式感还是挺重要的。”
教授用眼神表示我可以让你待在玄关门口的照片里一天三次点线香满足你对仪式感的要求。
连“先夫”都抢不着一手的森先生立刻安静如鸡。
从坐下点餐到吃完饭离开,前后一小时,打车往返花了一个半小时……一家四口都觉得自己的智商遭到了侮辱。
“下次再去超市记得提醒我买泡面回来。”回到家,兰波盯着收纳柜里满满的猫粮猫罐头以及咖喱块(?)沉思十分钟作出决定,全家都投了赞成。
于是森先生住书房的日子不知道又延长了多久。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就是牛奶和教授头一天带回来的面包,不能说有多美味,至少符合人类味蕾的最低标准。
五分钟解决掉早餐,太宰接了个电话,他“呵呵”笑了一声起身就向外走,有些杂乱的刘海遮住眼睛,反派气场十足。森先生注意到她飘过去的视线,擦擦嘴笑眯眯问:“夫人今天有安排吗?”
兰波翻开记事本看看:“保险业务员约了我面谈赔偿,虽然肯定赔不了几个钱……”
虽然赔不了几个钱,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各有各的事,半小时后家里只留下兰波自己。
她换了条买回来就没穿过的红色长裙,认真整理头发化了妆,检查武器状态,回忆横滨地图地标,关门落锁。
紫色勿忘我的花束出现在信箱里,这是一场她必须亲自赶赴的、迟了十几年的约会。
坐在海边水泥柱子上的白发男人听到纤细脚步声,转身过来微笑看向她伸出手:“阿蒂拉,我等了你很久,你终于来了?”
长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