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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宁谷干脆地告辞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柳玉还呆在松鹤堂,没这么容易过关。
在柳大夫人诧异的目光中,柳太夫人先开口了:“你同那姚宁谷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儿在北地监军,她曾来找过儿,儿嫌她麻烦托秦将军将人送走,结果秦将军中了埋伏,姚姑娘差点因此丧命,”柳玉面带愧疚,“后来幸好她机敏,还带领秦将军等人逃出困境,秦将军就是在那次看中了她,将她收进军营。后来她在军营帮了儿很大忙,还不计前嫌救过一次儿的命。两年前儿受了重伤后奉旨回京,那次若不是她出手,恐怕儿就要命丧沙场了。”
他简单几句说来,两位夫人想到他之前的伤势,都面色沉重起来。
“儿一开始对她只是心怀愧疚,想着若是能照拂一把,也不至于让她身陷险境,但随着后来相处,发现她为人坦率,又忠勇仁义,儿有时见到她与秦将军更为亲近,还会觉得嫉妒,”柳玉伸手按住胸口,脸上神色像是在回忆什么,“那时候儿就知道已经心悦她了。儿本想回京后也许就能忘怀,可是两年来她的音容笑貌反而更加清晰,她这次回京,儿欣喜若狂。”
柳玉看向上面,神情郑重:“祖母,母亲,儿是真的很喜欢姚姑娘。”
两位夫人已经被他的话震住了。
柳太夫人斟酌再三,正准备开口,柳玉自己先说话了:“儿知道此事让祖母与母亲为难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同意姚姑娘的请求。此事容后再议,但还请祖母与母亲再给儿一些时间。”
柳玉知道这事不能着急,他今天这一段剖白也只是想让两位夫人知晓他的决心,于是给大家都留有余地。
不过他不会放弃的,已经错过一次了,他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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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宁谷完全不知道短短一旬时间内,从陛下到柳家上下都知道柳玉喜欢她的事情了,唯独她这个当事人是真的毫不知情。
她依照和柳玉的约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官府注销婚书。因为从官府出来后直接就要去军营,她骑上马,穿了一身军装,衣袖衣摆腰身等处都用布条紧紧缠住,以免影响动作的自如。姚宁谷和柳玉并辔而行,随意地聊了聊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的政治敏感度不够,加上对中原风土人情了解不够深,很多事情并不能知其所以然,而柳玉的血统里流着京城顶级官宦人家的精英血,在这方面指点她是绰绰有余的。
“圣人重罚刘大人并不是仅仅因为他族人侵占良田,为祸乡里,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圣人不欲追究,敲打一番便是,但刘大人是太子的人,太子是国之储君,一言一行都要经受无数双眼睛的监督,圣人明面上是处罚刘大人,实则是敲打太子,让他约束手下人。”柳玉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姚宁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赞佩地看着柳玉:“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想通了。柳大人你真厉害,圣人不过只言片语你就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她并不擅长隐藏情绪,夸奖也要用最直白的方式,这样外放的情绪放在像柳玉祖母这样的贵族夫人眼里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但柳玉却很受用。他含笑看着姚宁谷亮闪闪的眼睛,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姚宁谷的尾音尚飘荡在空气中,她身下的马突然躁动起来,像发了狂一般嘶鸣着,剧烈地扭动身躯试图把姚宁谷甩下身去。
姚宁谷一个不留神,只来得及用右手抓紧缰绳,她伏下身子,紧紧靠在马背上,以免自己坠落下去。她尽力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坐骑的鬃毛,试图安抚它的情绪,但马的暴躁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柳玉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姚宁谷的马不是单纯的受惊,而是像失去了神智,为了避免伤到更多行人,他提气轻身,躲开马发狂的方向,从一侧冲上前,紧抱马头,用肩抗住马下巴,手下运足力气,将马头拧向一侧。
姚宁谷察觉到他的意图,配合地提起缰绳,限制马的行动,柳玉将身子往马的颈部一压,马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而姚宁谷在马的身躯倒下之前就迅速地松手,安稳地落在一边。
地面轻轻颤动了一下,扬起一片灰尘,两人不得不后退半步避开。尘埃落定之后,柳玉的眼神第一时间投向姚宁谷,见她安然无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随即转而看向倒在街道中央昏死过去的那匹马。
今天的意外来得突兀,如果不是有他在,或许姚宁谷不能及时制住发狂的马而受伤,更甚至或许会掉落马蹄……他不敢再想,脸色愈发沉重。
姚宁谷对此有些束手无策,柳玉极有经验地第一时间让她派人回去把今天接触过马的人全部控制住,同时传信给京兆府的人,让官府彻查此事。如果是意外还好,若是有人有心为之,他必然会让此人付出代价。
“怎么会这样?”姚宁谷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说起来最近好像确实有些流年不利,”姚宁谷皱着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之前就有几次感觉这匹马有发狂的趋势,不过没这么严重,在我安抚之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