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星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却没深想，她笑着说，“改天请你吃饭，可以吗？”
    “但是我更想吃你亲手做的甜品。”
    她想了想，“好，改天拿给你。”
    恰好晚上节目组发手机让练习生联系家长，谈霁给阮疏星打了电话，后来快挂断的时候她随口问，“许亦然说你顶撞他，你都做了什么？”
    “我没有！”他以为许亦然说的穿小鞋是指节目上给他穿小鞋，谁知道许亦然竟然是这么给他穿小鞋的。谈霁心里骂了句卑鄙、幼稚。
    阮疏星不太相信，“是吗？”
    “姐姐你不信我？”谈霁紧张地说，“他是在陷害我，我平时见到他可懂礼貌了，从来就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阮疏星不是不信，只是许亦然根本就不是会告状的人，“你的意思是出道多年、顶级流量、稳重、高冷、成熟的许亦然，特意给我打电话陷害你？”
    谈霁声音带着哭腔，“你还夸他，你都不夸我。”
    阮疏星：“……”
    节目组很少见谈霁撒娇，但是每次跟人打电话的时候又撒娇又哭唧唧，于是摄像头怼着他，工作人员提醒，“电话声音要外放。”
    谈霁不乐意，“不行，姐姐的声音只能我一个人听。”
    阮疏星头疼，看来录制结束之后她又要花钱让剪辑把这段剪了，“那你乖乖的，我挂了。”
    “姐姐是不是不信我？”谈霁坚决将卖惨贯彻到底，“你不在的时候我很乖的。”
    阮疏星还没说话，他又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嫌弃我没有他出名。”
    “……”
    “我一点也不伤心。”说着还假模假样地抽泣了一下。
    阮疏星犹豫了一下，“姐姐错了，给你道歉，好不好？”
    刚刚还假哭的人一下子明媚了起来，他得寸进尺，“那姐姐下次请我吃饭。”
    “……”
    电话那头笑声稚气又活泼，“姐姐最好了。”
    挂完电话之后阮疏星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最后却要给两个大男人道歉？
    她叹了口气，却又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一时走神连手里的酸奶倒多了都没发现。
    夜色愈加深沉，阮疏星从浴室里走出来，脸上还笼着一层雾气。她光着脚走到沙发前，看见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
    是一张小孩对着镜子撩起衣服露出腹肌的照片，肌肉结实性感，两条腰线往下延伸，让人鼻腔一热。
    他说，“我有努力发育哦。”
    阮疏星呼吸一窒，小孩老是跟她撒娇，她好像都忘记了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身材很好的男人。
    她指尖发烫，赶紧把手机放在一旁，喝了几口红酒才勉强冷却下来。
    谈霁是好久之后才收到回复的，“再给我发消息，我就向节目组举报你藏手机。”
    “呜呜呜姐姐不要，我要是一天联系不到姐姐就浑身难受。”
    阮疏星冷冷回复，“你有病？”
    “相思病。”
    她欲言又止，想了想，“你这是在顶撞我？”
    阮疏星突然有点相信许亦然了，谈霁在自己面前都没大没小，更别说在许亦然面前。
    “我没有顶撞姐姐。”
    “这还不叫顶撞？”
    谈霁发了条委屈的语言，“我没有顶姐姐、也没有撞姐姐呀。”
    阮疏星脸颊爆红，连露在外面的脚趾都染着淡淡的粉色。
    顶、撞？
    她常年混迹各大论坛，很容易就把这两个字想歪了，最要命的是脑子里还控制不住地浮现那天晚上谈霁沉迷的脸。
    她又不好问谈霁究竟是不是自己想歪了，万一谈霁想表达的意思很单纯呢？
    阮疏星气急败坏，“再回复拉黑。”
    谈霁撩起唇，看了对话框一会儿。原本因为长久训练而微微带着倦意的男人看到姐姐发的话，眉目之间重新染上了光。
    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颤啊颤，像欲飞的蝶翅。
    李铭学已经看呆了，他原本还想偷偷拍几张谈霁的丑照，结果发现这个男人比网上的照片好看多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浑身都好像会发光一样。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谈霁仍然坐在训练室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成年，谈霁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之前走的时候叶焱还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跟同伴说，“怎么感觉他又开始发疯了？”
    这么努力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叶焱心想也对，时不时地就来一出，每次都能让队友害怕得不敢回宿舍。
    谈霁又继续训练，旁边只剩李铭学一个人，李铭学越看越觉得害怕。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肢体这么协调灵活，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他表情仍然控制得很好。
    谈霁练得差不多了，这会儿站起身放松着身体，“你还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