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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荆长歌掀开帐幕,荆靳与应天全双双转头。
“长歌。荆姑娘。”应天全早听说青煜军中孤身入敌营斩王旗的年轻女将的光辉事迹,见到本尊,连忙起身施礼。
“应大人是兵部尚书。”荆靳提醒道。
“那我该,跪拜?”荆长歌满脸疑惑。“他官大,还是你官大?”
荆靳摇摇头,向应天全歉意道,“长歌大病初愈,记不得过去的事了。”
应天全却笑,“我上次见她,还是个小娃娃。”
荆长歌吐了吐舌头,聊过去的事非她所长,她除了装失忆唯有装失忆。“江胥说你找我?”
荆靳道,“我差人备了小姐的衣衫,明日入城,你总不能穿这身。”
“哦。”荆长歌不情不愿。
应天全摇了摇扇子,微笑问道,“长歌有没有心仪之人?”
荆长歌努力摇头。
“十八年纪,在景央,早该出阁了。”应天全埋怨荆靳,“长兄为父,你失责了。”
“应大人教训的是。”荆靳微笑应和。
荆长歌一日未曾歇息,有些疲倦,想起赵辉入门前,提醒自己将今日所遇告知荆靳,叉开关于她择婿的话题,“大哥,我与赵辉遇到刺客行凶,善心大发,在黄江岸边救了几个人。里面一个叫安明的,一个叫箬笠的,还有一个,叫行……什么的。”
荆长歌若无其事地说完,想尽快脱身。
听者手中棋子落地而不知。
“他掉到水里,我把他捞上来,还……急救了一番。”荆长歌简言概括。
余下帐中二人对视一眼,四目皆是惊疑震撼。
“大哥,我先回大帐了。”荆长歌趁机闪身而出。
“明日朝中,天翻地覆。”沉寂半晌,应天全幽幽而叹。
“陛下爱子心切,此事必不得善了。”荆靳品一口香茗。
“贤侄猜测,是何人为之?”应天全眼光烁烁。
“荆靳常驻边关,向来不参与朝中党派之争,应大人此问无解。”荆靳微笑。
“只是此事牵扯到长歌,贤侄又如何置身事外?”应天全不急不慢。
荆靳颔首,“大人赐教。”
“你我相交多年,我今日不说暗话,”应天全说道,“太子性懦,多愁善感,瞻前顾后,毫无主见,受制母足,非大统之选。如登大位,外戚将成大渝大患,绝不亚于今日北靖国与羽族。”
“嫡长尊贵。”荆靳手中执棋,落子定胜局。
“陛下偏爱嫡长子,不顾江山社稷,身为人臣,不得不另作打算。”应天全继续说道,“你手中握有大渝精锐之师,是百姓尊崇的战神与英雄,你之一言,陛下或许会有所动摇。”
“干戈生于权谋,自古兵权是祸患根源,将帅皆怀璧而危,行兵者当远离宗庙之争。荆靳只求能独善其身,也须对得起青煜军三万浴血奋战的男儿。”荆靳摇头。
“皇后一脉朱氏,一直主张与北靖求和纳贡,同北靖皇族离凰部族与善战的羽族,多有往来。若是太子即位,朱家势大,青煜军的存在,就是他们的威胁。”应天全叹息,“羽族内乱,与大楚细作脱不了关系,若我估计不错,羽族分裂南北,南宫家的北境军会借此占领南羽。羽族余部北迁,到时候,大渝北边平添豺狼猛虎,羽族全部军力,虎视眈眈的,将是你们青煜军与北防重镇景央城。以朱家畏首畏尾,安享太平的作为,定会对羽族求和,甚至称臣,用百姓上缴的赋税去饲养一只不知何时会发威的猛虎大患。”
荆靳若有所思。
应天全知一时难劝,荆靳这个盟友,需徐徐图之,“据我所知,朱皇后有意拉拢荆家,许荆夫人长女太子妃之位。”
荆靳苦笑,“长乐心仪太子殿下已久,母亲她……一心想为长乐求一段好姻缘。”
“荆老将军早逝,荆家本应你来做主。”应天全沉沉而道,“我看着长乐长大,长乐心性品行,难以当中宫大任。”
“长乐心性单纯,的确不合适。”荆靳附和道。
“据我所知,陛下已有指婚之意,之所以迟迟不下旨,是因为太子殿下本人不愿。”应天全起身,与大帐中环视一圈,叹息道,“太子殿下要是在国事上,有在婚事上的一分半分的坚持与主意,我等也不会有力劝陛下废储的打算啊。”
“这次西行剿匪,东宫帮助良多。”荆靳依旧不想入这浑水之中。
“四皇子智谋武略,皆为上品,还是荆老将军记名的弟子。母族皇商首富,既能保国库丰盈,无外戚专权之忧。而且,四皇子尚未立正妃,唯有两侧妃,琳妃娘娘属意的,也是长乐姑娘。”应天全道,“我话尽于此,贤侄不妨考虑考虑。”
……
“三千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好诗,好句。”赵辉对这笔如大小不一形体各异的字迹不敢恭维,但对书写的内容,还是大加赞叹。
荆长歌手一抖,狼毫笔尖拉出一条长线,“别人的,我借用来骗一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