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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被拒在先,被沈语迟嘲讽在后,面色十分难看,又阴沉地扫了眼裴青临离去的背影,阴着一张脸带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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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迟把这摊事搅和完之后,终于得以喘口气,又用了一个时辰来消化自己穿到了一本书里的事实,强打起精神让马车拉她回了公府。
她凭着记忆,本想直接回自己住的小院,半路却被一个内宅管事拦了下来:“大娘子,公爷请您过去一趟。”
这里说的公爷是原身的亲爹,原身性子张扬跋扈,一向不得亲爹喜爱,父女俩一个月能见上三五面都算是多的了,沈语迟不用想都知道他这回叫自己,肯定是因为今日强掳裴青临之事,她头疼地按了按脑袋,咕哝了两声,跟着管事去了正堂。
亲爹沈正德面有愠色地坐在首座,他右手边还坐了个三旬左右的妇人,面皮白皙,唇若涂丹,一双杏眼颇是柔美,虽韶华已过,却还是掩不住的妩媚绝丽,可想而知她年轻时是何等的绝色了。
这妇人一见沈语迟过来便出声道:“语迟怎么才回来?快好好跟你父亲道个歉。”
沈语迟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妇人是原主的继母楚姜。
沈语迟的生母在产下长子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缠绵病榻多年,生下她之后就去了,生母死后不久楚姜就嫁入了沈家,楚姜也诞下一儿一女,十分得沈正德喜爱。
可在原身的记忆里,楚姜不但没有冷落继女,反而对她比对亲生女儿都好,原身做错了什么事,永远是楚姜站出来护着她,所以原身也对楚姜充满孺慕之情,几乎事事听她的,对她比对自己亲大哥还亲近。
原身是当局者迷,但沈语迟细品之下就觉出不对劲了,楚姜要是真为原身好,怎么会看她性格恶劣而不纠正?看她屡次犯错而不制止?现在出门随便打听,提起沈语迟就只有‘人品堪忧’这四字,倒是把楚姜的亲生儿女衬的兰心蕙性,温文尔雅。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原身的白月光楚淇是这位继母的娘家表侄,原身能爱楚淇爱的死去活来,也多亏了继母在当中牵线搭桥。光冲介绍给继女一个绣花枕头这点,沈语迟就很难对这位继母有什么好印象。
楚姜见沈语迟看向自己的眸光冷淡,心头微惊,嘴上仍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这孩子好生糊涂,裴先生是你师长,你再怎么也不能着人对她用强,这传出去你的名声岂不是彻底坏了!”
果然她这么一说,沈正德稍稍平息的火气又蹿的老高,他重重挥了个茶盏到沈语迟身上:“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孽障!你平日言辞间对裴先生多有不敬不说,今日又做下这般禽兽之事,我还不如一条白绫勒死你干净!”
沈语迟肌肤莹然白嫩,手臂霎时就被砸青了一块,可见沈正德是真不喜欢这女儿,砸这一下全然没留力。
她看着原身的奇葩家人和这一摞黑锅,一时悲从中来,喃喃道:“勒死就算了吧,我比较喜欢喝药。”
沈正德:“...”
眼看着沈正德气的脸皮发紫,差点背过气去,楚姜只得出声劝道:“公爷,语迟这是说混话呢,她知道错了。”
沈正德正是怒极的时候,转头把火撒在她身上,指着她斥责:“若不是你时时惯着这孽障,她怎会如此胆大妄为!我常说裴先生素有咏絮之才,胸有韬晦,让你们好生敬着,结果一个两个都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把裴先生得罪狠了,我看谁再来教导这孽障!”
饶是楚姜定力再好,眼见着丈夫当着自己的面为了另一个女人怒斥自己,面皮也不由僵了僵,她还得强压着怒火,小意劝说:“都是妾的不是,公爷勿气坏了身子,听听语迟怎么说吧。”
好在沈正德还挺吃温婉贤良这一套,闻言转头向沈语迟看了过来。
沈语迟倒也光棍,直截了当地照搬了楚姜的模板:“都是女儿的不是,爹爹别气坏了。”
沈正德重重冷哼了声,显然不信:“你会真心认错?”他厉声吩咐:“把大娘子带下去,双手各打二十板子,再送去宗祠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给饭吃!”
沈语迟脸绿了。
楚姜突然开了腔,温声细语地道:“公爷听妾一言,如今已把裴先生得罪了,把语迟罚的再重也于事无补,倒不如令语迟去跟裴先生好好道个歉,再送些伤药补品过去,倒可弥补些过错。”
沈正德觉着有理,又喝道:“孽障,明日就去备好伤药补品去跟先生道歉,先生一日不松口,你就一日不准吃饭!”他一向厌恶这女儿愚鲁,此时也懒得再多费唇舌,撂下这句之后拂袖去了。
沈语迟:“...”我透,史诗级难度啊!
楚姜倒是温言安慰了沈语迟几句,见她始终低头不语,也就扶着身边的侍女出了正堂。
回到自己住的猗兰阁,楚姜满面的温婉贤德褪了个干净,胸膛重重起伏几下,显然心气未平。她对着身边的钟媪连连冷笑:“你看公爷把他赞的天上仙人一般,眼里还容得下谁?!今儿为了区区一个裴青临,当着晚辈下人的面儿,竟连我也责骂上了。嫁进沈家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