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2

      着,背部朝下,整个人如同一只烤全羊般被缚在粗长铁钎上,身下不到两尺处就是一大盆未点燃的炭火。
    这火若是点起来,便是一头整猪也会烤熟。
    男子吓得面色发白,仍拼死挣扎,瞪眼咒骂道:“你们这些净莲司走狗,啖狗屎的蛆虫败类!有本事杀了老子!”
    裴敏不急不躁,等男子骂累了,方翘起尾指掏了掏耳朵,散漫道:“骂得好。只是你可知道,净莲司如何处置嘴巴不干净之人?”
    朱雀接上话茬,故意阴声道:“口出恶言者,当漱口刷牙。只不过刷牙的器具不是柳条也非茶叶,而是布满了尖锐铁钉的刷子。这一刷子刺入嘴里,不消几下,牙龈舌头都会被搅个稀烂,直到碎肉和着鲜血含在嘴里,吐不出、咽不下,牙齿颗颗脱落,那才罢休。”
    方才还在挣扎咒骂的男子果然僵住了身子,睁大眼敢怒不敢言。
    不过是披着“正义”外皮的贪生怕死之徒,稍稍一吓唬便原形毕露。裴敏哂笑,端详着男子色厉内荏的狼狈模样,“常远,洛州曲县人士,家中有一花甲老母,妻儿双全……老汪若是识趣,就应该奉上银两买回净莲司的情报,好保住他老人家的官帽。可惜,他竟傻到派你夜潜净莲司偷盗证据。”
    裴敏轻飘飘揭了他老底,直到在他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惧意,方笑吟吟问:“说罢,你家主子见了河西富贾高家多少次,收了他多少钱财?”
    男人张了张嘴,复又闭紧。
    “不说?”裴敏点头,给了朱雀一个眼神,示意他处置。
    朱雀拿来了火把,作势将炭盆点燃。
    渐渐的,热浪蒸腾而起,扭曲了空气,男子垂下的衣裳下摆已经有了烧糊的焦味,汗水顺着他惨白的脸颊下滑,全部沁入衣领之中。偏生净莲司的恶鬼罗刹们还体贴地转动铁钎,力求使得他受热均匀。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男子被这阵仗吓得浑身颤抖,连连哑声哀求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小人只是负责替汪侍郎联络高家的中间人……并不知晓他们密谈什么!这次偶然间听……听高家人提及,想以美人、良田相赠,求汪侍郎举荐……举荐高家嫡子入吏部门下为官!”
    断断续续说完,男子已是喘气如牛,张大嘴虚弱道:“就、就这些了……求大人们饶过小人!”
    这厮狡猾。裴敏知道他并未说出全部实情,所吐露出来的口供不过冰山一角。
    不过净莲司有的是时间,裴敏也没打算真的“大烤活人”,便摆手示意王止将炭盆挪开,转头问朱雀,“供词都记好了?”
    朱雀点头称“是”。
    正说着,忽闻前院传来争吵,继而是砰地数声闷响,似是有人打斗。裴敏寻声望去,果见青檐上隐隐有尘土扬起,司内潜伏的高手闻声而动,从四面八方赶去。
    “怎么回事?”裴敏顾不得还绑在铁钎上的疑犯,扬声问。
    一名下属匆匆而来,躬身道:“回裴司使,门外有羽林卫的人执圣上御笔亲书的文书而来,说是新上任的净莲司督察使。”
    “他们进来了?”
    “不曾,沙迦大人领着青鸾和狄彪镇守门口,与羽林卫起了冲突。”
    来得这么突然?
    朱雀问:“来的是羽林卫的谁?”
    下属摇头:“不认识。”
    王止道:“应是谢寄北。”
    朱雀不赞同:“谢寄北年轻,来者必定位高权重能震慑众人……我猜是将军秦正。”
    听二位部下争执,裴敏突发奇想,不正经道:“不若赌一注?来,押大赌圣上派来的是羽林卫将军秦正,押小则是长史谢寄北!”
    秦正与谢寄北皆是羽林卫中的骁勇老辣之辈,深得天子倚重,派他俩来的几率最大。
    对于自家主子的跳脱顽劣,净莲司上下早习以为常,何况有一等高手沙迦和狄彪坐镇,羽林卫的人要进这扇门并不容易。
    便不再紧张,王止率先压了二两碎银,道:“押小,谢寄北。”
    朱雀丢了一颗银锞子:“押大,秦正。”
    下属们:“押大……”
    “谢寄北……”
    “秦正……”
    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石凳上一分为二散落了不少铜板银钱,一群没有去观战的闲人围着裴敏,押注押得不亦乐乎。
    唯有那衣裳焦黑的山羊胡疑犯还绑在铁钎上,孤零零的,颇有些哀怨。
    约莫片刻,打斗声明显朝偏厅方向而来。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继而一条人影撞开偏厅庭院的大门,直直飞了进来,背部着地滚了一圈迅速挺身而起,抬袖狠狠蹭了蹭划了一道血口的铁青下巴。
    裴敏认出这名部下,不由眉尖微挑,怔了会儿方问道:“狄彪,没事罢?”
    “老子能有什么事!”狄彪声如洪钟,肌肉虬结,站起来足有九尺多高,宛若巨人般提着重剑一顿,喝道,“小兔崽子,爷爷跟你拼了!”
    门口,一条修长熟悉的身影缓缓踏过石阶而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