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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中老手的模样来撩拨他。
贺兰慎脸上一热,忙转过身背对着她,克制住不看不想,可身后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却止不住钻入耳中,一点点消磨他的理智,偏生裴敏还在取笑道:“夜里也曾亲吻抚慰,还这般害羞?”
贺兰慎收敛心神,良久才道:“我们还不曾定亲,不曾成婚……”
但凡是定了亲有了名分,他也不会这般忍着,舍不得触碰底线。
不等裴敏穿戴整齐,贺兰慎深吸一口气平复燥热,端起洗漱用具道:“我去做饭。”
说罢清了清过于喑哑的嗓子,快步走出门去,反应青涩得可爱。
午膳温馨简单,做的都是裴敏平日爱吃的菜式。自从贺兰慎离开净莲司,两人鲜少有机会同席用膳了。
贺兰慎夹了几筷子脍羊肉给裴敏,道:“肉食是专为你做的,暖身,多吃些。”
裴敏忙道:“够了够了,吃不下这么多的。你也吃,来,吃这个豆腐!”
贺兰慎做事细致,照顾起人来了亦是周全无比,每每和他在一起,裴敏都能尝到久违的家之温暖……和他过一辈子,似乎是件值得期待的美事。
一顿饭你夹菜我劝酒,慢慢吃着饮着,颇有岁月静好的乐趣。
只可惜还未静上两刻钟,就被一阵叩门声打破。
管事的老伯蹒跚而来,立于厅外通传道:“少将军,裴司使,外头有客求见,自称是净莲司的朱雀。”
裴敏夹菜的手一顿,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大事。
然而对上贺兰慎欲言又止的眼神,裴敏思绪一转,将羊肉送入嘴中,挥手道:“让他回去罢,我没空见。”
“请朱雀执事进来。”贺兰慎淡然打断她,吩咐管家道。
裴敏有些歉意:“贺兰真心,说好了今日休息,不论公事的,让他来作甚?”
贺兰慎依旧美颜平静,看不出喜怒,只道:“无妨。不是急事,他也不会来寻你。”
不稍片刻,朱雀顶着一张老实巴交的刚毅脸庞,低声朝裴敏和贺兰慎行礼:“裴司使,贺兰大人!”
“他们知道我正与小郎君花前月下,皆不敢来打扰我,唯有你这个憨货不晓得变通。”裴敏哂笑一声,搁下筷子道,“有什么事快说罢。”
朱雀递上一封密笺并一个绑在鸽子腿上传信的小竹筒,恭敬道:“司监堂今日截取裴相府上信鸽一只,得知他已与扬州叛军勾结。”
裴敏接过密笺展开一瞧,上面是一首童谣: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①。
再取出竹筒中的回信一瞧,上面只有裴炎亲笔所写的回信二字:青鹅②。
朱雀道:“裴炎答复叛党的密信中的‘青鹅’二字,似为暗语,属下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唯恐贻误时机,故而冒昧前来请示裴司使。”
裴敏盯着那‘青鹅’二字半晌,忽的展颜一笑,将这些证据折好揣入怀中,道:“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裴炎要反么!我们暗中盯梢许久,不就为了这一天?传令下去,司中上下封锁消息,勿要打草惊蛇,我自有办法……还有,你回去时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你来了这儿。”
朱雀道了声‘喏’,不再叨扰,戴上箬笠遮面,匆匆离去。
“可要我帮忙?”待朱雀走后,贺兰慎方问道。
裴敏风轻云淡,游刃有余道:“不必,你继续给我留意阿史那骨笃禄那边的动静即可。”
这么一闹,饭也没心情吃了。贺兰慎见裴敏不再动筷,沉吟片刻,终是断续问道:“敏儿是否……要回净莲司了?”
他望着她,眼中有隐忍的失落,裴敏心一软,下意识笑问道:“永乐里,可有什么好玩之处?”
话题跳跃太大,贺兰慎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裴敏探身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这才未时呢,说好的要同你休假一日,可不许爽约!”
贺兰慎眼中掠过一抹亮光,隐忍的失落又化作浅浅的温柔,忙道:“好,我带你去。”
他们就如同一对普通情人般漫无目的地走过永乐里繁华的大街,听茶肆里的话本戏,逛城中最大的金石玉器店,看文人士子题写在酒肆墙壁上的诗作……到了日暮黄昏之时,他们一同登上了坊间最高的揽月楼。
快宵禁了,楼上旅客极少,贺兰慎领着裴敏穿过小厅入了回廊,将身后的朱门雕窗一关,隔出一块静谧无人的小天地来。
暮色低垂,孤鸿从头顶掠过,万里长安盛景,尽收眼底。
裴敏将帷帽垂下的面纱撩至耳畔,露出一张明艳的脸来,视线从楼下蝼蚁般的人群处扫过,望向远处的城墙和巍峨耸立的大明宫。
“还在想那封私通乱党的密信?”贺兰慎负手而立,迎着猎猎的北风问道。
裴敏收回思绪,笑了声:“没有。我在想,你白天所说的那句话。”
贺兰慎疑惑:“何话?”
“你说的,我们还不曾定亲,不曾成婚……”裴敏道,“仔细想想,的确是我疏忽了。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