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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咱家穷,又是种地的农民,将来的日子肯定好不到哪儿。咱妈的脾性你也了解,母老虎似的,她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娶个哑巴为妻吗?不太可能吧?”
青海:“事情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绝对,我觉得只要你和田田姐是真心相爱,其它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哥你只消点一下头,田田的母亲那儿我给摆平去。至于咱妈嘛,也好说,她也不是那种特别冥顽不化之人,儿子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一个姑娘,她是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棒打鸳鸯!”
大哥垂了头,深呼吸一下,再抬头:“这事吧容我再琢磨琢磨——”
“切!”青海打断了他的话,“成不成事全在于你,你不结婚,妈也不会让我结婚啊!你就是替我着想一下,也得把这婚尽快给结了。”
“你这小子,竟钻我空子!”大哥破涕为笑。
中秋节短暂的欢庆之后,生活又步入了正常的轨道上来。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他还是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阴雨天除外。人们都在编织着属于自己的世界,用勤劳,用汗水,用智慧。
人们渴望着实现梦想和夙愿的那一天早日降临,人们不遗余力地或是斗志昂扬地打拼着,跋涉着,构筑着,维护着。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
人的力量真是无穷尽呢!青海想。
***
光阴似箭,青海终于要结束掉工地上的生活了。因为工程即将竣工了,他也感觉疲累,不想再往其它工地跑了。大楼封顶那天,老李为了表示感谢,自费请大家到东城的“上帝乐酒家”大吃一场,李老的态度是极其真诚和热情的。
青海记得,那一晚,民工们全喝醉了,醉得开心,醉得舒畅。青海和大哥也醉了,虽然嘴上都声称自己没醉,都说自己意志最清醒,其实都醉了。
没有人没有理由不醉的。它相当于学生时代的毕业酒,此酒喝过,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谁能不把握和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喝一场呢!同事也罢,朋友也好,人生的路上,这一程你陪我走过的,我要感激你。相见时难别亦难,大家各自珍重吧!
第二天杨昆明宣布工程全面完工,工人们都分别领到了自己的工钱,各自心头任凭酸楚无限。青海前后做了五十八天的工,累记工分五百二十六分,以每分一块五毛钱算,他共得七百八十九块钱,杨昆明给了他七百九十块,并让他找了一块。
青海觉得杨昆明真是个吝啬鬼,就骨子里看不起这个人,口袋里翻出一块钱来扔给了他。大哥青海从工程开工那天一直坚持到现在,风吹雨打,不离不弃,除去迫不得已的缺工、误工和请假之外,共计得分一千二百分,拿到了一千八百块钱。
另外青海还留意了一下,老钱拿到了二千五百块,老八是二千一百块,老蔡是一千三百块,老歪最多,是二千九百四十块,杨昆仑的工资当然保密,料想他弟杨昆明自不会亏待于他。
众人准备着分道扬镖的时候,老歪对青海说:“老弟,我曾许诺过你的,拿到工钱的那天我请你撮一顿的,而且还要给你置身像样的衣服。我今天特别高兴,因为我就要兑现我的诺言了!”就扯着青海往外走去。
青海冲大哥说:“哥你先回吧,我和老歪哥到街上逛一会,天黑之前肯定回家!”
大哥笑笑,算是同意了。
麻雀步行街是本城刚开发不久的一条新型商业街,它在本城的繁荣程度相当于北京市的王府井。老歪引关青海现在就光临了这里。他们一路参观一路踯躅,最后总算在一家“贵人鸟”服装专卖店里看中了一套西服。
老歪问:“中不中意?”
“差不多。”青海说。再瞅瞅标价,二百六十六元。
老歪:“老板啊,能不能便宜点?”
店主:“一折都不打,本地最低价,买不买随你,卖不卖由我。”
老歪大方地掏钱买下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青海:“用不着这么判本吧,我可消受不起这么贵的东西啊!”
老歪:“既然承诺了,我就得兑现它,这是我做人的底线。况且我拿你当兄弟。”
青海一阵感动。街头一家看上去相当古朴的饭馆,名之曰:“山顶洞人”,二人大步走了进去。老歪说:“我倒想知道山顶洞人都吃些什么玩意儿。”找了一个靠窗的座儿,屁股方近椅子,服务生就容光满面迎上来:“二位,吃点什么?”
随手将菜单摊开在两人面前。青海仔细瞧了瞧菜单里列出的各种菜名,瞧了一会,不由得笑出声来。像“乌鸦喝水”,像“金鸡报晓”,像“蚂蚁上树”,像“鹌鹑打嗝”,像“白鹭展翅”,像“鲤鲁出嫁”,像“鹦鹉学舌”,像“黄鼠狼拜年”,像“孝天犬嚼月”,像“两个黄鹂鸣翠柳”,像“只羡鸳鸯不羡仙”。等等,不一而足。
青海觉得这家饭馆的创办者定然是一个满腹才华而又诙谐俏皮之人。菜的名称虽然怪异,价格却不算太离谱,尚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青海让老歪点菜,老歪看了看菜单,也是觉得比较有意思,就信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