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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更是一身西装革覆,头发梳得油光闪亮,一双不知名皮鞋套在脚上,走起路来却也踢踢踏踏、威风八面的。青海和父亲、母亲也都换上了新装,而妹妹小水则穿戴得花枝招展,仿佛自己才是新娘子似的。
迎亲队伍才要出发的时候,大伯郑大年却牵了匹白马过来,说是他特意从公园里租来的,为的就是让青河能够一马当先、马到成功地娶回漂亮媳妇。青河再三至谢大伯,就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马,马儿很是温驯乖觉,马劲上披挂了两朵鲜艳的大红花,由弟弟青海牵着,一路奔向孙田田家来。
田田家此时却显得异常冷清,父母在她四岁的时候便已离异,所以十几年来她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孤苦过活,她也从小听母亲的话,顺从母亲,不让母亲伤心,因她深知,母亲一个人拉扯她长大成为是多么地不易,但是,这次她却违背了母亲,她即将下嫁一个母亲很不喜欢的人,她的内心深处是带有深深的自责的,她怎么不明白,母亲是爱着她的,母亲是希望她幸福的,母亲在这件事情上做了很大妥协的。
她坐在镜前梳妆,镜里的自己无疑是美丽的、优雅的、高贵无比的,她本应该感到幸福万分的,然而她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悲伤,这悲伤雾气一般弥漫开来,经久不息。她追忆起了自己的成长历程,她从孩堤时代一路走来,她经历了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她从此就要离开母亲离开这个家了,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淌下来。
她想,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我是不能再有泪流的,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为什么不高高兴兴呢?就停止了哭泣,第一次特别精心地为自己打扮起来。而此刻的母亲却躲在自己的房间内暗自流泪,为女儿,也为自己。
母亲昨天已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为女儿置办了嫁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她不去爱谁去爱呢?对了,还有那个穷小子郑青河!唉,嫁出去的女儿波出去的水啊,郑青河啊郑青河,你千万不能委屈了田田啊,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找你算账!
琐呐班吹吹打打来到了孙家,青河率先下马,还未张口说些什么,青海却抢先高喊一声:
“田田姐,我哥娶你来了!”
接着鞭跑齐鸣,锣鼓喧天,孙田田就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众人面前,披红挂绿,光彩照人。青河笑逐颜开地扶她上马,她打手势说不会骑的,青河:“没关系的,我来帮你!”托着爱人的身子,双双上了马。
琐呐声复又响起,队伍凯旋而归,而马儿还是由青海牵着,马鞍上的哥哥嫂嫂都笑得满面花开。然后是婚礼开始,由村里德高望重的长发爷主持,新婚夫妇先跪拜了高堂二老,各敬酒一杯,再给各位长辈亲邻鞠躬,索要红包,然后二人在众目睽睽下喝交杯酒,一杯不行,要喝三杯,最后才宾主入座,上酒上菜,大吃特吃,当然青河田田夫妻两人是闲不住的,是要轮番敬酒敬烟的。
晚上还没等大家来闹洞房,被幸福包围的青河已醉得不省人事,倒是文静娴淑的田田还在应付着大家的嬉闹,终于当大家作鸟兽散去的时候,田田也累得筋疲力尽,没有半点气力。
然而她却无一丝睡意,她看着青河呼呼在大睡的样子,她的脸上就浮出难得的羞涩和兴奋来,她想,无论如何,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无权忧伤,我只能开心。以后我就是青河的爱人了,我会全心全意地伴随着他,和他一起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
青海在哥哥大婚的日子里也没能闲着,作为弟弟的他是承担了婚礼的很多职务,置酒办菜、接宾待客自不必说,单是牵着驼了大哥去迎亲的白马一路走到新娘家,就累得够呛。不过他并没有抱怨,他在为哥哥感到高兴,哥哥终于娶到了心上人,很快便夫妻双双把家还了。然而再想想自己,却不由自怜起来,自己的幸福何时才能抓的到啊?这是一个问题。
刘大志也来参加了哥哥的婚礼,而且是和葛兰一块来的,这令青海多少有些惊喜和意外。从他个人来讲,他并不敌对刘大志的,刘大志只是与他一样喜欢同一个女孩罢了,又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有什么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况且来者是客,人家又提了那么多贵重的礼品,咱也不能失了礼数,教外人笑话不是?
就拿烟给他,嘱他好好玩着,却把葛兰拽到一边,“谢谢你来参加我哥的婚礼,刘大志是怎么回事?”
“刘大志啊,”葛兰回忆,“刘大志那天去我家坐客,我出去买书了,是菊姨接待的他,谈话间,菊姨无心说起了你哥的婚事,刘大志就追问是在哪一天,菊姨也不知道,让他问我,我回家了,他就问我是不是也去乡下参加婚礼,我说当然,难不成你也去么?他说,我为什么不能去,非要打探婚礼是在哪一天举办,我拗不过他,只好说了。然后就一起来了。”
青海笑道:“这个刘大志,真是个神经病!”
“你不会怪我把他给带来了吧?”
“怎么会!”青海说,“俗话说的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既把我当朋友看,我又怎会肚量狭窄地受人以白眼?欢迎欢迎,热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