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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逼急了他会咬人

      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去招惹这头狼,不明白为什么要留给他这么个烂摊子。
    他现在该如何?
    就任由这头狼欺压,还是奋起反抗?
    容竞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他凄惨的咯咯笑起来,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他居然想反抗?
    容修是他能轻易反抗成功的吗,只怕是反抗不成,还要搭上命的。
    “皇上。”他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大殿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听见杜诗柔的声音,才僵硬着转过头来。
    杜诗柔缓步走到跟前,她优雅的半蹲下身,轻轻托住他的脸,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最后对上他的眼睛。
    她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看那容修,未必就有夺位的想法,他成为如今这样,说到底都是父皇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父皇,如果不是那份仇恨,容修还是会死心塌地的效忠朝廷。其实你想一想,现在的他手握重兵,只要想,随时都可以把你从龙椅上拉下来,但是他没有,说明了什么?”
    容竞听着她的分析,整个人有些愣愣的:“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对皇位的渴望,并不强烈,他发起战争,是因为退无可退,是被逼迫的,他并不在乎那个位置。”杜诗柔提醒道。
    “他在乎的是……”容竞沉吟,突的脱口而出道:“他在乎的是云意!”
    “对。”杜诗柔略感欣慰:“现在的他,一心想找到云意,而云意我清楚,她对权力也不狂热,如果容修找到了她,甚至有可能为了她退隐山林!”
    “当真?”容竞心跳很快:“他真的肯为了云意,做到那种程度?”
    杜诗柔发现,平时聪明睿智的他,怎么一到容修的事情上,就有些蠢笨,转不过弯呢?
    她抿了抿唇,心道可能是因为容修的可怕与强大,然后说:“还记得那最后一战吗?”
    怎么会不记得,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琅州河的水,流了三天三夜,才从鲜红变得清澈。
    容竞打了个哆嗦:“记得,那又如何?”
    杜诗柔循循善诱:“那他是因为什么而大开杀戒的?”
    容竞稍微回忆了下。
    虽然战场上的容修,是人见人怕的杀神,但并不是因为他杀人如麻,是嗜杀狂魔,才被称为杀神的,而是因为他战无不胜。
    他的残忍与强大,在于每次都能使用最正确的战术,将敌军逼入到绝境,而一举歼灭,是一种从心理到战术上全方位的碾压。
    这种人谁能不怕?
    太过厉害太过优秀太过出色,就会导致人人望而生畏。
    可最后那一战完全不一样。
    他一改往常,见人就杀,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不在意过程,只注重生死,死了数以万计的人,堆积成小山,光是往外运输尸体,都没日没夜的运输了整整一星期。
    回想起那人间炼狱,容竞的眼前,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一张娇媚惊艳的脸。
    “为了云意!”他叫出来:“他以为云意死了!所以才会大开杀戒!”
    “对。”杜诗柔松了口气,望着他那双欣喜的眼睛,继续说道:“所以云意才是关键,找到云意,就能管控住容修。”
    “你的意思是找到云意,然后以此威胁他?”
    “不,是比他先一步找到云意,讨好他,剩下的就交给云意了。”
    “什么意思?”容竞不解:“云意是我们的人?”
    “云意自然会劝说容修的,我相信她的为人,只要云意好好地,容修根本不会对皇位滋生什么念头。”
    “那为什么不用云意威胁他呢?”
    “物极必反。”杜诗柔将他扶起来,温柔的给他整理凌乱的衣衫,声音低缓的说:“容修的性子,逼急了,小心他咬人。”
    容竞若有所思,又说:“那我如果想掌控容修的话,得去找云意,万一找到的云意,是死的呢?”
    “那就养个活的。”
    “啊?”
    杜诗柔微微一笑,目光意味深长,容竞起初一头雾水,仔细回味着她的话,忽然就懂了。
    “我这就派人去办!两件事同时进行! ”
    “恩。”
    容竞做好了安排,当天晚上,手下的人,就按照他的吩咐,悄然出发。
    他这边刚有动静,崔明磊那里就收到了消息,士兵来报的时候,他心有狐疑,随后便优雅的笑出声来。
    “这个容竞,比先帝倒是上道!”
    李舒玄轻轻拂了拂衣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小小的啜了口,随后白皙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
    他冷哼着将茶盏放下:“不好喝。”
    崔明磊哎呀呀的叫:“什么不好喝!这分明是我这里最好喝的!你要是觉得不好,回你的地盘去!”
    “呵。”李舒玄扯扯嘴角,从怀中取出一只任职书丢给他:“自己看。”
    崔明磊没接住,任职书掉地上,他捞起来看了眼,啧啧了声,他还好奇怎么李舒玄到京城来了,原来是新帝把他召回来的。
    “他有点意思。”崔明磊意有所指:“把主子的人都召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这小聪明耍的太明显了。主子知道吗?”
    李舒玄嗯了声。
    崔明磊搓着手笑,越想越觉得有趣:“咱们的新帝果然幼稚又可爱。他这回派人出去找夫人了,至于目的,有待于考察。”
    李舒玄的笑容淡了很多,他垂眸瞥向手指,不合时宜想到了那个深吻,他喉结滚动,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抬起头问:“夫人是怎么不见的?”
    崔明磊并不知道,李舒玄和云意之间的种种,只当他是正常的询问,为了让他能帮忙想点办法,他将所知道的全部都讲给了他听。
    说完后,他怀揣着希望问:“你说夫人有可能去了哪里?”
    “岛上被屠,人有可能被人救了,夫人身上的瘟疫还未全解,对了,岛上的大夫呢?”
    崔明磊愣在原地,随后兴奋的拍着脑袋说:“李大人好生厉害!你不提醒,我真没发现大夫也不见了,你的意思是,那人把大夫也带走了?”
    “不一定,但总归是条方向。”
    李舒玄去喊人把席止叫来,问了他治瘟疫的药方子中所涉及到的药材,随后又派人去琅州甚至大余的各大药房盯梢,时日一久,相信总会有些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