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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她能治愈他

      陆宗承衣衫凌乱,发髻松散,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还未到后院,就听见了女婢的尖叫声。
    他心中一凛,加快了速度,终于看到了那个疯癫的男人,然而他正在院中舞剑。
    利剑在月光中泛着寒光,剑气所到之处,枯败的草被划成几半,女婢的衣衫零碎成片,森凉恐怖的气息,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就像是人人脑袋上放了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砍刀,胆子大的女婢尚且咬着牙,躲在一旁瑟瑟发抖,胆子小的女婢则是直接啜泣出声。
    舞剑的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月色如水,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丝毫难掩他凛然的气质.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在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就要乘风归去一般。
    陆宗承看的眸色渐深,再任由他这么舞下去,只怕会惊扰了睡着的云意。
    他不想让他们二人见面,至少是现在不想。
    因此,得尽快结束他这场闹剧!
    “拿剑来!”
    他话音刚落,不等暗夜反应过来,长臂一挥,便抓起他腰间的剑,剑鞘既出,人也跟着飞身上前。
    容修并未深醉,那些酒量还不及他真正实力的一半,然而做戏要做全套,他还没看到想看的,自然要演下去。
    陆宗承的加入让这场舞剑更有看头,也更加危险。
    剑气所指之地,草木凋零,人群悄然退出去,但眼睛仍死死的关注着他们。
    陆宗承看起来温润,剑法却出奇的霸道强势,他剑剑直逼要害,犀利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每一个招式都干净迅猛,发现一击未中之后,转手就是另一个索命的剑式!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清楚的知道这是玩命的游戏。
    陆宗承不简单,容修同样深藏不漏。
    他看似醉的深沉,就连脚步踉跄,然而这些都是假象,实际上他每个走位都非常精准,加上他宛若游龙的身形,空旷的院子成了他的舞台,他潇洒肆意的举起长剑,用刁钻的剑法,一次次拨开陆宗承的挑衅,让自己始终位于上风。
    两个人越战越激烈,剑法几乎快的眼花缭乱,暗夜在旁看的眼眶发红,再这么下去,陆宗承绝不是容修的对手!
    那人可是从小到大一路打上来的战神!
    更不要说近些日子他性情大变,剑法招式越发古怪刁钻,出人意料,可是…可是…难道要看着陆宗承败下阵来吗?
    暗夜捏了捏拳头,飞身要上前,忽然横着窜出来一道身影,那身影就挡在他前面,朝他踢了一脚,他重重摔在地上!
    那道身影未作停顿,像是一道闪电,蛮横的挤进了二人之间,他的出现是始料未及,容修和陆宗承连忙收手,而就趁着他们愣怔的短暂片刻,裴琅夜左右开弓,一人踹了一脚,两个人齐齐后退,这才制止了这场大战。
    裴琅夜是最后站定的,风簌簌的吹,他将衣衫理了理,又用手抚顺飞起来的发,嚷嚷着道:“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没有人回应。
    他自顾自的发泄:“大晚上的舞剑,整个后院都是刀光剑影,别人喝醉了是睡觉,你们越喝越兴奋上头?”
    陆宗承微喘着气,朝裴琅夜微微颔首:“多谢夜王。”
    “别谢本王了,本王承受不起,你们两个都消停会,早些歇着吧,就当是本王谢谢你们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腰身往回走,见到姗姗来迟的微安,直接押着她带离了风起云涌的是非之地。
    “左相,天色很晚了,”陆宗承看向容修:“早些歇着吧。”
    “本相醉酒后就这点兴致爱好,和相爷方才的切磋,实在过瘾。他日再战,乏了,回去了。”
    他把长剑随手一扔,伸了个懒腰:“走了。”
    今晚的右相府,终于回归安静。
    陆宗承疲惫的叹了口气,拧着眉心往里走,暗夜在旁低声道:“左相本就不好对付,如今性情诡变,更难以捉摸。”
    “不。”他冷笑着道:“这些都是假动作,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清楚他的目的,就不怕他那些花里胡哨的假动作。”
    “主子您说的是。”
    “那个人什么时候送到府上来?”
    “最快后天。”
    “知道了,回去歇着吧。”
    屋檐下的红灯笼把这条长廊照的孤寂凄凉,长廊尽头的那间房,幽幽点燃了烛光。
    陆宗承一怔,快步走过去,轻推房门,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柔软温热的身体钻进他的怀里,软绵小手顺势搭在了他的腰上。
    “你去哪里了?”女人闷声闷气:“我睡醒来,没有看到你,还以为梦境成真了!”
    她的手抓紧了几分,却让他感到更安心,不管他多卑鄙,总有甜甜的她来治愈他宽慰他。
    他将她打横抱起,看到女人水汪汪的眼睛,顿时皱起眉,心疼的道:“怎么还哭了?”
    “因为找不到你。”
    “我就在这里。”他把她放床上,又将她冰凉的小脚捧在手中,轻揉着温暖她,语气并不太好:“以后不准光脚下床,你会着凉。”
    “我着急见你。”
    “见我之后呢?”他盯着她娇俏的小脸发问:“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云意注意到他沉沉的目光,不知为什么脸红的偏过了头,沉默让时间骤然变得缓慢,她拖长了声音,不确定的道:“梦里我在一个小岛上,你每晚都来偷偷看我,月色很美,你笑起来很好看,可是突然有一天,夜晚你不再来了,我等啊等……等来了一艘船。”
    陆宗承心不断往下沉,他以为催眠了,她会忘记那些事,没想到那些和容修的过往,即便入了梦也能找到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再提起容修,所有和容修发生过的事情,都换成了他。
    羞耻和卑鄙感再次充斥着他的心,骄傲和自尊一方面让他抗拒,但失去她的胆怯和害怕,又让他强迫自己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