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的眼睛眨了几下，低下头来，给桃鱼儿回了一个笑容。
    “怎么会呢……”白凌拍了拍桃鱼儿的头道：“能在这最后几个月遇见你，我很开心。但是，我也必须要离开了。”
    桃鱼儿仰着脸道：“不走不行嘛……”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极其难过的不舍。隐约着，还带着一点撒娇和讨好的意味。
    白凌似乎对桃鱼儿这么强的依赖，和不舍而感到有些惊讶。但他并没有答应桃鱼儿要求他留下来的请求，而是婉转的拒绝了她。
    “走吧，小鱼，陪我去妖界之门吧……”
    白凌语气柔和，态度却十分坚决。这也是彻底打消了桃鱼儿，最后一丝想要求他留下来的念头。
    桃鱼儿低着头，默默地跟在白凌身后。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鼻子酸酸的那种声音。
    …………
    夜晚的妖界，实在是有些荒凉。寒冷的夜风不停地将两人身上的衣物吹的飞起，带起一丝丝涟漪。天空中的月华之光，倾泻而下，散落了一地的银光，为白凌铺平了道路。
    这一路上，十分的寂静，静的只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和有些喧嚣的风。这一路，也十分的漫长。明明是只有半刻钟的路程，却好似走了几个时辰。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场走马观花的闹剧，一场戏曲。一场爱别离，生死恨的演出，一场终将会曲终人散的表演。
    沉重而又古老的妖界大门就伫立在宫门深处，散发着威严而又神秘的光芒。在门的另一边，就是连接着无比繁华的人间。
    而这个时候的白凌，身上的妖气早就随着自己的内丹一起送给了花子樱。所以，就算是再厉害的人间高手，也绝对不会察觉出白凌有什么异常之处。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凡人，再无任何神通可言。
    白凌望着一片虚无的大门，手里握着妖王令，心里终归还是有些胆怯，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一旁的桃鱼儿看在眼里，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话。生怕自己，会刺激到白凌，反而有些适得其反。
    沉默良久，白凌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吐了出来，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临行之时，白凌回头看到桃鱼儿哭丧的一张脸，对她微微一笑，如同春花一般灿烂。
    “小鱼，谢谢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门一面纵身一跃，没入在了一片虚无的妖界大门之中。
    桃鱼儿看着消失在门里的白凌，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哭了出来……
    “大人…………”
    “白凌大人………”
    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妖界大门的四周，久久不能消散。而门中的那个人，却早已经听不见了……
    …………
    第二卷 稻禾飘香
    第12章 十月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