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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余良?昨日午时,可是你当值?”
李昭正站在竹林中,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革带,右手拿着一柄短刀。隽秀的面容上带着冷漠的肃杀之气,看着吓人的紧。
怎么和外面说的不一样,不是都说这新任的李京兆少尹是个科举出来的毛头小子,之前还在翰林院待着,是个没什么本事的酸文人?可是仅这一眼,他就发现这位李大人是个习武的,武功还是不一般的。
余良心里一紧,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道:“回大人,正是小的。”
“昨日这里,可有听到什么动静?”李昭正看着他的眼睛。
“这,小的平日是在这里照看这竹林,但是不光是这里,前面还有一块花园都是小的在照看。”余良惶恐的低下头,“那天午时小的吃饭回来,就一直在花园那边,竹林这边清静向来没有什么人来,往常也只有赵大人偶尔会来,昨日午时有没有人来,小的也不知道啊。”
李昭正面容沉静,视线冰凉:“你在说谎,昨日午时前,是你将楚辞引到这儿来的。竹林之中早有埋伏,有人趁机将她绑走。”
“你到底,是谁的人?”
余良心一颤,猛然跪了下来:“大人何出此言?小的在这里做事三年了,从来都是安分守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大人明鉴。”
李昭正收回了视线,自顾自的看向远处,视线所及处确实有一片花园。
“方才你过来时,脚步迟缓,好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还是有一丝违和感。习武之人的脚印和普通人还是有些区别的,你的脚印重心靠前,装出这幅脚步虚浮样子又是做什么呢。你走过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制造着唯唯诺诺的形象,这样的形象能让人下意识的对你产生轻视。”
“还有,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拿到了你的那一份资料。宗卷上记录的倒是干净,秀才功名,家里一妻一妾,一子一女。家里也没有亲戚什么,这样的背景,这样的性格,能在国子监拿到这样的肥差?”
李昭正捏着腰间的短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罢,你到底是谁的人?”
“大人,这真的不关小的事啊……”余良一脸惊惶的想要辩解什么,却被李昭正一句话打回原形。
“我看过了,竹林外有一处盲肠小道,刚顺着出去,可以翻过那道墙然后到外面去。我在哪里看到了碎掉的瓦片,最近确实有人从那里翻进来,而那个地方离你歇脚的瓦舍不远。我在门房那里看了记录,这几天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所以那伙人一定是从那道墙翻进来的。”
“你全身上下疑点这么多,有丹书铁券在手,想开我还是可以去你家里搜上一搜的。”
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团中线头被挑了出来,余良还欲狡辩,但是李昭正一向是雷厉风行。立刻就带人连夜将余良家里,以及去过了地方搜了个遍,最后找到了几封还未寄出去的书信,以及纳兰府的令牌。
书信上并未写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记录了一些学生闹出来的风云事情,看上去应该就是被人安插进来的普通耳目。
不光如此,那位常去竹林散步的赵大人,恐怕也是去见什么人。
眼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李昭正已经确认了,楚辞就是被那位纳兰大人带走了。
虽然确定下了楚辞的去向,李昭正眉头却拧得更深了,楚辞怎么会与纳兰澈有什么纠葛?
纳兰府贸然之下怕是闯不得,李昭正思付了一下便先写了个折子送进了宫。没有证据,就是陛下也不能下令去搜纳兰澈,而且就算搜了也不一定能搜到。
现在重要的,是查明纳兰澈是因为什么才要对楚辞动手,目的又是什么?
从前楚辞从未与他提过纳兰澈,就算两人偶尔谈起这位权倾朝野的佞臣,楚辞也是一副陌生的样子。
到底是哪里不对?
楚辞的书房,还有什么他不曾察觉到的线索吗?有什么能和纳兰澈牵连上的吗?也许不是和纳兰澈有牵连,而是和纳兰澈有关系的人有牵连?
李昭正又驾马往楚家去了。
凭着李昭正的本事,假如不是有苏白这样非常理能解释的东西存在,那么无论楚辞与纳兰澈什么关系,怕都会被李昭正顺藤摸瓜找出来。
然而,系统是无迹可寻的。楚辞从前也从未与纳兰澈,以及他身边的人有过半点交际。这对于李昭正来说,只能永远是个谜题了。
而楚辞,现下还在研究着如何把药塞纳兰澈胃里。
苏白提议,要不楚辞先演戏,假扮它,装作它被劝服,然后成功夺舍。取得纳兰澈信任,等纳兰澈放松,她就可以趁机下药了。
楚辞觉得这就是个馊主意,别说她演技不怎么样,就算糊弄一般人勉强能过关,那糊弄纳兰澈也不行。被纳兰澈那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她就算有演技也撑不下去的好不。
夜幕挂了三两颗星星,月色如水。
楚辞坐在窗前,悄悄的伸出手,干净的手掌里躺着一颗玻璃球大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