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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逼渣爹自裁

      凤惊澜冷呵呵两声,也难怪她爷爷会被气晕过去,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其中猫腻,大夏虽不禁止女子改嫁,但丧夫之后至少得守孝三年,这才几个月两人就勾搭上,还有了孩子,这要是传出去,他们楚国公府的脸皮怕是就要被人当成狗屎踩了。
    这前夫刚走,就那么急着找后家,而且还让她那个格外要脸的渣爹死活要娶她,这心机这手段怕是比沈氏之流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看来,楚国公府以后会更加热闹了。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爷爷!”
    两人来到楚老国公的住处,远远的就看到他那渣爹跪在雨地里,样子看起来好不狼狈。
    可凤惊澜看都没看他一眼,便直接进了屋。
    屋内,灯光昏黄,昏迷一整天的楚老国公已经醒了过来,苍白着一张脸半躺在床上。
    一见凤惊澜回来,楚老国公立刻招她过来。
    “澜丫头,爷爷对不住你啊!”楚老国公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都怪爷爷生了那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他要娶谁不好,非要娶那个寡夫进门。以前是领着沈氏那个不入流的东西进门,生了凤如雪那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害的你吃了那么多苦,好好的一桩婚事也没了。原以为沈氏赶走来,家里能消停些,他倒好这回又看上了个刚丧夫的寡妇,丢人不说,而且那寡妇好生养了一对儿女,也要跟着进来,这让我们凤家如何消停!”
    楚老国公那叫一个气啊!
    以前因着沈氏,他好好的一个媳妇没了,但好在沈氏虽歹毒,但不敢明面上对澜儿兄妹怎么样,可那个寡妇进门就说不定了。
    凤惊澜给楚老国公顺顺气,安抚道:“爷爷,这事澜儿已经知道了,你冷静一点,先让澜儿给你把把脉,身子重要。”
    “老夫恨不得现在就去陪你们奶奶,免得活着丢人!”想他凤渊纵横一生,名声那叫一个响当当的,结果却生了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
    “爷爷,事已至此,一味生气也是无济于事,还是让澜儿先看看您的身体吧,你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若是您倒下了,岂不是让我们伤心吗?”凤庭风安抚道。
    孙子孙女连番劝说,楚老国公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
    凤惊澜给老爷子把了脉,顺便扎了几针,没一会儿老爷子的气色就好转许多。
    “爷爷怎么样了?”
    “放心,爷爷只是年纪大了,劳累过度,外加气了一下,我已经给爷爷施了针,暂时没事,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多动气了,上了年纪大怒之下最容易中风,甚至更严重。”
    凤惊澜淡淡的说着,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看似身体健康的楚老国公其实也是外强中干,体内大大小小不少隐疾,应是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旧疾,就跟百里老侯爷先前一样。
    楚老国公休息了一会儿,见众人脸色凝重,不由宽慰道:“放心,没看到你们兄妹三人成家立业,老头子是不会轻易死的。”
    楚老国公说着,便就着凤惊澜力道坐了起来,对着门外就是一声吼。
    “还跪在外面干什么,还不给老夫滚进来。”
    楚老国公一声吼,跪在外面的凤靖南立刻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
    “父亲,你没事吧?”凤靖南瑟缩着脑袋,担心的问道。
    换来的是楚老国公的一记冷哼。
    “老夫死了岂不是称了你的意思,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凤靖南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息怒,这都是儿子的错,您千万别气坏自己的身子了。”
    “我问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楚老国公黑沉着一张脸。
    凤靖南捏着拳头,支支吾吾的一会儿,这才小声说道:“柔儿已经怀了儿子的骨肉,儿子断然不能辜负她,儿子想择个日子让她进门。”
    “那好,那你就找个日子将她从后门抬进来。”
    “后门?”凤靖南微微一愣,脸露震惊。
    楚老国公眯了眯眼:“怎么?难不成你以为那种不干不净冷血无情的女人有资格当我们楚国公府的主母吗?做妾都是抬举她了。”
    “父亲,请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一时酒醉,乱了本性,柔儿并不是你口中那种人。”凤靖南拧着眉头反驳道,“而且柔儿说了,将整个郑王府的家业作为嫁妆,一并带过来,她那样的身份怎么能当妾呢?”
    “笑话,我堂堂楚国公府难道穷的要觊觎人家的钱财吗?你真是越活越回头,丢尽我们楚国公府的脸!”楚老国公怒上心头,抄起一旁的喝了一半的汤碗砸了过去。
    “爷爷,你冷静点,别气坏身子。”凤惊澜宽慰道,手指一直搭在老爷子的脉搏上,随时关注他的心率。
    片刻后,楚老国公的心率渐渐恢复平静,凤惊澜这才移开视线,转而去看她那渣爹。
    渣爹原本临了一天的雨水,现在又被药渣浇灌,乌黑的汤药泼了他一脸,滴滴答答的滑落。
    凤惊澜在心里忍不住冷笑一声,以往她这渣爹虽然渣了点,但至少还有点底线,可今日他的表现却刷新了她的三观。
    难怪非娶人家,原来打着人家家产的如玉算盘,凤惊澜想他这种人若不是还有点家业可以败家,估计早出去找富婆包养了。
    凤靖南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药渣,敢怒不敢言。
    “父亲,儿子非是贪图别人的钱财,只是想说柔儿身份不一般,原本依着她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再嫁给儿子,若非出了意外,为了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倒是隐忍委屈,心地善良?但凡她知道一点廉耻之心,就该在出事的时候直接抹了脖子,不过现在也不晚,风儿,你去一趟郑王府,给那位郑王妃带个口信,就说算我凤家对不起她,让她自行了断,等她死后,我会让这个不孝子拿命跟她赎罪的,她的那双儿女凤家也会全力照拂。”
    “父亲?”
    凤靖南瞪大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黑沉着一张脸的楚老国公。
    “父亲,这是要大义灭亲?”
    别说凤靖南,就连凤惊澜也难以置信,他这位爷爷的性子居然这么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们做错了事就该受罚,与其等事情抖露出去,闹得满城风雨,不如现在就狠下心来。”
    “父亲,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就忍心让儿子去死吗?”
    “不让你去死,难道让你活着祸延子孙吗?”做出这个决定,楚老国公比谁都心痛,“在你贪图女色,做出这等辱没门楣的事之前,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老父亲,你的子女该怎么出去见人!风儿云儿还未娶妻,澜儿也没有议亲,你若是让那寡妇进门,不出几个月诞下孩子,到时候你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们的凤家。老夫也不想这么做,可是这事儿一旦传开了,澜儿兄妹三人怕是再难说上好亲事,他们自小没了娘,本来就过的艰苦,你这个做爹都是这种德性,老夫若是再不顾着他们一点,你是想让他们后半生都葬送在你的手上吗?”
    想想,楚老国公便痛心疾首,一刀宰了这个逆子的冲动都有了。
    “别让老夫动手,你自裁吧。”说着,直接将枕头下的匕首丢给他。
    屋内的气温突然跌破冰点。
    楚老国公别过视线,烛光下他的身子异常的僵硬,侧颜也是一片冷漠。
    凤惊澜靠他最近,最能看清他的情绪,楚老国公语气虽然冷硬,可藏在被子下的手却颤抖着。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谁能无情,可是为了凤惊澜他们兄妹三人,他只能逼着自己狠下心来。
    凤惊澜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凤靖南手握着匕首,视线热烈的看着床上的父亲,似乎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可等了很久却不见他有动静,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都是儿子不孝,让父亲蒙羞,希望儿子走后,父亲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您对儿子的养育之恩,儿子只能下辈子再报了。”
    说着,凤靖南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烛光下发生森冷的光芒。
    凤靖南握紧匕首,一咬牙,一闭眼,就在匕首即将刺破喉咙的时候……
    “慢着。”
    凤靖南睁开眼,匕首离他的喉咙只剩下一寸。
    他愣愣的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凤惊澜,这个他从未看在眼里的女儿,却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
    凤惊澜走上前,夺过匕首,丢了出去。
    “澜丫头,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要给这个孽障求情?老夫不会答应了。他做错了事,就该拿命赎罪。”楚老国公眉头紧锁着。
    凤惊澜目光定定的看向床上的楚老国公,镇定说道:“爷爷,澜儿并不是给他求情。做错事就该受罚,可是他今天不能死。”
    “为什么不能?”
    “因为父亲死了,难过的是爷爷你!父亲是您和祖母唯一的儿子,今日你为了我们兄妹三人大义灭亲,但是我们兄妹又岂能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甚至让您一生愧疚,死后无法向地下的祖母交代呢?”凤惊澜叹息一声,“所以今日澜儿不是给父亲求情,而是给爷爷您求情,澜儿希望您能放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