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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差,我拖她出去喝酒——你知道,她活得简直没有乐趣。我酒量很好,几乎没有找到过能匹敌的对手,但是那天我喝醉了,她也喝醉了。所以我对她说到了我过世的前女友。大概是我表情实在很差,她也晕晕乎乎的把她的故事拿出来安慰我。所以我记住了你,因为你实在是让我的小姑娘吃尽了苦头。
其实她一直很客观的讲述整个故事,言语间甚至为你开脱,但是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你当时站在那里,我会一拳打在你脸上。”
“那之后我们两个更像是朋友了。她说我是她工作后的第一个朋友。”
“我留意到了她的精神状况,向她推荐了我的朋友,一位很优秀的心理医生。但是她很倔强,不想求助医生。所以我想办法联系了她在中国的朋友,就是那位蒋医生,他陪沾云度过了最开始接受治疗的几个月。”
“蒋医生是个好人,而且对待沾云可以算得上是无微不至。坦白讲,我到现在仍然觉得他比你要适合沾云。”
“沾云那时候住在Skid Row,那里治安不太好。她开一辆二手尼桑,平时停在她家附近的一个私人停车场,一晚上要缴纳十二美元。她手头拮据,宁愿从吃食里抠钱也不敢将车停在外面,因为这是她最值钱的家当了。有一次她回家晚了一点,往公寓走的时候让几个黑人给拦下了。那天她运气好些,碰见从家里来找她的蒋医生。明知道黑人手上有可能拿着枪,蒋医生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过去把她护住了,最后两相对峙,等到了巡逻的警察。”
“还是我从警察局把他们两个捞出来的。”
“后来她一直在服药,直到有一次……”
Lawrence说了半天,抬头一看,对面的男人面色惨白,似是受了很深的触动,垂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Lawrence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说,“你要是有时间,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傍晚姜沾云收到蒋玮泽的电话,说Johnson刚到中国,问她有没有时间见面。
她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时针指向六点,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街景。她从老板椅上坐下来,抱歉地说,“晚上还要开会,再过两天,Johnson走之前我一定见他一面。”
蒋玮泽沉默一会儿,还是说,“照顾好自己,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一定要及时来找我,听见没有?”
姜沾云应了。
她在周五晚上终于见到陆江辞。
陆江辞站在门外,穿着简单的黑T牛仔裤,用那双布满血丝的湿润瞳孔,脆弱地看着她。
姜沾云吓了一跳,自心底涌出一种做梦一样的失重感。她硬着心肠说,“你还来干什么?”作势就要去关门。
话没说完,就被拥进一个带着酒气的怀抱,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掰开环在自己腰背上的手臂,却突然停下来,“你喝酒了?”
“嘘,没关系,余枫送我来的。沾云……”他把她箍得很紧,简直要填进身体里。
他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喃喃低语,“沾云,我奶奶去世了。”
姜沾云一抖,睁圆了眼睛。
他从小跟在老人身边长大,与老人相处的时间比父母还要多,感情极为深厚。所以她知道奶奶对他的意义。
“让我抱一会儿,别推开我。”他像是在哀求她,发抖的嘴唇蹭过她的耳垂,引起一阵温热的战栗。
她终于明白苏言凯说的“过的艰难”是什么意思,他一定度过了许多个不眠不休的夜晚。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因为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这只手在马上要落在他背上的瞬间蜷缩成拳,最后还是僵硬地落在身侧。
凌晨三点钟。
陆江辞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英俊的面孔埋在被子里,梦中还皱着眉头。他右手搭在枕头一角,微微弯曲的姿势。
姜沾云坐在一片黑暗中。
她现在非常,非常想来一支烟,或者拉开床头柜吞下去几片药片。但是她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忍耐着胸腔传来的疼痛,坐在那里,看着陷于睡梦中的男人,任太阳从窗外一点一点升起来。
陆江辞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过于疲惫的身体仍留有迟钝的痛感,精神上却是满足的。
屋子里空荡荡的,他独自躺在床上,明明昨晚入睡时她还在倚在床边,被他紧紧握住手。
姜沾云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衬衫站在厨房里做饭,厨房门半掩着,从缝隙里露出一点油烟机的换气声。她的手腕被窗外透进来的光眷恋,像是摊开的一层淡淡的水珠。
陆江辞在停住脚步,良久,他伸出手按了按眼角,张开的手掌遮盖住发红的眼眶。
姜沾云从厨房走出来,突然看见他。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因此撇开视线,简单地说,“准备吃饭吧。”
陆江辞走过去帮她端碗,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