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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几下,终究没说出来。
见谢晅再次缄默不语,季语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谢晅好像没听见,他捏起季语小巧精致的下巴,缓缓低下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没了平日里不食烟火气的清冷,幽黑深邃的眼瞳里,漾着一点点勾人的迷乱。
彼此呼吸交错,他的鼻尖近乎贴在她的脸上,二人的唇瓣只相差不到一寸的距离,但他的唇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季语如今也不过弱冠之年,正是青春莽撞的年纪,第一次遇见这样一个人,无怨无悔替她挡下所有明枪暗箭,她真的一点点心动也没有吗?
季语心里颇有些手足无措,但她冷心冷情惯了,面上倒是不显,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无畏模样,眼神里是让人可恨的清醒。
谢晅一眨不眨凝视着季语的脸,希望能从这张无动于衷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季语手抵着他的胸膛,执拗地看进谢晅眼睛里。手心处是谢晅新换好的衣裳,柔软细腻的布料下,藏着一颗灼热的心,怦怦怦,紧张而炽烈。
谢晅心中略有叹息,轻声道:“你总是这样看我。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季语不太明白,一个向来清冷淡漠的人,此时此刻为何发起脾气来,手指死死捏着她的下巴,像是要将她的下颌骨都捏碎了。
谢晅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率先败下阵来。原以为自己最是冷静克制,没想到遇上季语,竟轻易将自己的理智撕了个粉碎。
好像一遇到有关于她的事情,他就无法冷静分析利弊。
谢晅深吸口气,骤然收回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是不在意道:“祝你和红寇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季语吊儿郎当朝谢晅作个揖,漫不经心说道:“借将军吉言。”
二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往季语的府邸走。至于心里到底是波澜不惊的平淡,还是毁天灭地的沸腾,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不知在京的这段世间,能不能喝得上御史大人的喜酒。”
季语手指一颤,神情有些怔忡。
一些朦朦胧胧的情愫早已在心中孕育生长,不知不觉间根部已深深扎进了土壤,纵然只是一个未□□的幼嫩花骨朵儿,可要是想硬□□,还是生疼生疼的。
半晌,她才装作不在意道:“快了。成亲那天,自然会去将军府下喜帖。”
谢晅深深看她一眼,一张脸在半明半灭的月光下透出隐暗的晦涩:“届时在下必会备下厚礼,恭喜御史大人寻得佳人。”
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咬牙切齿的嫉妒。
季语叹口气,语气不自觉放软了些:“到时候还要劳烦你帮我看住姬无夜,别让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谢晅淡淡应她一声,声音有些发涩。
有些人,有些事,季语嘴上不说,心里门儿清。她自幼女扮男装,有自己的委曲求全之法,也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她是个念旧情的人,谁帮过她谁害过她,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在边关,季语确实和谢晅有些令人不快的回忆,而其中那些极为激烈的,差点让二人彻底决裂。可如今回想起来,只剩下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儿的鲜活。
季语凑到谢晅跟前,沉声说道:“你在京城毕竟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一声。我欠了你那么多人情,总该还你。”
季语离得近了些,谢晅隐隐闻到她身上的浅淡香气,似乎是从她骨血里渗出来,比这世上最厉害的催.情.之物还要勾人。
谢晅下意识凑到她身边,低低嗅了几下。
季语笑骂他:“你是狗么?还得闻闻是不是同伴的气味。”
谢晅没回她,脚步停了下来,淡淡道:“季府到了。”
谢晅说罢转身欲走,季语叫住他:“你仓促回京,圣上还没来得及赐封将军府。我的府邸里还有几处空闲的房子,你若不嫌弃,可以先住在我这儿。”
谢晅回头看她一眼:“红寇也住这儿?”
“有何不妥?”
谢晅没答话,转身走了。
“御史大人!”
一声带着哭腔的婉转声线在耳边响起。
季语下意识往府里看去,只见红寇衣衫凌乱跑了出来,头上的发簪有些歪斜,马车上风尘仆仆的衣裙也没来得及更换,倒是平添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一双带着风情的妩媚眼眸里沁满了湿意,纤细的肩膀随着泣音一颤一颤,像个易碎的瓷器美人。她哭的委实可怜,抽抽噎噎哭的人心都碎了。
红寇跑的急,一个没留神,脚踩在裙摆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倒。
季语连忙上前搀扶,搂住红寇的柳腰。
红寇顺势倒进季语怀里,泪眼朦胧道:“大人可算回来了!那人可有为难大人?大人有没有受伤?”
说罢又瞧了瞧季语身上,见她没有明显的外伤,才稍稍松了口气,关切说道:“奴家一直在府里等您,生怕您万一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