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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季家现如今早已是外强中干,这两年连空架子也撑不起了,季家后生里还算得上有能耐的只剩我一人,我若倒了,墙倒众人推,到时候没几个不落井下石的。那些个世家贵族早已对季家虎视眈眈,就等着我倒下的那一刻把季家蚕食殆尽。届时你我二人在田间做了一对寻常夫妻,倒是逍遥快活得很,可季家怎么办?没了御史大人和骠骑大将军的名头,谁来护着季家?”
谢晅没再说话,只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看着她。
季语柔下嗓音:“等季棠长大成人,等他娶妻生子,能一个人撑得起整个季家,我便舍弃这御史大人的身份,和你远走高飞,如何?”
谢晅嘴硬:“你如何笃定我一定会等你?我若是耐不住这么多年的寂寞,娶了其他人做妻子,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季语听罢也不恼,反倒觉得他这副故作冷淡的小模样很招人疼:“阿晅,你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提高音量。”
谢晅依旧板着脸,但若无其事的表情已有些绷不住。
季语的小指悄悄去勾他的指尖,柔声细语道:“我们慢慢来。若是像火燃烧一样,再炙热又如何,最后还是会熄灭。我想要一直一直温暖,所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谢晅面色如常牵过她的手,以十指相扣的最亲密姿势,多年习武留下的老茧微微磨着季语细嫩的指尖,残存的温度滚烫到让人想哭。他并没有挑明了说,但是很明显,寻常同僚的关系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牵着她的手不放的。谢晅一会儿低头看地,一会儿抬头看天,就是不看季语。季语在一旁咯咯笑,颇为新奇地看着这一幕,似乎今天才重新认识了谢晅。他一向从容沉稳,没想到对上这种事,竟是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她蔫儿坏地看着谢晅,颇讨嫌地追问他,等着他无处遁形:“问你话呢。”
“好。”
只轻飘飘一个音节,没有什么重量。只有谢晅知道,他已是将这一生唯一的年少轻狂和义无反顾,全部压在这个字上。
这样专注看着她的谢晅比往常乖巧许多,温温顺顺的像只被主人驯服的野兽,季语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口:“盖章批准了,以后不许反悔。”
谢晅有些愣怔。
季语笑他:“你这是什么表情?亲一下又不会死。”
谢晅却皱起眉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今日也算救了你一命,按道理应该以身相许才是,岂能一个吻就打发了。”
“今日份儿的亲亲抱抱到此为止,你未来的妻子现在该回家了。”
季语小小声说,指尖悄悄刮一下他的掌心。谢晅的指腹因多年习武留下了一些细细的茧子,掌心倒是柔软得很,他显然觉得有些酥痒,手指颤了颤,却始终没有松开手。他一只手牵着季语,另一只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巧物件来,递给季语。
是一方京白色玉佩,边角处还带了些余温,淡淡的温暖。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那个月色朦胧光线昏暗的无边夜色里,他亲手交给季语的,不只是一方玉佩,还有他的满腔热忱。
谢晅似乎不太好意思,轻描淡写道:“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刻了刻,想着这玉佩的质地挺适合你的,便拿来送你了。”
季语捧在手里,就着微弱月光细细打量了一下,却一眼看出这是慢功夫熬出来的细致活儿,只边角处小小的“季”字,灵动流畅笔势跌宕,怕是耗费了不少精力。正中央镌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老虎,恰好对应她的属相。
“这样精细的手艺活儿,真是难为了你这双舞剑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白天上网课,晚上做作业,简直欲 仙 欲 死……
谢谢鹿之南小可爱和乔一乔小可爱送的营养液~mua~
☆、偷/情
季语待要把玉佩挂在腰间, 似乎又想起什么, 半途缩回手, 把玉佩还给了谢晅,塞回他手里。谢晅隐隐皱了眉,看向季语的目光裹挟了几分不解, 看起来委屈得很。季语却娇媚一笑,指了指腰间, 一双妩媚的眼睛略带风情地看着谢晅:“你帮我戴上。”
谢晅愣了一下, 随即回过神来, 俯下身子小心帮她戴好。
季语抚平衣角的褶皱,纤细的脖颈微微仰起来, 带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带刺的惊艳:“和我这身衣裳相配吗?”
谢晅痴痴看她:“很美。”
季语娇嗔他一眼,斜斜的睨视自然而然的带了些媚态:“我有问你美不美吗?”
谢晅这才缓过神来,手脚羞赧得无处安放。季语看着他无所适从的模样,一时有些怔忡。
谢晅一路从战争的尸山血海里走出来, 浑身的杀意与戾气沦肌浃髓, 自然不是整日待在锦绣堆里的京.官比得上的。底下的人不是没想过讨好谢晅, 可远远的就被这人天然的冷漠逼退了, 稍微靠近一步,就被冰渣子扎破了手。随着时日的长久, 季语却越来越多的发掘出他与往日不同的一面。比如此时此刻, 他眉目羞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