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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棉扭头,“摔下来?我怎么不记得。”
程叙白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异色,下一秒巧妙转移了话题,“走吧,进去看看,看看还能不能玩。”
“好。”
两人的面前横亘了一条水沟,阮棉竟然先程叙白一步跳了过去,然后习惯性地回头,伸出手去,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好像她下一秒就能甜甜叫一声老公。
程叙白朝她一笑,“这么点水沟我再过不去就不用活了。”
说完,直接忽略阮棉伸出来的手,轻松迈开长腿来到她的面前,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以后我来伸手”就径自离去。
阮棉缩回手来,急忙跟上去,由于雪还没有化,她又是穿了一双低筒的雪地靴,不多时里面就有些湿湿的。
程叙白放慢步子,看着她别扭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阮棉摇头,“没什么。”
补充一句,“那个你说这雪的底下会不会还有野草莓。”
程叙白:“不会,秋天的时候肯定都被庄子里的孩子摘干净了,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我们小时候……
好像越长大,这个字眼就变得越来越珍贵,一个小小的物件,一个珍贵的人,明明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可是觉得那时的自己好厉害。
孩子,永远都是单纯的,他们为自己构造出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话城,在那座城里他们永远是主角。
树木枝头有水落下,阮棉额前的碎发被打湿,她抬手将头发抿到耳后,光洁的额头稍稍有一点美人尖。
程叙白看着她的额头,再难回神。
那一次,是他年少岁月里少有的情不自禁,自控力这个东西,他自认为他已经掌握了,却不知道他面对的那个女孩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修炼成了妖精。
那天天气不晴不阴,阮棉吵着要来这边玩,程叙白只好趁着程老爷子午睡的时候带着阮棉偷偷出来。
结果某人玩着玩着,直接在那棵树上睡着了,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抱着树干,眼看她就要掉下。
程叙白立在一侧,忽然被扑通一声叫回,再看过去的时候,阮棉整个人掉在了地上,重点是她竟然丝毫未知,依旧保持着树袋熊的姿势,连脸上沾了泥土都不知道。
那是程叙白敞开怀地笑,笑够了才把阮棉抱进怀里,他抱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树墩上,用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泥土。
阮棉从小就没有留刘海的习惯,程叙白的手触及那片光洁肌肤,眼睛忽然变得清亮,手指拨动,泥土从那上面扑簌而下,落在他的鞋面上。
随之而落的还有一个温柔了时光的吻,那是那个少年一辈子的秘密,无人而知,他也不会再提起。
“这棵树看起来还是不太一样的,应该是时间太久了。”
阮棉的话把程叙白从回忆中唤回,他的视线从她的额头移走,看向那棵横躺在雪里的树,点了点头,“这木头的里面应该烂得差不多了。”
“不过还真的想再上去试试看。”阮棉笑着说。
程叙白上前一步,用手试试,摇摇头,“木头是软的,而且有些湿,应该是不能。”
“嗯。”阮棉失望地点点头,“我记得这里有个果园来着,怎么没了?”
“好多东西都没了。”程叙白缓缓吐出一声叹息,“我们明天去看奶奶吧。”
阮棉的手握紧,“好,其实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是不是挺无聊的?”
恰好,话音落地,一片雪夹着水落到了阮棉的眼角,她抬手揉了一下,再将手放下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双藏满风霜的眼睛。
她不懂,那双眼到底是看过了怎样的风景才变成现在这样,看一眼,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阮棉。”程叙白叫她的名字,明明两个人离得很近,阮棉却觉得程叙白站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唤她。
那般不真实,就像是下一秒他会随雾消散。
“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除了对工作。”程叙白认真说道。
阮棉的心跟着他的话波动了一样,痴痴点头,“我知道。”
“我准备和你说的事情就是这个,我……”
“你们两个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走!”
程叙白还没有说完,看守山林的老大爷就拿着个棍子靠近,看起来面色不善,阮棉下意识往程叙白旁边靠了一下。
老爷子是个眯眯眼,嘴巴上还有一层黑白夹杂的胡子,拿起棍子就在树上敲了敲,再次强调,“赶紧走,很快城里就要来人了,这里要清了。”
“清?”阮棉疑惑,“老爷子,这些树都要砍掉吗?”
老大爷显然没有太多耐心,语速加快,“是,都要建酒店了,就赶紧砍了,这些树也都有年头了,也该砍掉了。”
程叙白扯了一下阮棉的衣袖,低声道:“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吧。”
两个人走出去一段距离,阮棉忽然头脑闪过什么,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