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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分节阅读_185
但是皇帝提出了让季衡做皇后,没想到季衡并不愿意,还因此几次三番两人闹矛盾,而在皇帝得到了季衡之后,才明白了,在季衡心里,天底下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抛弃男儿身而就女儿身。
季衡不愿意做女人,甚至皇帝感受到了季衡的那种决绝,要是是女人,还不如不活了。
所以至今皇帝已然不敢再对他有任何逼迫。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让季衡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且还要安安心心生孩子,这对皇帝来说,是个不亚于当年存活下来且夺权亲政的难题。
皇帝在沉吟了片刻后,又对翁太医说,“爱卿,你是个聪明人,朕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
翁太医可不敢稳稳当当坐着听皇帝将自己当朋友一般地聊天,于是赶紧从凳子上起身躬身恭敬道,“微臣知道当如何做,不敢有负皇上所托,微臣赴汤蹈火,万死不敢不尽心。”
皇帝点点头,道,“其一是管住你的嘴。”
翁太医赶紧应是,皇帝也知道他是管得住自己嘴的,但是还是这么提醒了一句,也是要翁太医将此事作为圣旨放在心上,不然到时候他是不会客气的。
皇帝又沉默了片刻,才用低沉的声音道,“诚如朕之前曾向你打听过的,君卿的身子是亦男亦女的,下面既有男儿的那套物事,也有女子的,去年十月时,才初次来潮,但是体内虚寒,肚痛难忍,今年也有过类似状况,朕听了吕执道的话,给他送了藏红花阿胶膏等物,只是不知他可曾用过,今年四月,朕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朕看他身子状况并不大好,倒没想会有了身孕。”
皇帝这话说得流畅低沉稳重,不像在说私事,倒像是在说边防大事一般,翁太医作为太医,又研习妇科了好几年了,自然也是以一个医者的心态来听得,决计不敢让自己在心里有好事之心态。
听皇帝说完了,他就道,“季大人是出身时身体就弱,偏虚,女子发育之时又未做调养,故而才虚寒之症较重,但是这种状况下也不是不易受孕,有些人,是十分容易受孕的,民间有妇人,年年生育的也有。”
翁太医滔滔不绝地又说了很长一阵,主要是分析了季衡的身体状况,在皇帝没有发问的情况下,他就将季衡的身体以后要如何调养说了个大概出来,然后又说会再去多去寻找和研读有季衡同样状况的人的例子,然后将季衡的身体调养好,务必使季衡安全生下皇子来。
皇帝虽然之前高兴得忘乎所以,此时镇定下来了,却也知道自己面前面临很多问题,季衡没有安安全全生下孩子来,一切都是白搭,又想到之前他几乎没想过的因难产而死的徐妃,他又担心季衡也遇到难产,要是没了的事情,他的心这下是彻底凉透了。
高兴还是有,只是一股小火苗,完全被他的冷静和审度所掩盖了。
皇帝听翁太医讲了很久,完全忘了饿,之后柳升在外提醒,他才记起来该用膳了。
他看看时辰,又让翁太医写几个季衡最近该吃的药膳,而又不让季衡发现的方子去让御膳房做。
季衡因为完全不谈皇帝之事,兰台阁里其他大人自然也都不好问了。
到下午,柳升亲自带着小太监给送了吃的来,季衡中午吃得少,正有点饿,柳升送了吃的来,因是皇帝的赏赐,还是给整个集史阁编撰的人,人手一份,季衡也就顺理接了,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是五色的小丸子,在粘稠的汤里,味道很好,而且还是酸酸甜甜的,其他大人都吃着觉得酸得不合口,但是皇帝赏赐的,不得不吃完了,季衡吃着却觉得正好,而且吃完还不犯呕,柳升看他吃完了一盅子,还又让送了一盅子,季衡想想,还接过去又吃了,因为一盅子的量很少,也并没有将他胀到。
170、第三十九章
皇帝现在的心思,一半在南方的海患上,一半在季衡的身上,其他事情,他都不愿意花费太多心思去思索。
又过几天,徐太妃带着徐贵人前去季贤妃处,言语之中多有挑衅,而且甚至要将大皇子抱到自己那里去养几天,意思是她是好佛的,让大皇子过去受受佛气,说不得身子骨就会好些了。
皇帝已经有六七天没有到过端阳宫,季贤妃有了点不知所措,心想是自己将皇帝逼急了吗,惹了皇帝厌恶,所以皇帝不过来了。
当然,皇帝没来她这端阳宫,宫里其他女人那里,他也没有去。
这件事让季贤妃稍稍好受了点。
一番思索,在又一次徐太妃要接走大皇子时,季贤妃没有强行将大皇子抢下来,而是任由徐太妃将大皇子抱走了。
其实要留下大皇子,季贤妃有很多法子,最直接的自然是去请皇帝来,但是季贤妃这些法子都没有使。
大皇子的病弱身体自然不是受一受佛气就能够好的,所以徐太妃抱过去养之后,大皇子的身体就更不好了,而且大约是因为哭闹着要季贤妃而中了暑热,这时候季贤妃才到勤政殿去亲自求见皇帝,皇帝这几天都不敢去找季衡,因为还没有想出让他乖乖生孩子的法子,所以因此事他苦恼不已,无心见季贤妃,但季贤妃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站在七月的太阳里不走,即使有侍女为她撑着伞,但这也不是常人能够承受下来的,好在她有先见之明,脸上甚至没有任何妆容,才没有弄出因汗水过多而妆容花掉以至于惨不忍睹的惨剧。
因季贤妃不走,皇帝只好见了她,让她到西阁等。
季贤妃往西阁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徐家的大将军,徐轩的父亲徐镇。
徐镇又要南下广州,这是来和皇帝说事的,他还不知道徐太妃那个急性子将大皇子抱到她那里去养的事情,所以在季贤妃对着他做了礼貌问候后,他也按照礼节回了礼,又说,“不知大皇子殿下最近可好。”
季贤妃脸上显出了些愁苦,说,“有劳大将军惦记,只是最近本宫也不知大皇子殿下的状况,太妃娘娘将他接走了,本宫没法看到他,不知他状况。”
徐镇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老将此时也显出了一丝惊愕的神色,季贤妃也没听他之后的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