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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足轻重,不像女人,倒像男孩子。他关上柜子,侧目看她,她抱膝坐在沙发上,再看这屋子,太贫,太淡。
他关上窗户,拉上潮湿的窗幔,坐到沙发上,她立时缠上来,贴着他的胸膛。她指着自己发红的手背,摊到他眼前看,“我手指是不是好粗啊?”
傅时津往后仰了仰,眯起眼看她手指,骨节分明,青筋脉络清晰,指甲粉粉的,干干净净,藏不住她这双手的力量。他想了想,能想象到她这两天在拳击馆和学生仔打拳,赢了又如何得意收钱……
她的一切,他都可以想象。
也只能想象。
傅时津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抱住她纤细藏有力量的身躯,亲吻她的手指,亲吻她手心的茧,亲吻她食指上的疤,亲吻她发红又坚硬的掌关节。
也许是风雨太凶,凶到他神经脆弱,弱倒在她的坚硬中,一时忘了他的初衷,忘了他的原则——
哥哥的女人啊。
他顶着傅时津的身份,顶着傅时津的名字,顶着他的一切来吻身边的人。
多么卑污啊。
他轻抚着钟霓嶙峋分明的指骨,“这样很好,粗点无碍。”
钟霓听不出他话里的夸奖,也不求夸,只抓他的手,有模有样地学着他的动作抚弄着他更凸的掌关节指骨,尤其是中指掌关节,坚硬如石,按也无耐,又叫他张开手掌,穿过他手指,交叉缠握在一起。
她不厌其烦地玩着他的手,察觉他偶有僵硬状态,她偷偷笑出声,被他听到,他凑过来,啄她冰凉的面颊。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他的手,感觉却和以前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她靠着他的肩头,摸到他腕背,只摸到一片刺刺的皮肤,还没仔细摸出什么,他抬开手,推开她脑袋,拉着她去卧室。
已经太晚了,他要求她睡觉。
他漫不经心地扫视卧室,铺开床铺,发觉自己这几天忙,根本没时间换一床新物品。他拉她过来,“将就一晚?”
钟霓闻闻他颈间味道,沐浴之后的清冽气息藏着香皂味道。嗅觉感官都被他掌控,哪里还会在意睡觉的地方如何如何。“没事啊,我不介意。”
傅时津往后退了一步,她跟着紧贴过来,趴在他胸膛,鼻尖抵着他胸膛,嗅觉要恨不得死在他身上。他不知她到底闻什么,又喜欢闻什么,只忽然有种庆幸,庆幸今晚回来的第一件事情是冲澡换衣服。
“钟霓……”
她仰面看他,慵懒地“嗯”了一声,又笑笑缠住他腰,抱着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讲:“你变了,以前你不会主动亲我……”
傅时津神情僵了僵,凝住目光,轻轻捂住她嘴,不想听她再说下去,屋内的窃听器还在偷窥。他摁着她肩膀,厉声命令她去睡觉。
傅Sir一生气,她就要变乖一点,不乖的话,傅Sir会更生气,生气的话就不再理她——以前是这样的。
后背不适,她要趴着睡,又嫌弃会闻到床单上潮湿发朽的味道,从衣柜里翻出他的衬衫铺在床上,放心地趴上去了。
傅时津伫立在床前,情绪万千。
卧室的窃听器,他拆了,动作粗暴,不留情,一句话也不留给那边在听着的人,扔出窗外,丢进风雨里。
他去浴室弄湿毛巾,帮她擦脸、擦脚。擦到脚心,她忽然睁开眼睛,察觉到是傅时津,她又闭上眼睛,懒洋洋的,声音闷闷的,“结婚就好了……”
傅时津眉头一皱。
躺到她身边,碰到她冰凉的脚,还未有动作,她已靠过来,薄被下方的手缠住他腰身。他被迫将一身热源献给她。
窗外风雨再凶,他已听不清,耳边只剩她呼吸声。
天微微亮时,天光就要为人间做洗礼,折磨着人间那些倦意满满的人。
钟霓已有几天没回家,钟嘉苇担心,又怨高楚杰不担心,还有心情看报纸。高楚杰将报纸叠放在一旁,“阿霓不会有事,她顶多找傅时津。再讲,凭她那功夫,谁能欺她?不被她欺,就谢天谢地了。”
即使如此,钟嘉苇还是担心,尤其是去找傅时津,她更担心。
“往后,我不勉强阿霓做什么事——警察小姐又怎样?我家阿霓比起那些名媛小姐,不知好多少。”想起阿霓那日讲的话,她又气又心疼,找上林太,追究到一些人,仗着钟林两家的势力,让那些嘴碎的人得到教训,讲话负了责又怎样?心里的话,只怕比嘴上更恶毒,谁负责?
“傅时津除了警察这一身份之外,你对他到底有什么不满?”高楚杰问。当初与钟嘉苇拍拖,他尚不如傅时津,只是军装巡逻。
“你不知?傅时津是什么人?是什么样?你不知?他做警察和你做警察,区别你不知?你做警察,起码顾家顾我,他做过什么?消失半年,阿霓为找他受苦多少你没看到?他心里没阿霓,我对他怎可能满意?”
有些话对阿霓讲过不知几多次,感□□别人讲多讲少都是错。感情最后是婚姻,婚姻不是讲讲爱就够。
钟霓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