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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霓着白色连衣裙,裙摆只及大腿中部,细细肩带在他目光下随时都有可能断掉。她身上颜色好素,素素淡淡,那张藏有混血血统的面孔,却素不起来,天生自带张扬,不懂何为收敛,一双眉眼总要他跌进去爬不起,一瞥一笑,古灵精怪。下一秒,只怕要被她算计。
她没搞暴力突袭,却要恃靓行凶。
靓妹双手交握在身后,向他走近,故意转圈,裙摆晃动。她眨眼,看他,“你脸色好臭,我难道不够靓?”
裸露的圆形灯泡投下的光淡淡醺黄,是淡橘色,暧昧而朦胧。他的简陋客厅不应是她的舞台,她该站在钟家公馆那样温馨、干净的别墅里;她的脚下不该是硬质冰冷的地砖,应该是高贵羊毛柔软地毯。
阿Sir臭着一张脸,她一边心虚一边放大胆子,小步地向他靠近。江月这是什么馊主意?
她才靠近,傅时津侧过了身,拎着东西重重扔在桌上,像生气。
糟了,心虚到胆子都没了。
钟霓站在他身后,清清嗓子,咳几声:“傅时津,我不够靓啊?”
他撕开领带,拉住一角,抽下来搭在椅背上,脱掉西服外套整理一番后挂在落地衣架上。他一边解袖扣,一边看她,“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她愣了几秒,摇头叹气,不装模作样了,恢复本性,几步并做一步跨到沙发上坐下,两腿交叠,靠着沙发背,漫不经心地讲:“算了,你要钟意别的花,没所谓啦,有花靓得过我,难保没草靓得过你——”
“你讲乜?”傅时津冷声打断她的话。虽然觉她话莫名其妙,但越听越不对劲,花花草草,什么讲法?
“你讲过啊,”钟霓侧过身,倾身向前,压着沙发扶手,单手托腮看他,“你讲你能容忍我的一切行为,包括我给你戴绿帽子,公平一点啦,你给我戴花帽子,我也可以容忍。”
傅时津解另一边袖扣的动作顿了顿,一时失控,用力扯掉了袖扣,随手扔在壁柜上。他抬眸,望住坐在沙发上的钟霓,她倾身而坐,细细肩带松跨在肩头,随时都有滑落的迹象,不一秒,她只动了动,那细细的肩带真的滑落下来,一点都不乖,如她此刻。
他脸色倏而冷下去。
肩带滑落,内里什么都没有。
他想起了什么,问:“你是这样过来的?”
着这么短这么薄的裙子,穿过人群车流,走在霓虹大道上,几多人的目光是锁在她身上?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目光幽深。
见他真生气,她放下手,微微仰面看他,抬手扯住他金属腰扣,“你生气了?我讲错?其实我真可以容忍——”话未讲完,男人冰凉的手指捏住她下巴,用力一抬,她被迫仰着头看他。
他捏了捏她下巴上软软的肉,轻轻叹了口气,“你在乱讲什么?”
钟霓眼睫一颤,拍开他的手,跳起来,踩着沙发,居高临下盯着他,“你就讲,我够不够靓?”
他失笑,“靓,够靓。”
“你答得好敷衍。”
“那你想我怎样?”
“不要笑,认真讲。”
好,他认真。板住脸,认真夸她:“靓,好靓。”
钟霓眉头一蹙,“你好像很无奈?”
这样纠缠,令他有些不适,又觉好笑。他垂眸一笑,深呼吸,抬手突然拽过她,胳膊绕至她身后收紧,整个人都被带下沙发,她手忙脚乱应付,一手无意摁灭了灯。
简陋客厅不再简陋,只剩黑色,要融进她的白色裙衫中。他享受此时此刻的不适,抱着她跌坐在沙发上,在她耳畔笑出声,声音低低沉沉,如一杯醇酒在她的杯中晃动,晃呀晃呀,晃到她敏感的感官里,泛起好看的涟漪。
“你好靓,靓得过关之琳,满不满意?需不需我讲你靓得过所有花?”
钟霓抿住嘴也藏不住笑意,双手搭在他肩上,“其实,我很认真。”
他看她。黑暗中,她轮廓朦朦胧胧,却也够他看得见,因为还有想象力。
“我也很认真。”
夜晚是最自然的掩面品,窗外星星点点,霓虹闪烁,窗帘两角随风晃动。此刻,她要舍弃矜持,要跟他讲最直接的话:“那你娶我,好唔好?”
话题突然转变风格,男人表情一僵,却转瞬即逝,不露痕迹,于黑暗中,他轻轻摸摸她面颊,声音好低,“理由呢?”
她认真想了想,想了半天,可能都没有比较正常的理由。
“必须要理由?”
“嗯。”
“那喜欢你,得唔得啊?”她讲得直接,毫不犹豫,却不是真正理由。(得唔得:行不行)
男人摸着钟霓面颊的动作顿了顿,“嗯。”
“那你要主动讲喜欢我,娶我,要表明心意,看到你明确心意,我姑妈便会同意。”
“好。”
钟霓笑出声,贴着他面颊,啄了一下。讲明自己想法后,她仍有良心,心善问他想法:“你愿不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