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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辣到吐舌,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干干净净的寸头,戴着一颗耳钉,牛仔外套,讲话间失笑时会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亮牙。
江月眨了眨眼,突然朝他伸出手,“嗨,靓仔。”
钟霓刚坐下,听到江月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嗨,衰仔,这位也是Madam啊。”
程宇年没好脸色地看着丧龙,“边个啊?你随便拉人进来,有无问过我啊?”
“是我请客,你管!”钟霓倒了一杯酒用力放在程宇年面前,“喝啊,不是要喝穷我嘛!”
丧龙安安静静地坐着,对上另一个Madam,心神紧张,倒还是老老实实介绍自己,“龙年。”
“龙年?你龙年出生?你刚成年啊?”
丧龙摇头,“姓龙,出生那一年是除夕,家里人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知他失恋,一顿明明是要敲诈钟霓的大餐变成失恋大餐。
钟霓:“失恋呢,吃蛋挞最合适啦。”
程宇年:“屁啦,失恋要喝酒。”
江月看着丧龙,笑起来,“失恋呢,不如去唱卡拉OK啊。”
钟霓想起丧龙唱张学友时的魔音,顿时摇头拒绝,“不行!”
“失恋最大,你讲不行无效啊。”
昔日油尖旺飞仔龙,也沦落到被女人甩到哭。飞仔龙拿着话筒,流着眼泪唱张学友的吻别,转过身,突然收到一张蓝白格子手帕。江月请他拿手帕擦眼泪。
钟霓站在沙发上,摇头晃脑唱华仔的歌,唱到走调。程宇年捂着耳朵缩在角落里,摸出震动的手机,看到是傅Sir的电话,立即起身离开包间。
丧龙没接手帕,江月笑着直接帮他擦掉脸上的泪水,自顾自讲:“我从没见过男人失恋会哭成这样。你一定好喜欢她吧?”
他不知到底是为什么而哭,是为现实而无奈地哭,还是为林阿芬哭呢?在这昏暗的包间里,什么情绪都失了颜色,只剩手帕在微弱的灯光下显现着方格形状。
再回去时,林阿芬已离开,房子收拾的好干净,床单被套、衣服都泛着淡淡的清香。丧龙掀开锅盖,是准备好的晚餐。
可惜,他做不成大富翁,最多只可以做个不倒翁。
收到祖宗消息,丧龙驱车回到正月茶楼。
傅时津坐在后院,饭后有饮浓茶的习惯,荣叔知他饮茶口味也刁钻,便亲自沏一壶浓茶,端送过来。钟霓从楼上跑下来,看见丧龙,微微笑,凑近傅时津,端过刚放到他手边的浓茶,呷了口,有些烫,更有些苦涩。她皱了皱眉,吐出黏在唇间的茶叶,放下茶杯,摘下他的腕表就要上楼。
他拉住她,“你拿表做什么?”
“怀表时间不对,我拿着研究一下。”
傅时津松了手,由得她拿去。钟霓又跑上楼,傅时津在后面喊了一声,“慢一点跑。”
楼上脚步声更是噔噔噔得响着。
今晚有事,便过来一趟,钟霓正好在附近,唱过卡拉OK,也喝过酒。他训不得她,也暂时没空训她。有傅时津,无傅时津,她都是这样我行我素惯了,讲做傅太不合格,也没想过要去做个合格的傅太,她只想做傅太,没有合不合格一说。
丧龙在钟霓眼里是傅时津的线人,时常出现在正月茶楼,总觉不对劲。钟霓捏着腕表,站在走廊上,放轻脚步往回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却被荣叔告知,傅Sir带着丧龙出去办事了。
钟霓若有所思地看着表盘里转动的秒针。
车子一路开到码头。
乌黑的夜,乌黑的浅海,没有一点霓虹,周遭只剩乌黑。
丧龙下了车,听见身后的呜咽声,回头看,是跪在地上的阿河。他惊怔不解,愣在原地,动弹不得,脑子里一片血腥的空白。他见过很多这样的场面,凭借记忆里那些场面猜测此刻。
阿河是他手下,是他兄弟,阿河出事?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要跟着出事?
祖宗要亲自动手吗?
阿河做错什么?还是他做错什么?
阿河被绑着,满嘴的血,一张脸写满挣扎,看到丧龙,那张脸又隐隐爬上一丝微弱的希望。丧龙转过脸,看傅时津。
傅时津走到他身前,按着他肩膀,推着他走向阿河。
走到阿河身前,他才看清阿河的脸,脏兮兮的,一嘴的血,一双眼布满红血丝,也像是溢满了血。他小心翼翼地问:“祖宗,阿河做错什么事啊?”
傅时津按住丧龙的后颈,“丧龙,你跟我几年?”
“……六年多了。”
傅时津下意识想看腕表,才想起腕表是被钟霓拿走。他望了望阿河身后乌黑的海,是一眼望不到头,连这儿的风也吹不到头,只管一个劲儿地吹。
六年,长了。傅时津用力按着丧龙的后颈,叫他去看清阿河的脸,“知不知他是谁?”
丧龙不敢想,猜想在看到阿河被绑起来的那一瞬早就变成真的了。但还是不敢想,他跟了祖宗有六年,那阿河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