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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的手指捏着薄薄的西式早餐饼,也许是味道不合她口味,食一口眉头总要皱一下。
“钟小姐,我不知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能帮到你,你可以跟我开口。”
“马。”她真的开口,毫不客气,放下手里吃起来很干的早餐饼,“不如,马还给我。”
林知廉愣了数秒,笑出声,“钟小姐,你还真不客气,前不久才送我,这么快就要回去?你未免……”
钟霓抬眼望住他,“对唔住。”
林知廉静住。真可惜,他出现太晚,相识太晚。
二月最后一日,农历十一,新年气息逐渐减淡。林知廉将黑马还到钟霓名下,却意外得到跑马地马会邀请。马会不是有钱就可以进,马主更不是有钱就可以当。
林知廉不解,得到机会,问钟小姐。
钟小姐随口答:“赔礼。”
“是你?”
钟霓眯起眼,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像只狐狸,应该是很开心,开心到少有的主动,邀请林知廉一同去跑马地。
“马会那边,攀交关系,是最好渠道,总比你低声下气,陪人家长辈打高尔夫要好,你讲对不对?”钟霓一言击破他势力的人际关系网。在这个圈子里,上流之上,更有上流,流的开,四面玲珑。
林知廉无奈发笑。
“对了,我有位朋友,你或许会想认识。”
落了一夜雷雨,翌日天光放晴,逢周末的跑马地马场人满为患。
钟霓着一身黑白搭配的马术服,在马厩附近的空闲马场走了几圈,才等来朗聿凡。她动作利落地从马上跳下来,将绳子交给驯马师,她一边摘手套一边埋怨朗聿凡来得太迟。
“你知不知我等你几小时?我不喜欢等人。”
朗聿凡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钟霓,或许是日光太好的原因,他觉得她生气模样都好明媚。明媚之后,是不露声色的审视。
他看了眼腕表,“抱歉,太忙了。”
钟霓“切”了一声,非常不高兴,又讲:“你们都好忙,姑妈忙,姑父忙,连你也这么忙?”
朗聿凡走在她身侧,视线在前方一侧,驯马师牵着一匹黑马,有些眼熟。
“傅时津也忙?”他声音轻轻,其中心虚,他自己都未发觉到。
钟霓捏紧手里的白手套,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朗聿凡,冷笑,二话不讲,突然抬脚朝朗聿凡踹上去——突然改踹为踩,踩脏了朗聿凡干净发亮的皮鞋。
表面笑嘻嘻的,眼底是毫无笑意,“朗聿凡,你还跟我玩这一套?”
朗聿凡愕然,目光慢慢往下,落定在脏兮兮的鞋面上。
“不要跟我玩这一套啦,否则呢,朋友都没得做。”钟霓丢下这句话,径直往前走。
话讲太透了,也玩不下去。
她穿过空无遮挡物的走道,斜对面是马会大楼。百年老槐树,花木盛开,枝叶几乎延伸到楼顶,陆钦南站在三楼半圆形阳台上,一杯威士忌倒进绿油油的盆栽里。
朗聿凡跟着钟霓到餐厅。幸好早有准备,否则根本订不到餐厅位置。钟霓走在前面,手套塞进马甲口袋,走几步,胳膊肘蹭到口袋,手套掉了一只,跟在后面的朗聿凡一脚越过去,走了几步又停下,目光定格在钟霓挺直的背影上。
他回头,有人一脚快要踩上去时,他伸手用力推开,捡起手套。
钟霓坐到林知廉身前,才端起黑咖,收到林知廉眼色,回头望过去,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看似暴发户的男人,对朗聿凡动手动脚,言辞激烈,整个过程,朗聿凡一言不发,眼里杀机毕现,转瞬收起,他拍了拍被弄脏了的手套,笑着做出赔偿。
朗聿凡走到钟霓身前,低头俯身,一指勾住她马甲口袋,将叠成一团的手套塞进去。动作太自然,好像他们关系没好到这种程度吧?钟霓低头,看着被塞得隆起的口袋,眉头一挑,抬眸去看朗聿凡,碍于旁人在场,索性闭嘴。她对着林知廉咳嗽几声,跟他介绍身边的朗少是何许人也。
“不用介绍,朗生在业内很有名气,家父早想认识了。”
朗聿凡笑容和煦,亲近又不失距离感,讲改日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外面传来如雷贯耳的喝彩声,钟霓突然起身,十分兴奋:“你们今日一定要下注9号,知不知啊?我保证你们一定会赢。”
自顾自地讲完话,人转身跑离餐厅,留下朗聿凡与林知廉静坐不言。
许久后。
朗聿凡望向桌上放了不知多少方糖的黑咖,钟霓尚未喝完,杯子边缘残留口红印记,是没擦干净,他伸手揩掉痕迹。
“我跟阿霓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她性子,她一定给你带来麻烦,否则不会亲自带你来介绍我认识。林少爷,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男人直接,以及奇奇怪怪的“了解宣言”,林知廉稍感意外,甚至有些想笑,钟霓身边这位朗聿凡看似无害,实际上不简单,两年不到的时间,能在香港站稳脚步,能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