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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过了度。
穿好衣服,他拉着她一同下楼。他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家。钟霓想起昨晚的事情,摇摇头。他抬手,想抚平她额前碎发,却又收了手,拍拍她肩膀,转身上了车。
车子沿着公主道开远。
傅时津衣装革履坐在身后,明明同是穿黑白分明的西服,却比不上“傅时津”自身与生俱来的气质。他静坐在后座,无需讲话,也施予旁人压迫感。他摘下腕表,腕表覆住的那片皮肤上此时长出一个红色小圆点,挠破了口,隐约有血。他捏着腕表带,擦拭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开口问:“O 记目前情况怎样?”
坐在副驾驶的秦钧答:“O记刘 Sir 好难搞,头儿都搞不定他,只等你回去。”
傅时津带回来的那一批货,是市面上还没怎么流通的丸仔,价格便宜,销售出去的价格却是成本的好几倍,专流入夜总会、KTV、宾馆等场所,年青人最爱,也最容易接触到的东西。货源表面是出自义合,但经这几日调查,是有人通过壹和集团旗下的运输公司管道进货,壹和声称不知情,底下一堆替罪羔羊,想找麻烦太简单。差佬做事只讲证据,没证据,什么都讲不通。为此,运输公司只遭短时间关门处罚。
货源不清不楚,O 记将怀疑对象转到傅时津身上,可CIB 提交上去的报告,清清楚楚言明半年前扔出去的卧底是傅时津,O记不得不打消怀疑态度。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壹和除了三堂口的人以外,无人认得傅时津,大家都只当傅时津做卧底时太低调,低调到轻而易举收集三堂口大枭哥的犯罪证据,也带出那批货。
傅时津做过卧底,了解义合会,又是坤叔徒弟,个人能力出色,张家诚特意请他紧急归队,参与此次“清除行动”。
怀疑种子已种下,傅时津参与会议,CIB 以及 O 记同僚坐在一起,情绪都不高,只有 CIB高级督察张家诚在企图调解。
傅时津站在会议厅内,面朝所有同僚,面不改色,只将准备好的资料扔给张家诚。
“货源我已有方向。”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大家都一致抬目看向傅时津。
负责这次清除行动的负责人 O 记督察刘政冷声提出质疑:“你点知?张家诚一开始跟我信誓旦旦,讲什么都不知。”
张家诚脸色一拉,“你讲什么?!”
傅时津按住张家诚肩膀,让他坐下。他侧目看向刘政,神情淡漠,“我也是昨天才收到情报,至于张 Sir,他和你们一样,刚刚才知情。”
刘政阴沉眯起眼:“我看你是早知情!”
傅时津解开了袖扣,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卷起。
张家诚看了眼傅时津,察觉出他不悦,忙起身,指着刘政:“情报由我们CIB 提供,你们 O 记还有什么不满?!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质疑?”
傅时津按住额头两侧,唇线拉成一条冰冷的线。这一群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该有的现实主义从未改过,哪怕是面临大敌,也保持他们冕冕堂皇的神圣职业精神。
刘政怒目相对,声音不受控制放大,嗓音粗鲁,张家诚搞不定他,讲道理讲不过,说正事,刘政非要扯上怀疑论。
张家诚真搞不懂,刘政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坐上督察这个位置?居然还有脸跟傅时津是同级。
会议室的氛围绷住了。
傅时津从黑色会议桌上拿起资料,翻了几页后,望向刘政,“刘 Sir,你知不知做警察最忌讳什么?”
刘政狠狠皱眉,没打算回答这种不合场面的问题。
傅时津轻轻放下资料,淡淡笑,好心告诉他:“是贪。”他抬眼,环顾一圈后,生冷的目光落在刘政那张粗糙的脸上,“两样,贪利,贪功。警察贪利,为腐败,是罪。可贪功,刘 Sir,你讲贪功有没有错?”
张家诚神情微妙地看着傅时津,抬手握拳按住嘴唇。傅时津这个人,太虚伪,真实难辨。
刘政脸色倏然一沉。
这是威胁。贪功,或许没错,可评判错或对的人是内部调查科,由它评判一个警员能力如何,诚信度如何。一旦被投诉,内部调查科会介入调查,若警员因贪功行为导致其他失误,警员诚信度受损,日后还想升职,恐怕很难,更甚没机会。
两年前,刘政好不容易从警长升到督察,怎会容忍自己因为“贪功”行为而断了自己将来的路?
傅时津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档案,“货源已经确定——张 Sir,请你安排下去,三天,一次性,分两队,A 队清货,B 队押货,所有制货点,务必剿清。哪区人不够,找其他同僚组借人。”
张家诚惊目看向傅时津,“一次性?这会不会太急了?如果遭到他们反抗——”
“没人能威胁警察,甚至是报复警察,有一个,剿一个。”傅时津口吻淡淡,望住会议室所有人,“对付这些不法分子,警察的手段要比他们绝。Understand?”
此次行动负责人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