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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道行营兵马似乎有调动的痕迹。”
“啊?谁调的?”
是啊, 关键就是谁调的?调动行营兵马是大事,没有今上的御令,谁能调动?可京中一点动静没有,总不至于是今上密调的吧?
“你爹也不知道,还是你们大哥去驻地巡查时偶然发现的。你爹都不知道该不该上报。哎,风雨要来啊。”
花朝粗略的把信看完,忍不住担忧道:“祖母,爹爹和大哥他们……咱们要回去吗?”
荣蓝郡主摇着头道:“我觉着不回的好,至少目前还是按原定的,若是突然回去恐生事端。你们爹也是这个意思。至于你爹和大哥,他们守着驻地才是应该的。二郎,你也去知会一声顾雅正吧,你爹安排了他什么事,让他自个儿小心些。”
说到正事,花朗神色也不见平时的松散,先应下来,又道:“祖母,要不要问问兴王叔和表哥?”
荣蓝郡主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却说:“兴王府,我去问,你们该干嘛还干嘛。没事的。”
花朝看看她祖母,又看看她二哥,外曾祖父寿辰时,对她动手的宫人是顾寅逮到的,当时她就有疑问,只是她祖母不让她问。如今看来,不知寅表哥,或许兴王府都有另一面。她祖母这声“没事的”听着就像喃喃自语。
然后过了几日,听说宫里赵妃因为瑞王选妃的事情折腾了起来。
说什么世家高门欺负他们母子,报上来选妃的名单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还说什么善郡王一个侧妃都是江南道行营兵马都统的嫡女,给她的名单上一等世家的没几个,还都是嫡次女、嫡幼女,甚至还有记名的嫡女。而今上据说也因为宠爱的女儿和亲后就一直身体抱恙,又因为赵妃日日哭诉每况愈下,最近频频宣召太医。
而今上身体状况不好,宫里也随之气氛紧张起来。
自从六月六后,平王府和花家继续有条不紊的走三书六礼,可花朝却只收到顾恒安一次信。
随信而至的则是一枚寿山石的小印,用阴文刻的“宝卿雅正”四字。顾恒安自己刻了一对,他那里留了一枚阳文刻的“雅正宝卿”。
而信上就四句小诗,“画眉描雅事,云鬓挽正迟。宝镜照娇靥,卿可知吾意。”落款正是“雅正宝卿”。
顾恒安总能给花朝一些惊喜,觉得他一时会这个,一时又会那个,这小印刻得也还一般,但那四个字,花朝琢磨了很久。忽觉得这四个字叠在一起,叠出了婉转连绵的味道,像是岁月静好时,一书一画,集赏细品,或是鸿雁来去,便是寻常一声问候,看见红泥落款,顿生欢喜。
至于那首小诗,花朝就不想提了,哪里想到顾恒安还能再添两句。好在她祖母没拆看一番,不然怕是要先责怪她不规矩。仔细折好,压在了首饰匣子的最下面。
花朝倒想问问顾恒安最近在忙些什么,可其实也没多少好问的,她二哥这些日子都忙的不见人影,她祖母今日又去了兴王府,这时候反倒是她最清闲的了。她不善女红,此时却想拿起针线绣个香囊,绣上竹报平安就好。
宫中波诡云涌,外头盛世太平,今年是加了乡试恩科的,前两日已放过榜了。
许久不曾接到魏家的消息,自从李氏全权掌家,魏大老爷被罢官后,魏家的仆人上门还是第一次。来的是季妈妈,禀的是好消息。说是魏家大姑爷中了举人,赶巧了大姑奶奶还生了个大胖儿子,双喜临门。
花朝闻言也是连声恭喜,心想李氏也算是守到了希望,不说日后贺哥儿如何,至少自己亲闺女这日子是看着还不错的,也不枉李氏在佛前做了那么多功课,吃了那么多斋。
季妈妈这次登门原担心吃闭门羹,可见花朝待她依旧如常,就相信了她家夫人说的话,这位表姑娘心里清楚明白的很,自然也就顺嘴的多说几句。
花朝这才知道,魏家二房打着照顾魏老夫人的名义,一直不肯搬走。直到魏贤有一次喝醉酒对贺哥儿动了手,李氏那里发了狠,直接找上吴家。说吴氏对长辈不孝对长嫂不敬,请吴家代为管教。什么代为管教,不过是说的好听点,难听点就是我把人给你送回吴家。吴家如可肯答应,吴大夫人现在能拿捏她小姑子那是一拿一个准,反过来一顿教训,吴氏就老实了。没多久,魏家二房就搬出去了。
季妈妈跟倒豆子似的,恨不得把这段时间跟魏家二房有关的事儿都说了。还说那孙佳人上个月就一顶轿子进门了,再不进门肚子都遮不住了。花朝听的两眼溜圆,当初孙佳人不是说绝不为妾的嘛。那吴六姑娘按说还要再等两年呢,这到时候庶长子都两岁了,可够乱的。
不过就算心底疑问,花朝也是不好开口追问的,反倒是问了魏老夫人的情况,季妈妈只道大夫说还好,可从季妈妈朝下的嘴角就知道估计魏老夫人人起不来却也没少折腾。花朝原还想问张氏如何了?可想想张氏都算归家了,问了估计季妈妈也不知道,而问不问又能如何呢。长乐公主和亲的队伍里,无尘小师傅是其中一员。
季妈妈说了很多,花朝一一听着,大概也猜到李氏的意思。之前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