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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儿你们兄妹几个心里也都不痛快,不过你们是好孩子,从不跟我闹。说实话,我对你们母亲最不满意的不是旁的,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给逼死了。
魏家再不好,魏家办的事儿再恶心,她已经是我花家媳妇了,我这个婆婆从没说过重话吧,丈夫不好吗?三个孩子不好吗?竟为了那点事情把自己给逼死了。你们父亲不肯续弦,祖母也知道怪不到她头上,可她若好好保重自己,咱们这个家整整齐齐的,多好啊。
你明日出嫁,没有母亲送嫁,这对姑娘家来说……哎,算了,人死灯灭,我也不该总纠结在这一点上。”
这倒是荣蓝郡主第一次正经的提起花朝的母亲,把那些不满、不高兴摊开来说。花朝也是第一次从她祖母的角度去想她母亲,忽然觉得,她祖母说的其实也不错。也许日后她有了儿子、媳妇,是不是也就更能理解她祖母了。
“爹爹说,我娘从小养成的性格,很难改,没事儿时还好,有事了就容易钻牛角尖。以前,我也听我娘说过,祖母是个好婆婆,她嫁到花家才觉得人生幸福。我记得我娘临终前还说,她很幸运。”
荣蓝郡主叹了口气,那个她不是很喜欢的儿媳妇,除了性子别扭些,其他真是没得挑,对她也是尽心尽力,甚至毕恭毕敬到快诚惶诚恐了。
“算了算了,事后不评人。祖母说来说去,也就是想给你提个醒,遇事了别只会逼自己,把自己逼到困局,根本无助于解决事情。”
花朝“嗯”了一声,道:“祖母放心,我可是祖母和爹爹教出来的呢。”
荣蓝郡主笑了起来,捏着花朝的脸道:“我看看这脸皮多厚,明儿不用擦粉了。”
花朝躲闪起来,祖孙俩又聊了几句,便早早休息了,明日大早就要起的。
三月十八日,五更天刚过,花朝就被喊起来,梳头的喜娘已经候着了。
三月的天,还有点料峭,不敢拿凉帕子,怕激出病来,眼见花朝还有点迷糊,就用了热帕子,刚贴到脸上时,花朝就清醒了,烫的。
因为武定伯入京做了伯爷,之前与南延的花家便索性分宗了,因为点宗族财产的事情,花家本家竟然只来了几个老少男丁,花朝今日连个送嫁的姊妹都没有,温宁嫁人了不成,魏玉琼还在孝期,最后竟是董湘和周家的一位堂姑娘来的。
董湘与花朝是熟悉的,可因为跟花朗婚事的原因,今日见了花朝竟有点放不开手脚。倒是另一位周姑娘,落落大方的,与花朝时不时地闲聊几句,也不觉得那么尴尬。
且说今日来迎亲的顾恒安,此时正被挡在大门外呢。
想娶花朝可没那么容易,两个亲舅哥已经很厉害了,还有顾润泽外加董淦这个想报仇的表姐夫,据说太子一度也想来的,可后来人到了武定伯府的门口,又被喊回宫里去了。回去前还留了张题,说是他考顾恒安的。
顾恒安先做的自然是太子那份题目,竟然是要他做篇关于时政的赋文来。顾恒安内心各种想骂人,面上却只能笑呵呵。好在他也不算不学无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加上身边帮忙的人,好歹凑了一篇出来,勉强交差。
董淦最直接,当初被顾恒安考了数数,这次拿了九章算术里的题来考顾恒安。这个顾恒安倒是不怕的,一开始就防着了,倒也有惊无险的过了。顾润泽是考校了书画方面的内容,这个顾恒安随便胡诌了几句,然后顺带威胁顾润泽还没完婚呢。
这段时间顾恒安被花朝大哥给挡了无数次,已经有点看到花期就发怵了。结果,花期这次倒是很好说话,列了个长长的承诺单,让顾恒安看完了,想好了,如果同意就签字画押。顾恒安当然二话不说的就签了大名。然后花朝二哥还想说什么,就被自家大哥给镇压了。
至此,顾恒安才算顺利通过了第一道大门。
花朝在后院听着,一点不替顾恒安着急,早说了当初他在温宁大婚的时候“出风头”,今日必得“报应”。
顾恒安的催妆诗写了两首,还不忘一行小字说第一首只给花朝看,第二首他拿去念。
花朝捏着帖子笑,脸上红霞儿飞。
那第一首是“宝扇藏娇颜,卿可知我心。雅问妆成未,正是登车时。”
第二首是头两句换了下,“温柔端方佳,宜室宜家好。雅问妆成未,正是登车时。”
这催妆诗连押韵都没有,拿到外头念,自然被笑了很久,然又有人发现是藏头诗,反过来调笑顾恒安有心思。第一首是“宝卿雅正”,宝卿是花朝小字,自然不好拿到外面说道,这才有了第二首的“温宜雅正”。
话说,倒是给日后的催妆诗开了先河。
催妆诗都念过了,那便要出阁了,花朝深吸了口气,羽扇遮面,缓缓踏出去了。
身后是两道声音:
“天佑吾姊,和美幸福。福佑吾姊,吉祥安康。”
正堂里,武定伯坐在主位,一旁的圈椅上放着花朝娘亲的牌位。
顾恒安给武定伯敬了酒,听武定伯训诫:
“互敬互爱,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