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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来听书,都是争先恐后的往前坐。他居然要坐在门口,果然太监的心思比女人还要难懂。
上台后,魏依然问道:“厂公有没有想要听的?”
殷城道:“没有,姑娘随意讲便是。”
魏依然想了想,他不爱笑,那我还是不要讲段子自找没趣了,讲个小故事吧。
“想来厂公是难得空闲来听书,那我就讲个短小的故事吧。”
“好。”
唉,好紧张啊……
魏依然搜肠刮肚的寻找脑子里有趣的故事,然后在台上徐徐道来。
一个故事说完,殷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魏依然只好继续说,但心里却越来越紧张。
他一大早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来吧?
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
*
一大早,三个泼皮刚刚睡醒,晃颠着外八很严重的步子,嘴里还叼着根扫把棍儿,准备来听雅轩日常折腾。
当他们靠近听雅轩的时候,听到里边有说书的声音,着实诧异,带头的回头带着调侃,“哟,他们今儿有客人啦?不错呀,咱们有活儿啦。走,进去看看。”
“哟,李掌柜,今儿有客人在啊?”仨泼皮像平常一样,鼻孔朝天大大咧咧的走进茶肆,直接朝殷城走过去。
也搭着殷城所坐的位置离门口太近,泼皮还没来得及长眼,已经顺手在桌上顺了把花生仁,还弹了一颗进嘴里。
殷城:……
紫禁城外头住的人,居然还有敢顺他桌面上东西的人?
有趣。
殷城也在泼皮进门的时候,确定了他开始的料想,这听雅轩出兑果然是有原因的。
魏依然听见泼皮的声音,停止说书,忽然心里有一闪而过的念头:诶?厂公今日不会是专程来替我们解围的吧?
念头只是稍纵即逝,她不禁自嘲:犯什么花痴?一定是凑巧而已。
不过,无论怎样,这些流氓算是倒了血霉,撞到了东厂头子身上,扫了他听书的雅兴,不知会怎样呢?
魏依然停口不说,等着看热闹。
台下,李掌柜不觉替拿了花生的泼皮惊出一身冷汗,这厮是疯了吧???
这厮没疯,当他拿到花生的同时,他终于长眼了,看清了面前这位花生的主人,随即面容石化……
“厂,厂公?!”泼皮两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后边儿俩泼皮也吓得够呛,看清殷城后当即跪瘫在地,一头扎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来。
“好吃么?”殷城的语气,平淡中充满了阴沉。
泼皮头子吞了口唾沫,“厂厂厂……厂公,小的……有有有……有眼无,无珠,竟……竟没看见,原,原来是,是您。要早看清是厂公您,您就是……借我俩胆子,小的,小的也不敢拿您的东西呀!”说着,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左右开弓,狠狠的抽自己巴掌,打的那叫一个重,就跟那脸不是自己的一样。边抽边骂,“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
身后俩手下见状也跟着打,堂内“噼里啪啦”的响作一团。
魏依然心中舒畅,这简直是世上最动听的音乐。
殷城扫了眼脚下的泼皮,“几颗花生而已,直当是你们替本座试毒罢了。”
殷城在外吃东西,每每都有人试了毒才吃,不为别的,实在是想杀他的人太多。
泼皮们听他这么说,长长松了口气。
“那,那厂公我们……能,能走了吗?”
殷城故作诧异,“你们难道不是来听书的吗?”
泼皮头子一怔,心说:不听书?不听书来干嘛?告诉他我们是来捣乱打砸的?
敢扫这位的雅兴?我们肯定是活腻歪了。
泼皮连连点头,“是,是啊。不过,小的刚想起来,还还还……有点其他事,要赶着去办。”
殷城没搭话,只对台上的魏依然道:“魏姑娘,继续说吧。”
魏依然欠了欠身,“是。”
魏依然归座继续刚才的故事往下讲,仨泼皮相互对了下眼色,然后连起身都不敢,猫下腰,双手撑地,膝行退出了听雅轩。
看到泼皮落荒而逃的样子,听雅轩的人别提多畅快了。
就在殷城淡然听段子的时候,一队东厂番役忽然闯进隔壁庆丰米行,洛忠单手扶刀,厉声道:“东厂奉命缉拿刺客,所有人不得反抗,统统带走!”
庆丰米行的老板,沈圭的管家沈端的妻弟,匆匆从后院出来,慌张道:“哎呀大人,我这里哪有什么刺客呀?……”
洛忠一句废话没有,一推这位老板,“一起带走。”
“啊?”米行老板吓得脸色煞白。
伴随一连串凌乱之声,庆丰米行前后院鸡飞狗跳,喊声哭声,混乱不堪。一顿折腾之后,洛忠押解米行一干人等反回诏狱。
虽然诏狱隶属北镇抚司,不过一直以来,锦衣卫审讯时都要有东厂的人前往监审。而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