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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

      什么了,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等过会儿沐浴上榻,也可想怎么睡便怎么睡,不用担心说梦话叫萧观音听去,不用再将自己的个人时间,继续同萧观音事无巨细地搅在一起,此后日常将大大减少“装傻”时间,他可一个人清清静静、自由自在地做他的宇文泓,真是再好不过了。
    既是再好不过,心情就当也极好,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宇文泓这么想着,手下也是如此做着,以风卷残云般的大吃大喝,阻断自己脑中再想些别的什么有的没的,越吃动作越快,一口塞一口,都快将自己吃噎着呛着了。
    将噎将呛的那一刻,宇文泓手下动作停住,脑子也有了一瞬间的思考闲暇,这短暂的一瞬间,立叫他想起萧观音来,想起若她此刻一如往常坐在他的身边,见他要噎着呛着了,定会抬手轻拍他的背,并递杯温水过来,柔声对他道:“慢些吃啊。”
    好像真听到萧观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宇文泓梗着脖子怔愣须臾,忙在心中摇首,将这烦人的声音甩得远远的,胡吃海喝了一顿的他,又开了门提着灯,亲自去菜地里摘了只甜瓜回来,一边自己动手洗切,一边在心中不停地道:好极了!萧观音不在,瓜也可以一个人吃,不用分给旁人,真是好极了!!
    他这么想着,迅速洗切好了甜瓜,送到口中,却发现,刚摘切的这瓜,味道不怎么甜。
    这个夏天以来,瓜藤上结的瓜,被宇文泓摘了一只又一只,个个都清甜爽口得很,怎么偏偏今夜摘的这只,味道不好……宇文泓心里正有些不快,又见萧观音养的那只黑狗跑了进来,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宇文泓随手丢了它一片瓜皮,道:“吃皮。”
    黑狗视若无睹,闻也不闻,仍是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嗅着鼻子,在屋子里窜来窜去。
    宇文泓知道这狗是在找萧观音,他看它这样,心中莫名涌起烦乱,吼了它一声:“别找了,她不在!”
    黑狗闻声停下了寻找的动作,两只眼睛死死瞪视着宇文泓,在静默片刻后,第一次冲宇文泓发怒吠叫起来,一声又一声,好像在质问眼前这个差点把它掐死的坏家伙,把它美丽的主人弄到哪里去了?!
    一声声的吠叫,像把宇文泓心中的无名火也勾起来了,他腾地站起来身来,与狗大声对骂: “蠢货!她自己走了!她不回来了!!”
    “……呜呜……”
    犀利的言辞像尖刀一样扎来,黑狗的吠叫声渐渐地低了下去,化作委屈伤心的呜咽,宇文泓见状,心里越发烦闷,几是咆哮地大吼一声:“蠢货!她不要你了!!”
    这一声下来,似掏空了他全身的气力,微张着口的宇文泓,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无声片刻,默默地闭了嘴,而黑狗则被骂垂了头,成天欢摇的尾巴,也耷拉在身后,它一步步地走到萧观音常弹的那架紫檀箜篌旁,趴了下来,头搭在地面上,眼望着窗,默默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宇文泓看这蠢狗一副“一定会等到萧观音回来”的蠢架势,心里又有燥乱火起,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跟狗对骂的他,转过身去,不再看狗,自去沐浴上榻,一个“大”字躺在榻上,心想,真好,又和从前一样了。
    他闭上眼,想在久违的清静自在中,无所顾忌地安稳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人在榻上辗转反侧到夜深,听外面万籁俱寂,连唧唧虫鸣都没有了,还是半点困意都没有,只身在宽大的锦榻上,从里滚到外,从外滚到里,翻来倒去不知多久,最终心烦意乱地坐起身来,睁着一双眼,无声坐在幽暗的夜色里,孤身一人,连个陪他的影子都没有。
    既睡不着,那就想想事情,宇文泓这样想着,却又发现自己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想事,心思像被什么牵引着,总是不知不觉地飘到其他地方去,而其他地方是什么,他自己也看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脑中像是有一团乱麻,想什么都想不明白。
    小的时候,父王曾给他们兄弟一人一团乱麻,让他们设法解开,当时他一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得很,得父王称赞果断,往后做事,也秉持果断之道,怎么在近来,这般优柔寡断,又拖泥带水,又发傻犯蠢,半点不像过去的他自己,好像一切的不对劲,都是从那天晚上,看到那盒殷红的野花花瓣开始的…
    脑子不清楚的宇文泓,趿鞋下榻,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想极力静下心来理清一切,抑或是耗尽气力后,可以安稳入眠,但他走来走去,事情没想清楚,身体也没走疲惫,而是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室内檀架前,打开一只锦盒,取出了那方绣有花瓣的雪白帕子。
    宇文泓望着帕角的殷红点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后悔谋划萧观音与大哥有所苟且的他,疯一样地跑出了长乐苑,奔跑在无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