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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恨自己无能……”
萧观音看哥哥神色难掩愧惭,宽慰他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哥哥不要放在心上。”
“……是,都是过去的事了”,萧罗什看着萧观音问道,“能与长乐公和离,高兴吗?”
萧观音不知道自己高不高兴,遂也无法回答,萧罗什看妹妹微垂着头、不言语的模样,心里却理解为另一种女子含羞的意思,唇际抿起笑意道:“向前看吧,哥哥以后,不会再是个坐视妹妹陷入困境、却束手无策的无能之人,而我的妹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
萧罗什将萧观音送至青莲居房门前,望着她道:“现在外面那些子弟,其中虽也有英朗俊才,但,并非最好,且耐心等些时候,这一天,或会来得有点晚,但总有一天,我的妹妹,会得到世间女子所能拥有的最好的,哥哥帮你。”
他在风雪中擎伞离去,萧观音望着哥哥身影远去,转身回房,想一会儿哥哥的话,又想一会儿和离之事与当初成亲之事,心中忽地涌起些许烦乱。
……成亲之事也好,和离之事也罢,还有她所不明了的哥哥“帮忙”,好像都是身不由己之事,无人先来问她一句愿不愿意,问她萧观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可她萧观音自己,想要什么呢?……就如与宇文泓的和离一事,她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萧观音,为此愈发心乱了,回到房中的她,在默坐许久后,拿出宇文泓送她的那尊观音像,轻轻手抚着其上精细的雕痕,心思絮乱飘飞,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后,注意力又渐为窗外“叮叮铃铃”的脆响所吸引,抬头看了过去。
那是一架悬在廊下的响玉,是她之前从王府长乐苑带回来的,从前在长乐苑时,宇文泓曾失手摔了一件玉器,她与他,就一起将碎玉,打磨成一些大小不一的珠子,同先前他送她的野花干花瓣一起,串做成了一架响玉,风起时,响玉“叮叮铃铃”,如是轻灵欢快的乐声,引得人唇际也不由随之微微弯起。
如今想来,好像同宇文泓在一起的日子,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萧观音望着响玉上的红色花瓣,想那时串做响玉时,宇文泓道要给野花花瓣取个名字,在沉思半晌后,声音低低地道:“……就叫红音。”
她那时,直接听成了“泓音”,浅笑着问他道:“是将我们的名字,合起来了吗?”
宇文泓闻言立刻大叫起来,“不是的,是红色的‘红’!因为花是红色的,所以前面是个‘红’字,因为被同碎玉一起做成了风铃,风吹过像音乐声,所以后面是个‘音’字!”
这样高声叫嚷着辩解,他的脸,却似比花瓣更红了,宇文泓声音哑住,在静默片刻后,垂着头低低地道:“所以合起来,叫红音……”
红音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唯有他们所知的花名,一点记忆,牵连起心念的千丝万缕,幽寂无声的青莲居内,女子倚立窗畔,静望红音,心神渺远,似已飞绕至千里之外的那人身上,而千里之外的那人,也正望着他们的红音,雪白帕子一角,红色的花瓣,灼灼如火,像是他心头的寸寸相思,烧得他思妻如狂。
……好在,就快踏上归程了……
身处边城、思妻如狂的宇文泓,想及这一点,唇际不由弯起,并轻轻手抚过帕角的红色花瓣,无声拟想归京时与娘子萧观音团圆的场景,想娘子会像送别他时,站在萧家大门前,温柔笑望着迎接他的归来,心头悄悄浮起甜蜜。
当神都城歌舞升平时,北雍边境与铁敕族交兵数次,将进犯的铁敕族重又赶回天庸关外,因南有独孤氏虎视眈眈,双方皆顾忌第三方乘虚而入,此次战役并未扩大,就此暂熄战火,战火已熄,而宇文二公子此次出京赴边的两大目的,一在军中崭露头角,二与地方势力密联,皆已达到,且还躲过期间数次暗害,自身安危无虞,一张脸也没因战事留下什么疤痕,可谓是事事顺利至极。
事事顺利至极,因有观音庇佑,等返回京中时,当好好“拜拜”观音,“拜”得彻底一些,以示感谢,宇文泓想到此处,唇际笑意更深,边收好这方珍贵的帕子,边拿起记有京中之事的密信,打开看去,匆匆扫没几行,目光陡然一顿,停驻在“和离”二字之上。
仿佛是不认识这两个字,宇文二公子双目睁得滚圆,惊震的眸光在僵滞许久后,渐转幽沉,眸中如燃起两簇烈火,要将那两个字烧出两个窟窿来,他捧信的手臂僵沉,呼吸渐也变得粗重,于长久的死寂后,从僵冷的唇齿间,猝然迸出一声冷笑。
原本依返军行速,要在年后才能抵达神都城,但归心似箭的宇文二公子,先率近侍,飞马急归,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