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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望?
涟涟落下的泪水,早在凛冽的风雪中干透了,她缓步走回青莲居,将疼涨通红的双目,隐在乌睫之下,垂着眉眼,在居内侍女们的关切询问下,如行尸走肉,静默无声地在窗下坐下。
坐下的一瞬间,最后一丝强撑的气力,也像被抽尽了,人伏几上,手臂之旁,仍是那道装有那伽干花的长盒,回想在今夜之初,因见到这花,而迫不及待想要去向宇文泓表陈心意的自己,萧观音心中凄然更甚,双眸酸痛,似欲落泪,可已,没有泪水。
居内正在收拾行李的侍女,不知小姐心思,只是见小姐眸光长久落在这道没见过的长盒上,便恭声问道:“小姐,要将这长盒,一并带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所谓的最后一面,所以写细了些,前方有四十米大刀,这个四十米,是按没法看一点点虐的读者的标准算的,其实作者本人觉得没什么,二狗其实是作者写过的男性角色里比较幸福的,是一只幸福到要头顶开花的狗崽子uwu
第111章 死生
虽在迦叶离世之初, 萧观音就已感觉到, 母亲对迦叶的态度,似与她多年所以为的并不相同, 但在离开安善坊家中的清晨, 四处寻不着母亲,最终发现母亲身在迦叶曾经在家居住的居室, 手里拿着小时候亲自给迦叶绣做的虎头帽时, 她才真正体会到, 母亲对迦叶离世一事的悲伤, 远比她所想的, 还要重上许多许多。
离开神都城的清晨, 悲沉与伤郁, 萦绕在每一个离人的面庞上, 只是人心所想, 不尽相同,掺杂着不同的情爱名利, 一家人,一同踏上了前往千里之外崇宁县的漫长道路, 至少,不幸中的万幸, 他们一家人, 还能守在一起, 除了永不会归来的那名少年。
原在离去之前, 萧观音有犹豫地想着, 此一去,或许一世不再归京,是否要与升平公主告别,但,因先前与宇文清有所纠缠一事,她对升平公主心怀愧疚,已有许久许久,未与公主殿下主动相见,其实,萧观音也有疑心,升平公主早已知道她与宇文清的纠缠,因从前常与她往来的公主殿下,也有许久许久,未曾来主动见她,一个心中有愧、不敢相见,一个也并不传召相见,她们二人,身处同一神都城,其实已有很久未曾会面,曾经在长乐苑时,彼此亲和的妯娌关系,一去不复返,如今之疏远,似连寻常友人,都已不如。
最终,切断她这份犹豫的,是母亲的劝阻,母亲向佛,待人以善,很少会对人,言出怨词,但在得知她在犹豫是否要在临行前,再见升平公主一面时,断然劝下了她,并道希望她往后,与皇家再无半点牵连。
从前与升平公主有交游时,母亲从未劝阻,并对公主殿下本人,不仅没有丝毫怨意,还曾在与她闲话时,私下慨叹过,如此乱世,身为皇室中人的升平公主,也是位可怜的女子,可现下,母亲的态度,与过去截然相反,简短的言语,似隐含着对升平公主及其背后皇室的怨恨之意,萧观音对此不解,而她不解之事,也远不止这一桩,全家被逐至崇宁县一事,内里因由,仍是云遮雾绕,她有种感觉,真正知晓此事内情的,不是身在朝堂的父亲兄长,而是常居佛室的母亲。
或与母亲无故失踪后,所带回的那个白瓷坛有关,她一直疑心,坛中所装,或是一人的骨灰,虽然当世葬俗以土葬为主,但有一些不得已的因由时,时人有时也会选择火葬,置骨灰于坛中,坛中人会是谁,值得母亲随身携带,将他|她一起,带往新的家园……?
在离京的车马上时,妹妹妙莲,向母亲问出了这个问题,母亲闻问沉默良久,而后轻声告诉她道:“……是一个……傻姑娘……”
轻缓的嗓音,如烟雾飘飘渺渺,其中所萦绕的旧事,虚实难辨,只无尽的怅惘与忧伤,从母亲的声音中,清晰地传达与了她与妹妹,“……她是一个傻姑娘,因为看出姐姐,内心对家族安排的抗拒,便自夺了那桩婚事……旁人一直以为她厌恶自己的容貌,有些似她姐姐,就连她姐姐,也一直这么认为,可直到她生命的最后时候,她的姐姐,才从她口中知道,她不厌恶,而是庆幸,因为这份相似,可让她替姐姐承担了许多……可做姐姐的,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知道,姐姐……才是最傻的……”
车厢中的萧观音与萧妙莲,一时无法从这模糊不清的言辞中,窥知那一件件旧事,只是见母亲神情伤难自抑,分别在左右扶住母亲,尽力抚慰,母亲轻握住她二人的手,令她们双手交握在一处,似有话要嘱咐她们姐妹二人,但未启齿,即有泪珠落下,因急驰的马车摇摇晃晃,不知落到何处,不见踪影。
车轮粼粼,扬带起一道道尘烟,驶出北雍神都城,连带着将所有的旧事恩怨,都远远地留在了身后,一路直向千里之外的崇宁县奔去,抵达崇宁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