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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话, 本朝官员的俸禄还是偏低,虽然没有明初时低得那么离谱,但只凭俸禄养家都没戏,更别说迎来送往交际应酬。
水溶打定主意,便问小图标,“我上一回给史家兄弟写信是什么时候,有没有超过一个月?”
小图标答:“没有。”
“那等等再说。回头跟年礼一起再送信过去,横竖就是打个招呼,让他有个准备。给我新建个待办事项。”
“好。”
一转眼便到了腊月中旬,徐管事已经带了做惯了的几个老人返回沈阳。
包括徐管事在内的这几个人不仅各个是个种田的好手,跟着水溶学会了侍弄玉米红薯,调制肥料的法子,同时他们的家人都在东北,因此这次带着王爷交与的任务回去,没有一点不情愿。
不然在自己地盘上的新式住房兵营建造好之前,冬日去东北,还是现在这样的小冰河时期,实在是个苦差事。
水溶刚接到老徐报平安的信,整个北方便迎来了一场豪雪。
室外零下二十多摄氏度的气温,再加上周围深可及膝的积雪,水溶从马车上下来,全副~武~装地顺着新修好的水泥路,交替拔脚往自家别庄的主院走,他都忍不住跟小图标感慨,“这一路来心态都稍微有点崩……但愿不是我这个现代人太娇气。”
小图标道:“宿主您如果没有言在先,他们怕是要苦不堪言,更别说寻常农户。”
水溶不免长叹一声,“力所不及啊。”
其实别庄上下听说王爷要来,已经提前把打到上的积雪清扫了一遍,可惜夜里一场大雪过后,地面积雪又恢复到了及小腿肚的程度。
五天前,薛蝌的商船刚好运来整整一船的煤炭。稍微分了分,王府留了一半,剩下一半煤炭运抵别庄,隔天就是降温又降雪。
水溶在王府书房里,透过窗子看雪便大笔一挥,让王府和别庄不要省俭,所有供暖供热水的地方全开起来,库房里的厚实棉衣也都按人头发出去,同时要求只要出门都得给足热乎乎的姜汤。
措施得当又及时,这会儿水溶揣着手炉,坐在别庄正院的厅堂里听管事汇报时,得知两个庄子现在就三个人染了风寒,也不厉害,大夫来瞧过,说喝了药歇上两三天就好。
水溶点了点头,再次嘱咐道,“别稀罕花费,咱们王府的人你都看住了。周边的农户要是捱不住,上门央求蹭采暖,你便把他们安置在咱们原本的大宿舍里,也别让他们白蹭,切记给他们安排些活计,咱们府上不养闲人。”
看这降雪量,庄子里的房子包括王府佃户的房子全都修整加固过,积雪压房顶房子都没事,但是周边百姓的房子……显然凶多吉少。
大户们不必担心,普通的庄户……可就难说了。
水溶一方面是怜悯他们的处境,另一方面功利点儿说能收拢点人心就是一点嘛,横竖惠而不费。
两个庄子的大管事连忙应下,自然附加一顿马屁,“王府仁厚爱民,实乃……福分。”
水溶就笑:大概是想说实乃百姓之福?这管事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妥,总算及时住了嘴。
却说水溶带着管事们在庄子里转了转,大概走访了两三栋宿舍,看看伙房还有库房,天色便已经很暗了。
于是他便在庄子住了一晚,第二日上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再出发回京城的王府。
亲在庄子住了一晚,水溶也就彻底安心了。连他这个“娇气的现代人”都觉得比较舒服,住在庄子里的人们待遇纵然比不上水溶,在衣食住行全覆盖的前提下,想来总称不上“难过”。
话说第二天虽然阳光普照,但依旧零下二十来度的气温让积雪还是那积雪,从庄子出来一直进了城门,才有几条大路被清了雪,撒了煤渣,不过走起来依旧够呛。
饶是他回程的大半时间都窝在马车上,下车走了一小段路也足以让他的双脚冻得发麻。
回到自己温暖如春的内书房,他把出毛的大氅一解,刚坐下还没弯腰,王松鹤已经主动上前帮他……拔靴子……
这个时候的马靴已经跟现代的样式非常相似了,只不过靴子表面的皮子没那么光滑,鞋底也没那么防水罢了。
靴子落地,水溶再换掉冰凉的袜子,脚踩两个小手炉,守着书房的小茶壶吸气,“寻常百姓怎么出门……”
王松鹤倒了姜汤给水溶,“王爷辛苦……这个时候百姓无事不出门,扫扫房顶和院子里积雪也就是了。”他当然知道王爷想听什么,“京里情形尚好,毕竟这些年冬日里雪都大,百姓也习惯了。窝棚那边也素有官员盯着,死了些人,总归无甚要紧。倒是京城外面就难说了。”
现在冬天难过,大体上都还撑得住。可往后只会越来越冷,不是说冬天更冷,而是冬天最冷也就现在的这样,关键是全年的平均气温会逐渐显著下滑,粮食减产也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致命。
明代就亡了这个要命的气候上了……虽然气候恶劣绝不是明王朝灭亡的唯一原因。
话说天冷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