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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道:“为尊者讳,你得够尊,人家才会为你讳的呀。”
水溶道:“不说皇帝了,宝玉宝钗都来了,千里把自己送来了,也不好不使唤不是。正好等船的时候,让他俩带着他们的人也一起修码头得了。”
前前后后不知道走了多少趟船,如今大营边上的临时宿舍里依旧安置着五万百姓,且随着时间推移而水溶在此的消息传播,源源不断有百姓拖家带口带着最后的一点家底赶来,奔向关外那世外桃源之地。
而这些百姓原本的第一目的地是江浙和湖广,不过也有早就发觉势头不对,变卖产业直接南下发觉混不下去,再回转奔向广宁。
这种人往往都是富裕的农户,比较聪明,又全家一起行动,水溶让幕僚们一一记下:这样的人家很有培养的价值。
总之水溶一直待到了秋末,才全军回返,路过京城时京城又一次四门紧闭,水溶笑了笑,觉得皇帝要是一直这么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大难只怕不远了。
皇帝的钱粮都见底,而湖广和江南今年收成也不好,然而总不至于一点税赋交不上来,偏偏眼见着黄河都要封冻了,负责押运税赋的官员和将军全都没了消息——连往日的那种推诿狡辩都没有,就是据说车队出发,之后杳无音信。
儿子尚了皇后所出的公主,且儿子与这位曾经备受宠爱公主一起回到云南,镇南公当时记下了人情。
这次看在姻亲的份儿上,难得好心,让自己的探子走川蜀绕了个大圈,把密信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原来皇帝那位封地在湖南和江西交界的叔叔,与坏了事的义忠王的孙子联合了起来。
当初“纵横”劫掠西北诸省和半个中原的几位匪首或多说少都受了这二位的资助,镇南公也非常实在,被北静王击溃驱赶的那位回到了他主子身边,其余几位则躲到了川西,实在力所不及。
至于本该上交的夏税,陛下该问问江南官员士绅还有押运的将军究竟是怎么分成的,其中另有几分直接拿去“资敌”,陛下您猜?
皇帝收到密信,直接吐了血,晕倒当场。
却说回到广宁的水溶刚跟幕僚们商议过开春的拓荒开垦计划,回到内书房就听梅非禀报:皇帝病重,数日不曾上朝,京内京外各处异动不绝。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儿,没钱没粮压不住兵制不住臣子的皇帝能撑到现在,抗压能力已经非常强了。
这几年里天灾加人祸粗粗估算,起码死了千万百姓——水溶在莱州,那可是中原,等了大约半年,也只弄回来三十来万人,足见整个北方已然元气大伤。
水溶有些感慨,下班后就抱着能憋出单个字词的女儿恢复力量。
黛玉素知王爷有颗悲天悯人之心,因为自家海上商路依旧无比顺畅,来自金陵以及粤州的商人不仅带来了人口银钱货物,更送来了源源不绝的消息:如今南方的日子也越发难过起来。只说有湖广熟天下足的湖广,土地出产不交赋税都难填补肚子,而越来越多的商人前来商谈买粮事宜。
她看着逗弄着女儿的丈夫,轻叹道,“皇帝病倒,本就弹压不住,往后必是要大乱的。”
水溶点了点头,“就看谁先忍不住出头了。”他是要捡桃子的,非得各方斗个差不多,才轮得到他出场。
数日后,镇南公这封堪称“导~火~索”的密信原原本本的抄本也送到了水溶手里。
水溶一看,不由轻笑,“虽然信里说的都是实话,仍旧遮掩不住他老人家是因为分赃不晕而恼羞成怒。”
又过了七八天,水溶回正房时就见黛玉正招待宝玉宝钗夫妻两个。
旧情难忘什么狗血戏份,全然没有。
黛玉如今看待宝玉宝钗几乎一个样,闲聊之余,还不时搓一搓犹如树袋熊一样抓着母亲衣襟的女儿。
等客人告辞,黛玉才把这夫妻俩上门的目的娓娓道来,“也是专门送信来的。”她接着解释道,“就是镇南公把陛下气得重病的那封信,贵妃拿到这个怕是不容易,还能使人送到咱们手里,更是不容易。”
水溶很是欣赏元春,“她比她伯父父亲以及一众兄弟都明智都果决。”
黛玉也叹道:“可惜入宫为妃了,不然能帮衬荣府更多。幸好宝二哥和嫂子能支撑门户,舅舅舅妈还有琏二嫂子他们挥霍惹事,总算有条退路。真等京里乱起来,紧闭门户也就是了。”说着,不由失笑,“外祖家已经没什么值得抢了。”
水溶笑着把黛玉揽到怀里,“你也太明白了。”
黛玉笑道:“我还有更明白的呢。再攒上几年粮食,就该再次入关了,摄政王,嗯?”她已经敏锐地发觉丈夫无意为帝,不过不当皇帝,可以把皇帝削成王爷说过的“吉祥物”,手里没粮没钱又没兵的皇帝,谁怕他再翻天呢?
水溶心中畅快,“你果然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再来个大肥章……后续和关键人物的结局叙述一下就差不多该完结啦。
和,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