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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廷铁石心肠,狗的清新脱俗,感情这种废料在他心里的分量多半等于他现下的饭量——约等于零。也正因此,阮清绮觉着自己提供的消息还是很有用,肯定能借着信息不对称从萧景廷处讨些好处的。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萧景廷不由挑眉,若有所思:“你是说真的?”
“是。”阮清绮见他神色便猜着自己没说错,越发有底气,“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萧景廷闻言,薄唇微抿,一时没有应声。
稍顷,他眉梢微抬,深深的看了阮清绮一眼,语调已有几分缓和:“朕会派人去查。若此事当真......”
他没把话说完。
阮清绮看着他的神色,便试探道:“若陛下不愿看阮家与燕王府联姻,妾倒是能设法将事情拖一拖......”
萧景廷闻言反倒笑了:“何必这样麻烦?”
说话间,萧景廷紧绷的肩头稍稍放松,懒洋洋的靠坐在榻边,姿态随意,只漫不经心的道:“你那二妹妹与你一般年纪,你既已经嫁入宫中,她的婚事自然也该考虑起来了。实在不行,直接赐婚便是。”
闻言,阮清绮只觉豁然开朗:是了,只要阮樱樱嫁给别人,就算是拆散了男女主......眼下这两人还未到非卿不娶的地步,以燕王的身份与性格,肯定不会放下身段去强抢臣妻。
不过,阮清绮很快便又冷静下来,蹙了蹙眉,摇头道:“这法子虽好,只怕也不好办——父亲甚是疼爱二妹妹,必是不舍得就这么将二妹妹嫁出去。”
闻言,萧景廷微微蹙眉,探究的看着她,目中似有怀疑。
阮清绮只得再次强调:“二妹妹婚事至今未定,就是因为父亲太过看重她,不肯轻易许人。”
要知道,京中闺秀多是五六岁开始读书习字,学习琴棋书画,十岁起便可出门见客,门当户对的人家见了人后也能有个底,有意相看的也都了然于心,到了十五六岁时一般都便已定下亲事。
如阮清绮这般迟迟没定亲的,主要也是因为阮修竹和徐氏这对父母实在不上心。直到阮修竹与陆太后合作,讲条件时才想起这个十六岁都没定亲的嫡长女,把人塞进了宫里。
至于阮樱樱,阮修竹是真心宠爱这个女儿,一意要为她相看良人。约莫是太过在意,反倒求全责备。
哪怕萧景廷这个皇帝,阮修竹也没看中,不舍得叫阮樱樱入宫受陆太后磋磨,更不忍看她夹在阮家、陆太后以及皇帝之间。至于京中那些青年才俊,阮修竹更看不上,直到现下也没寻到一个十全十美又合心意的好女婿。
所以,阮樱樱的婚事迟迟没定下来。
《相府娇女》里,阮修竹最后能够同意阮樱樱和燕王的婚事,向燕王这个多年来的死对头低头和解,虽有许多原因,但也是因为阮樱樱的坚持。由此可见,阮修竹对阮樱樱的看重——当真是可与阮修竹此生挚爱的权势地位相提并论。
所以,若宫里直接赐婚,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只会激发矛盾,让阮修竹彻底的站到萧景廷的对面。
大概是阮清绮的神色太过郑重,萧景廷倒是没再说下去——阮清绮今日说了这么多,他也需要时间去求证,不可能被阮清绮牵着鼻子走。所以,他只是微微颔首:“也好,过些日子,阮夫人入宫时,你先问一问情况,再做打算。”
阮清绮见他没有坚持赐婚之事,不由也松了口气,忙道:“我知道了。”
说着,她又看了眼萧景廷,目中隐有深意。
萧景廷有些莫名的看回来。
阮清绮不得不坦白直言:“陛下,我想换身衣衫。”
萧景廷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她连抓衣襟的手都放不下去,那还怎么换衣服啊?!
闻言,萧景廷仿佛才反应过来,重又挑眉,看了看她涨红的脸以及抓着衣襟的手掌,从上到下的打量着。
阮清绮脸上涨得更红,咬了咬唇,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想!换!身!衣!衫!”
萧景廷看了看她,到底还是从榻上起身,转身往殿外去。
转身离开的同时,他薄唇微抿着,发出轻轻的嗤笑声,哪怕未置一词,声调里依旧含着些微讥讽的意味。
阮清绮气得仰头,眼里冒火的瞪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羞愤交加——事实上,哪怕晚上她与萧景廷同床共枕,她都不曾体会过这样的羞愤与窘迫。
萧景廷自然也能看阮清绮那灼灼的目光,心下却不为所动,面色如旧,只心里不免掠过了几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说来,后宫中的女人大多都是美貌出众、身形匀称妙曼,萧景廷还是第一次见着阮清绮这样....这样胖的。
记得他适才转身出门时,眼角余光正好瞥见阮清绮榻上的动作——她一面用手抓着衣襟,一面伸长小腿去够榻上的薄毯。
正值暮时,殿中光线昏沉,可她腿上的肌肤雪白细腻,白得晃眼。她人生得胖,就连脚也是肉乎乎的,白里透粉,脚趾蜷缩着,然后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