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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白手起家,一个人在汴京那般商业密集之地闯出一片天地,显然是你能干!既有才能,何须妄自菲薄?”
难为赵达一个武夫,今日也说出这文绉绉有理有据的一番话来。
而他这话一出,立时也引得独孤珩颔首,道,“赵总兵言之有。有无中举,并非孤用人准绳,孤在乎的,是他有无真本事,是否忠心。”
话音落下,叫房中其他人心头都一阵波动,赶忙纷纷劝起阮青岚来。
“主上英明,阮东家就不必太过谦谨了,该与咱们一道效忠主上才是!”
“是啊,既是有才干之人,何须在意有无应过举,只要能为乡民谋福祉,能为主上解忧出力便是。”
“不错,这番市处专理与番邦通商之事,必定需要懂行之人,阮东家既能白手起家创办家业,必定是最合适的人选,就不要太客气了。”
最后说出这话的,是左长史邢江。
阮青岚这还是头一回入王府,并不认得此人,但观其官服与外貌神态,能辨出其应是镇北王近臣。
其实他心间明白,此时也转过了弯来,既然镇北王亲口点名他,那他便没有推辞的道理及退路了。
所以他顿了顿后,终于应道,“既如此,草民感谢王爷信任,今后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尽忠。”
话音落下,这事便算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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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向来是雷厉风行说到做到之人,下了决策的第二日,镇北王府番市处便正式成立了,阮青岚与其他两位文官也立时走马上任了。
如此一来,自家的产业却是分身乏术,好在经赵达帮忙,他寻到了两位不错的掌柜,正好可以帮他料理织坊与布莊。
是以他当他的知事,家中的生意倒也并未耽误。
不过安若并不能完全放心,加之也是无事,她便顶替了爹的东家一职,亲自料理家中产业,平素看账验货,过得倒也充实。
庆州地处西北,入秋以后天凉的很快。
怕阮家人没来得及做厚衣,这日刘氏上门来给秦氏送棉花。
“这都是长芯棉,保暖厚实,庆州不比汴京,入了冬着实冷,嫂子回头记得叫人把棉花多絮上些。”
这些日子家中大事一桩接这一桩,秦氏确实还没来得及置办冬衣,此时听刘氏这样说,一时间又惊又喜,忙连声道谢,又打发了小厮去织坊取些新出的织品,打算给刘氏回礼。
不多时,却是安若亲自带着东西回来了。
“这是织坊才出的绒背锦,厚实保暖,最适宜做冬衣,请夫人不要嫌弃。”
她笑着亲手将东西递过去。
刘氏惊喜接过,只见手中的料子果真柔软厚实,正面就如同常见的织锦,华丽养眼,但背面却带着一层细绒,一看就知道有保暖之用。
她忍不住惊叹,“这种料子从前竟没有见过。”
安若点头回答,“确实是前些天织坊才研制出的,此前并没有过。”
“哎呀呀!”
难为刘氏堂堂总兵夫人,竟也对手中衣料爱不释手起来,嘴里仍在赞叹道,“想来定是价值连城的好物,你们太破费了!”
“夫人与赵叔待我们一家的恩德,岂是这几匹织物可比?”安若笑的大方。
庆州与汴京相距千里,气候,民风等都有所不同,阮家织坊为了适应在本地的发展,自开业以来一直求新求变,眼看着已经创出不少新品,却是别处没有的。
当然,阮青岚近日在番市处上任,基本无暇他顾,这些几乎都是安若的主意。
两家走得近,刘氏也自然知晓这些,又忍不住夸她道,“兄嫂怎么养出这样能干的姑娘,可羡慕死我了,总算知道什么是巾帼不让须眉,您这一个闺女,却是多少男子比不上的?”
“您过奖了。”秦氏笑道,“把她夸得路都要不知怎么走了。”
安若也谦虚道,“夫人折煞我了。”
长辈们说话,她不好多待,便寻了理由告辞,先回房歇息。
——她早起就出门去了织坊与布莊,又是查看织品又是盘账,还是有些累的。
她虽走了,刘氏却还是忍不住夸她,秦氏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此番确实是辛苦孩子了,旁人这个年纪,都已经说亲了,难为她还在替我们做父母的操心。”
刘氏安抚道,“安安模样好又能干知礼,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秦氏叹了口气,“从前在汴京,倒不是没人打听过,可眼下我们来了庆州,人生地不熟的……”
左右也没拿刘氏当外人,她索性道,“若夫人那里有合适的郎君,不妨帮我们留心一下。我们不图家世,只要人品正直,家中公婆好相处便可。”
她原先看上了“李官人”,可哪知人家是镇北王,秦氏有自知之明,心知以自家的家世,长女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王妃的,所以就索性死了心,打算另寻出路了。
这话一出,刘氏也是眼睛一亮,立刻应下道,“既然嫂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