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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好好出来的?不是身子残了就是要花大笔银钱捞人。天可怜见的,阮家搬来长安城才十几年时间,一家子靠卖花糕含辛茹苦拉扯两个儿女长大,如今儿子要科考,女儿也要及笄,眼看好日子要来了,却遇上这样的横祸。唉,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贵人,这时运太背了。
阮卿急哭了,“好端端的,我爹怎会偷人家东西,肯定是误会了。”
“误不误会我们说不准啊,女娃子还是赶紧找你家大人来,上官府衙门去看看吧。”
不一会儿,吴氏也匆匆跑来,路上她也听秦二叔说了个大概,脸上虽然焦急,还算稳得住,她再次仔仔细细问了事情经过,才得知是贵人家办喜事定了酒席,今早阮爹与几个酒楼小厮去送席面,哪知好端端的,那贵人家的管家派人把他打了一顿,腿打折了,还报官下了大牢。
听完经过,娘俩彻底慌了,阮卿听说爹爹的腿折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吴氏也抹了把红红的眼眶,进屋取了全部银子家当,卷了个包袱,拉着阮卿就走,“咱们先去衙门看看情况,无论如何,舍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捞你爹出来。”
阮卿从小到大没遇到这样的事,一路惊慌失措哭个不停,这种事发生在她未知的世界,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是她承受不了的,此刻,只能跟着吴氏,踉踉跄跄走去官府。
到了府衙门口,有衙役拦住她们不让进,吴氏使了不少银钱才通融得见里面的牢头,牢头拿了卷宗翻看,才道:“这人确实关在这,不过不能见,案子已经判了,是偷窃要犯。”
“官爷,咱们一家都是老实人家,怎会做那偷盗之事呢?定是误会了啊。”
“是否误会自有官老爷判定,我就一个牢头,只管犯人不管案件,你们走吧。”
心急如焚的来这么一趟,她们又哪里能走呢?吴氏从包袱里抓了一把银钱,约莫三两银子,悄悄递给他,“官爷通融通融,我们看看人就走,不耽误您的事。”
牢头掂了掂分量,勉强满意,挥手叫来个衙役带她们入内。
阮爹关在最里头的牢房,阴暗潮湿,因腿受伤疼痛难忍,以及昏厥了好几次,此时见妻子女儿来看她,他奋力挣扎拖着身子挪到门边,“你们先莫哭,此事有些严重,恐怕我要在这里头住上几年了。”
吴氏先前还能稳住,可此时见丈夫双腿全是鲜血,衣服也被扯的破烂不堪,忍不住呜咽出声,“孩子他爹,这究竟是怎的回事啊?”
阮爹凑近她,低声说道:“不是偷盗的事,我去贵人家送席面时,不小心撞见了主人家隐私,被那家污蔑的。这事若是偷盗倒还好办,咱们想想法子或许还能出去,可撞见的是这等事,就比偷盗严重了。你们也莫胡乱抓瞎白花银子,我…唉,要怪就怪这命不好。”
阮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心里很清楚撞见这种偷情的事十有□□要被封口,适才只说估计要在牢里坐几年牢,可心里明白,恐怕死在牢中也有可能。
此时见哭得噎气的娘俩,一时也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孩子他娘,你听我说,我在牢中顶多就几年,之后的日子你们好好过,适才我说的话也莫要传出去,免得对你们不利,你别犯傻,想想两个孩子。”
吴氏泪眼婆娑的点头,握着丈夫的手,又不死心的问:“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阮爹摇摇头。
一旁的阮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爹爹的惨状让她害怕,他是家里的主心骨,此时却说没有办法,那想必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娘俩在牢中待了一炷香便被人赶出来,这一趟不仅没捞着人,还把家里大部分积蓄都白白撒了出去,想起阮爹受伤的腿,待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不知有多疼痛,连个大夫也没有,这腿恐怕要废了。两人悲痛欲绝,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阮景也从书院回来了,当他听闻家里出事,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与夫子告了假便匆匆往家中赶,可回来之后,邻居告知他母亲和妹妹去了府衙,于是连水也来不及喝一口,又出门往府衙赶去。可他刚走到胡同口,便见母亲和妹妹回来。
“阿娘,情况如何了?”
吴氏见了儿子,又是一阵悲恸涌出,呜咽了许久,才把事情经过一一说清楚。
阮景听完,也是一阵失望,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对世事有一定见识,思考了半响,对着吴氏道:“娘,总归这事阿爹是冤枉的,即是冤枉,咱们就去伸冤。那家虽是贵人,可长安城的贵人多着去了,也不是他一家能只手遮天的,我就不信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还讨不到一个公道,明日我们就去官府击鼓伸冤。”
他这番话鼓励了惊慌如苍蝇乱串的母女俩人,想到还有办法,就又燃起了希望。吴氏擦干眼泪,重重点头:“景儿说得是,这天子脚下总有王法,贵人再大又能大过王法去,咱们明日就去伸冤,便是豁出这条命,我也要让你爹清白出来。”
阮景重新整理了情绪,看向阮卿,她哭得神色狼狈,无助又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