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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为男子刚才拉过她,所以才……
    傅楚道:“哼,这个傅容!刚才溅了我一手的汤油渍渍!”
    江沅顿时才松口气。傅楚又一会儿去照房间里的镜子,非常嫌弃自己地,用手理理自己鬓发,对着镜子发现不仅自己手脏脸也弄脏了,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酒水油污污味儿。江沅像是终于懂得什么,便转身很自然地去房间一角置放的金色铜盆给他绞帕子过来。
    傅楚一怔,软软的白帕子,带着香,轻轻伸到自己面前。
    他又笑了,“你给我擦!”
    就像个小孩子故意要使唤依赖大人。
    江沅倒很安静老实,果真给他擦起来。她给他细细擦完了脸,又擦手。男人个子很高,女孩儿连肩部的位置都不够。擦脸的时候,她擦得颇为费力,男人倒还挺会闭着眼睛享受——也许,娶个妻子感觉也不错的,他需要的,有个人端端茶,递递水,缝缝补补,这个女孩儿确实能够满足他。
    “给我说说你的事?你是怎么哑的?”
    擦干净擦完毕了,他令她一起坐床边上同他说说话。
    江沅手打着哑语:“我是……四岁那年,发了好严重一场高热!”
    ……当然,哑语他可是听不懂的。
    他便轻轻伸出手,女孩儿遂小心翼翼,就着他手,在他掌心里细细地告诉,细细地写。
    “四岁……”
    他向来没有温度的眼睛终于出现刹那的恍惚与共情。“四岁的那年,正好,我也差点经历个大危险死了——”
    她啊地又一怔,他低低垂了睫毛,又眼神复杂笑了。
    把手从女孩儿那里又收回去,遂看着自己手掌心,像是在诉说别人家的往事。
    “那年我父亲正好生了大病,家里穷得舀米不上锅,我母亲最后让我把一件旧的棉袄拿去当铺里当——”
    “是了,瞧我在说什么?你们这种大家闺秀,生来不缺吃穿,哪里会听得懂这些?”
    表情一垮,脸说变就变。
    江沅打着手势哑语,“不!我懂!”她表示,“我想听,也很愿意听的!”
    傅楚愤怒地盯着她看,盯着盯着,眼神中出现阴阳怪气。“娘子,咱们还是快些洞房吧,你给我脱衣服,好赶快睡觉,嗯?”
    第8章 哄你睡觉(捉虫)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这天晚上,他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江沅很久很久才得明白,这个男人,不会轻易去碰女人,或者换句话说,这个男人不会轻易允许被别人碰。
    江沅的脸就像是他眼中的一张白纸,干净得让他不忍心,同时让自己自惭形秽。
    他早已脏了,又何必去弄脏别人。
    他的那阴阳怪气与愤怒,江沅也是得很久以后才懂得,他背负了一重又一重伤,本该早已结痂了,然而,不知为什么,面对江沅这样一张干净纤尘不染的脸,他又流出血来。
    “你给我脱衣服吧,都说,人这一生有几样好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不洞房,怎么叫花烛之夜?”
    他很快收了那抹阴阳怪气与愤怒,一脸云淡风轻,闭着眼睛,从床沿边站起来,让江沅给他脱衣服,表情严肃就跟真的。
    江沅颤颤地感到无措,这是她的义务,她既欲想男人保她这一生声誉地位无忧,那义务就是托辞不了的。
    “她们之前有教过你吗?”
    “啊,什么?”
    她又用一双惊怯茫然的眼睛望着他。
    “当然是圆房,她们当真就没教过你?”
    说着,把江沅手拉向自己腰带,示意给他先解开。
    江沅低垂眼睫毛,浓密的睫毛蝶翅般轻颤,躲躲闪闪,她用哑语回答教过的。
    傅楚笑:“那好吧,就按照她们教你的那样做吧!”
    江沅脸红得像晒红的桃子,心扑通扑通地跳动,把脸扭一边,硬着头皮,开始手儿不停哆嗦打颤去给他解系在腰间玉带。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让你很害怕?”
    江沅低着头,仍在哆嗦地解,咬着贝齿,没吭声。
    她的粉嫩嫩小耳垂坠着一对嵌水晶宝石的金色耳环,映着红烛灯火,在他的眼皮一闪一闪。
    他用手指轻轻去勾动她的耳坠子,像个顽皮的孩子。
    忽然,他说,“名誉对你真那么重要?到底有多重要,女孩子通常失节,很多人为求博得个好名声,会当场碰死,怎么,你既那么在乎这些,为什么不也做那贞洁烈妇?”
    江沅万没想到他竟会这样问。她该怎么回答他呢?他的意思,她明白了,当时,他们从一张床、她又赤身露体地醒来,如果,她是真的在乎名誉,就该也学那些烈妇去碰死。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真碰死了,那不就坐实了□□无耻的贱死,碰死,只能让人更加笑话无耻。
    “所以!”
    他像是看懂她,替她回答,“我风风光光娶你,去你们府上提亲,就是对你最好的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