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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
然后他又盯着男人那张桀骜不驯、很是狂傲的脸:“这么告诉你,除非,你有个正当的职业官位,我是不会将我妹妹嫁你,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要么去乖乖兵部挂职,从小小的八品主事做起;二,要么放弃这桩婚事,我为我妹妹重新务实选择结婚的对象,你自己看着办!”
“……”
江烨恨得是牙根痒痒,他知道和这男人的妹妹成亲,以后,必得有许多地方会受这男人的牵制,而这茬,只是个小小的开头。
他一向随心散漫惯了,故而,对于做官,对于受他人摆布这事,实在难以接受和适应。
恰逢,那傅琴一直躲在书房门外偷听,觉得耳脖子滚烫,须臾,便冲了进去,要求哥哥不要这样为难自己的夫婿。
傅楚怒道:“我这都是为你好!”
他用手指着妹妹:“他要是真的喜欢你、爱你,就像他常常向我们保证的那样,那么,必定会舍得因你放弃、牺牲,做他不愿做和不喜欢做的事——我现在,不过是让他去做个官,还没怎么样,他都不愿意,那么,这样的男人,我敢让你嫁吗?”
傅琴眸光凄迷,是的,她现在几乎已经彻底精神痊愈清醒了。
她望着身旁的江烨——
傅琴一直自卑,对这桩婚事不抱很大的希望,在男人面前,始终觉得低他一等。
她没有说话,轻咬着下嘴唇,仿佛哥哥的话有道理,也没有道理。
男人愿意娶她,不嫌弃她的那些从前,已经难得真心了,现在,男人肯为她放弃自己,选择不喜欢做的事么?
越想越没有自信。
江烨被女孩子可怜兮兮的目光凝望得一瞬说不出话,头脑空白。
半晌,他声音干干,道:“好吧!我愿意!接受你的安排就是!”
“……”
傅琴震惊了!
连傅楚也都被震惊到。
约莫在两年之后,傅琴嫁给了这姓江名烨男人,两人婚后也颇为顺利甜蜜,傅琴脸上气色一日红润一日,她为这男人生了一儿一女。
江沅有天去看望这对夫妇——
“都是你!这都是因为你!”
男人在房间里又摔花瓶又摔碗。
傅琴手里抱着才六个月大的小女儿,吓得颤抖哆嗦,犹如惊弓小鸟。
“要不是因为你,我绝不受那些人的压制!要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哥哥,我也绝不做这劳什子的官!”
“……”
江沅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傅琴吓得只知流泪一步步退让,江沅恼怒之极,本想冲过去怒叱甩那男人并一巴掌,将傅琴带回娘家……
男人忽然给傅琴软软跪下了,神情狼狈,落拓憔悴。“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瞧,我究竟在做什么?娘子,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冲你发火,真的不是——”
江沅后来才慢慢有所了解,傅楚让这男人做官,他做得真的很辛苦。
而又过没多久,朝中时局动荡,傅楚为官几十载,浮浮沉沉,也实在疲惫了,厌倦了,于是,最终选择辞官,躬耕田园。也是那时候,男人因傅楚的归隐才终于解脱……“男解牵牛女能织,不须徼福渡河星。”余生,所围绕相伴他们的日子,便是那弊庐隔断的尘喧,平静恬淡的田园生活。
当然,这已扯得远了。
还是说说他们举办婚礼的这些日。
***
傅容自从回来了之后,每日里常把自己活得醉醺醺,浑浑噩噩,半死不活。
江沅开始还会命人殷切关怀照顾他——其实,就这个男人而言,江沅对他的感觉是复杂的。
他之所以造成如今这局面,江沅觉得,说实话,自己难辞其咎。
想当初,若非自己在夫君面前吹耳旁风,那傅容断然不会如此下场。他在军营里被折磨、遭受欺凌,过得生不如死,把平生几乎大多的罪过都已在军营里赎过还了——江沅常常会想:傅楚何尝不知道有些风言风语,但是,并没有责怪她……江沅一想到这里,越发心绪复杂起来。在某种感觉上,江沅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去照看好这个男人,并期望着,也许,经历了这些事儿,诸多的打击、爱人的失恸,他也许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诺,小姐,您瞧,您让我端过去的吃食,那傅七公子一筷子不动,除了要酒喝,还是要酒喝!”
她命自己丫鬟月桐好好照顾傅容,送吃端喝的,关心伺候。
“一筷子也没动?”
江沅复杂了,她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食盒托盘。“他这两日,还是那么着?天天把自己喝得烂醉吗?你劝过他没有?”
“小姐!”
月桐厌恶地说道:“那人,现在已经跟个行尸走肉差不多了,两只眼睛瘦得,都已经凹陷下去了……除了喝酒,就是睡!谁敢去劝他惹他?又是砸东西又是摔碗,稍微多说一句,就让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