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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包子,不依不饶的来回翻腾,嘴中念念有词:“义父不疼我了,明儿我就出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以后您就一个人在落花谷养花过活罢……”
她借着酒意闹得凶,沉渊终于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来,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也从她的额上拿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略示抚慰之意。
子歌心中小小的得意之情霎时爆棚,看来‘义父’还是最吃她这一套,每每只要听她说要出谷,便是天大的事情也肯随着她心意去了,她得寸进尺,口齿不清的含糊道:“我困了想睡,义父哄一哄我罢……”
她恍惚中感觉到‘义父’握住自己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却真的从善如流的斜靠在她身边,还象征性的拍了拍她的肩,意欲着哄了一哄。
子歌心中窃喜,忽然整个人向上挪了挪,将头埋在‘义父’怀中,从他手心中将两手挣出开来,一如幼时那般,环抱住他腰际,蜷缩在他怀中。
沉渊着低头,看着她一连串顺畅的动作行如流水,然后,微微怔住。
她滚烫灼热的呼吸像是穿透衣襟,直直洒在他心口的位置,一颗心也慢慢变得温热起来。
子歌保持这个姿势窝了片刻,仿佛仍不满足,整个人又像他身上蹭了蹭,直到眼见她一条腿就要搭上来的瞬间,沉渊终于抬手稍稍按住了她,长臂一伸,将她乖乖稳抱在怀里。
子歌闭着眼睛噘着嘴小声嘟嚷了几句,似是不满,只听头顶上方传来了低沉好听的声音,那声色清淡,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好好睡,听话。”
那声音似蛊,缠绕在她本来就混沌不堪的心神上,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不像是臆想中义父的声音,混乱中她难以辨清,再一瞬,便真的又晕晕乎乎的乖乖睡着了。
沉渊低头看了看熟睡之中的人,巴掌大的小脸上粉扑扑的,樱色唇边还带了一丁点难以察觉的满足笑意,她睡得极沉,也极乖,全然不见了平日里那些故意端作出来的清冷之态。沉渊有些难以想象,原来她从前在琰兆身边时,竟然是这样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
抱她进屋前他曾想着,依照她这浅薄的酒力,今后还是将酒池中的那些个琼浆玉酿都收了的好。此时见她如此乖巧柔顺的睡在他怀里,他又忽然觉得,这个酒,偶尔喝上一壶,似乎也不错。
一夜酩酊,再醒来时,人世风光已经陌生难言,惊悚到子歌不敢相信。
身下躺着的是不知比自己房中那张华门上缀着丝绣缎带架子床大了多少倍的床榻,床榻上铺着玄色柔缎,触手悠悠生凉。
床脚侧下方是一鼎半床高的紫铜熏炉,檀香袅袅,清而淡,床前是一扇巨型的水墨画屏,侧眼从画屏边框看过去,隐约能瞧见重罗叠幔的宫纱环绕轻扬。
这间卧房她来过的次数不算多,但总归还是清楚地知道是什么地方。
子歌不动声色的快速回想了一番自己昨晚是如何从槐树上直接到了沉渊的床榻之上的,然而,酒醒后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她暗自稳住心神,在心里一字一句的骂了声娘。
因为她发现,此时她的一条玉臂,还安然若素的环在身边倚靠着床头的沉渊的腰上。
她微微抬起眼帘,眼风极快的扫过身边的人,只见沉渊面色沉静,双眸轻阖,不晓得是正睡着还是仅仅在闭目养神。
子歌从未醉过酒,所以她诚然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以后是副什么德行,但是照如今的情形来判断,她昨晚的那副惨状一定是人神共愤惨绝人寰。
如今怎么办?丢脸丢到沉渊眼皮子底下来了。话说若是她还顶着‘九荷’的虚名,这脸丢了也就丢了,哪怕是她醉中拉着沉渊拜了个把子,酒醒后大不了来个死不认账,把脸皮往地上一摔,自己再踩上两脚,不要了又如何。可如今,她肩上负的是那隐莲一族的阖族荣担,丢脸事小,失仪辱没族风门楣事大。
思至此地,子歌素来便少于他人的羞愧之心突然难以自胜,心口更像是团着一把烈火,烤的她整颗心滋啦滋啦的冒着油花。纠结了一番之后,她最终决定,先不惊动塌上的这位真神,悄无声息地离开,出去后再找一处荒无人烟的僻静之地,抽自己一个星光灿烂莲香四溢。
她心中一边默念‘族上庇佑’,一边蹑手蹑脚地慢慢绕过身侧的沉渊,手脚并用的缓慢爬向床边。在这个过程中,还要确保纱裙的衣摆和裙角不与沉渊触碰,避免一个不经意惊醒了这位始终阖目安神的大神,因此虽身距床沿仅有两步之遥,此番动作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等到她提着一口气终于爬过塌沿,还来不及擦一擦额上的冷汗,两脚刚一触地,双腿便不受控地打了一个趔趄,双膝‘咚’的一声,直直跪在了地上。
声响之大,一室静谧装不下。
原想过酒后身虚,但万万想不到会虚到这种地步。就在子歌银牙打颤试图哆嗦着起身之时,塌上阖眸假寐的沉渊终是再也装不下去,睁开双眸,微微起身,看着地上疼的身形一抖一抖的人,淡声道:“睡醒了?”
见她整个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