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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

      皱银虹。
    每每到了这样独处的时刻,她都不免感叹,这样的日子,仿佛同她孤身一人自由飘荡在灵界之时无甚两样,可谁能料想,这份难得的清净闲适,如今竟也能在魔界之地偶得而来。
    说来意外,因着身份缘由,魔宫之人对她竟存了几分忌惮与惧怕,加之她向来少言,又时常独往,不是闭关便是外出,来去无声无息无踪无际的,宛如这玄心圣宫内一抹淡白的云影,故此虽然已经在这魔宫住了快三个月,但不管是她对他人亦或是他人对她,都不甚熟悉。
    若非要说算得上相熟的,便是那二位玄心圣使了。
    与琰兆的过往自不必累述,而让她真真感到意外的,实际上是那位玄心左使。
    如今回溯,那天相见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譬如昨日。
    那日,子歌在满池温水中洗去一身血污,换上了一身干净素衣,便有婢女引路,行至魔宫中的“思行厅。”
    女婢躬身替她推开那扇朱红色的雕花木门,“思行厅”中柔亮的明珠荧光中,正站着两个人,一人是依旧身着靛青长衫的琰兆,而另一人,则是一位女子。
    随着厅门推开,她应声转身,看见子歌时稍作一愣,随即脸上便划出一个柔和温情的笑意来。
    子歌看着那婀娜娉婷的佳人,心中感叹,如斯美人,似花如梦,宛隔云端。
    这位身着黑色纱裙,暗带轻飘的美人,宛如一朵绝艳的曼珠沙华,妖娆且宁静,兀自绽放在夜阑深处。
    子歌打量着她的眉目,却越看越有一股熟稔之感。
    直到这位玄心左使走上前来,怡怡然地牵了她的衣袖,对她笑道:“彼时一别还以为再见无期,没想到,缘分来得竟这样快。”
    这女声轻柔温婉,霎时将子歌带回到东勤阁初见那日。
    只不过那时......她在送药,她在翻墙。
    子歌了然地点点头,轻声道:“竟然是你,落离。”顿了顿又道:“或者该称呼一声,玄心左使?”
    纵然是世事纷繁千人千面,但在这之前,若是有人同她讲,说那位喜欢女扮男装,且和苍龙星君约了无数场架动了无数次手,每每均已战败爬墙而终、最后居然还对星游芳心暗许的小灵女,竟然是能让六界都为之色变魔宫左使,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大概会觉得说这话的人可能是染了痢疾,一不小心把脑子也拉出去了。
    此而时,子歌看着落离那张原本姝妍绝色的脸,一时难免心头翻涌,百感交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玄心左使翻墙跑路。
    落离却轻笑一声,道了句“见笑了”,便引她落了座。
    琰兆对她二人之前旧交可能已有耳闻,又见她们之间自由一股熟络之意,因此也不多言。菜肴吃食已经备妥,三人各自坐定后,便自斟茶水,默声动筷。
    落离端起茶盏,对子歌道:“今天这样的日子,本应该小酌两杯,但你身上重伤未愈不宜饮酒,如此,我便以茶代酒,算是为你洗尘吧。”
    子歌停箸,亦端起茶盏,冲她颔首示意:“左使有心,客气了。”
    琰兆见她二人如此礼尚往来,不禁道:“想不到,你二人倒是性情相投,很是合得来。”
    子歌看着这一桌的吃食,俱是之前她在落花谷时爱吃的小菜糕点,是谁准备的不必明说。即便是几千年的教养之恩有多重,此时被诓骗的怨怼就有多深,但她终究不是顽石一块,此情此景,虽是面上不露,但心中又怎会不动容纠葛。
    如此,她终是叹了口气,又持杯向琰兆道:“过往种种恩怨是非,对也好错也罢,恩也好恨也罢,今夜过后,便都忘了吧。”
    琰兆定定地看着她,一时恍惚:“九儿你......”
    子歌道:“义父我是再叫不出口,但若要当你是个不相干的人......”她停滞了一下,说:“也难......你心里如何待我我知道,若说今后,你我之间还有没有再续上这孺慕舐犊之情的机缘,便看天意如何吧。”说罢,她仰头将杯中的温茶一饮而尽。
    琰兆心中又是哀恸又是欣喜,他本以为这个他看着长大的义女会恨他入骨,但当她从那阵最为激烈撕扯的情绪中脱身之后,竟还肯对他说这样的话,阴鹤鸣雏,夫复何求?
    琰兆一时心潮澎湃,端杯的手竟有些颤抖,他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才稳着手腕,喝了这杯茶。
    这一桌宴,吃得不紧不慢,席间虽不见多少久别重逢的温馨暖意,但竟也意外的安稳融洽。
    用过饭,三人离开“思行厅”准备各自回房时,落离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对子歌说:“你身上伤处不少,我这药倒是奇效,帮你抹上一抹?”
    子歌接过药瓶道了谢,刚想婉拒她帮忙上药的提议,一抬眼看见落离的神情,顿了顿,便答道:“那就有劳左使了。”
    落离便随她回了卧房。
    屋内檐梁之上,悬着一颗幽亮的夜晶珠。子歌简单梳洗后,便脱了外衫,只着一身中衣,从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