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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被称为载思芸的少女精神恍惚,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可能是今日日头有点毒。”
    好友抬起头,看了眼白云遮蔽的蓝天,迷惑嘀咕道:“日头不毒啊。”
    载向慕一步一步登上高台,台阶不少,一路爬上来,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淋,小脸红扑扑,跟她同行的福舒盈同样累得不轻,其余的几个随身丫鬟经常做体力活伺候人,还好一点。
    踏上高台,她们妙目扫量,打量四周景致。
    高台上是一面亭子,四面围着袅袅的水青色帷帐,清风一吹,潋滟的波纹随之荡漾,正中则摆放着一套桌椅,桌椅上搁着茶水还有糕点。
    走了一路,又累又渴又饿,她们坐过去,一人饮上一杯凉饮,再塞下一块糕点,别说,瞬时舒服了,坐在高处,闲同三五好友一块吃茶谈笑,感受着清爽而不冰冷的清风拂面吹来,这个惬意的感觉,怪不得那么多人对这个高台赞不绝口。
    当然,载向慕是个“哑巴”,当然不能同福舒盈谈笑,不过福舒盈自小接受精心的嫡女教养,自然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消融尴尬。
    坐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累了,她便站起身,走到围栏前,伸出手指指向远处一方紫色圆林,转头同载向慕温婉一笑说:“姑娘,那边就是金桂园赫赫有名的葡萄园。”
    载向慕闻言感兴趣地放下手里的茶杯,走过去,睁大眼睛,望向她手指向的方向。
    见载向慕接话,并不是不懂她的话,福舒盈悄悄舒了口气,继续介绍道:“传闻,那里原本只是偶然生出一株野葡萄,金桂园的主人可怜它际遇不凡,生命力顽强,便下命令不允许下人拔掉,让它自然生长,谁想,就这样长了两年,它居然结籽了,结出了一串又一串的紫葡萄。”
    “恰逢一位书生路过,为它题诗一首,便是那首著名的《咏生》,后来,那名书生高中探花,这金桂园的葡萄便也随着他的探花之名传遍大江南北,再后来,金桂园主人怜它孤单影只,特意移植过来几株山间的野葡萄树跟它作伴,说来奇怪,那几株野葡萄居然都活下来了,自此以后,这金桂园的葡萄林便成了独树一帜的美景,每年秋季葡萄成熟,采摘下来酿制的葡萄美酒也成了文人才子争夺抢掠的文雅玩意。”
    福舒盈嗓音温婉,声音不徐不疾,介绍这片葡萄园的历史,语气温和,恍若清风拂面,顾及到载向慕反应较慢,可能跟随不及,还特意放缓了语调。
    她介绍完,偏头看向载向慕,想看看她有没有在听。
    然后,一下子就撞进了一片澄澈纯净的水潭里。
    那片水潭深邃却不幽深复杂,相反能一下子看到底,丝丝缕缕都透着纯真和明净,干干净净地倒映出她的背影,倒映出她身上的鹅黄色衣衫。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她这个鹅黄色身影,倒映在这么干净美好的水潭里,是玷污了这潭清澈的湖水。
    她眼神迷蒙,指尖微颤,好长时间,反应过来,这不是水潭,是那位载姑娘,纯洁无瑕的眼眸。
    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
    精神恍惚地将载向慕送到清漱阁,逛了大半天,齐王准备回府了。
    载向慕乖乖走到齐王身边,齐王撩起眼皮,伸手拂了下她胸/前的粉色发带,放下茶盏,站起身对福大人说:“今日先到这里。”
    福大人忙起身恭送,“臣恭送王爷。”
    齐王携着载向慕登上马车,撂下车帘,明清举起鞭子,“驾”一声,马车声轱辘,缓缓开始躅行。
    站在福大人身侧的福舒盈突然上前一步,面皮泛红,双手捏紧衣角,微微抬高声音,朝向马车喊道:“载姑娘,过后我会给你递帖子的。”
    福大人讶异地看向身旁这个一向乖巧胆小的女儿。
    马车里,齐王身子斜躺,懒洋洋挑向旁边伸出玉手,掩住唇打了个哈欠的载向慕,嗤笑:“不错呀,小呆子,一天就交到朋友了。”
    载向慕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底满是困倦和疲惫。
    逛了一天,她好困好累哦。
    马车滚滚,不一会儿就将身后的鹅黄色身影远远落下。
    马车里,载向慕眼角泛泪,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困得整个人快要直接瘫下了。
    齐王伸出一根手指,戳她额头,在她白嫩的额角留下一道印印,“今日爷可是为了你才跟福为庸那个老匹夫虚以为蛇大半天,你都不表示一二?”
    载向慕勉强撑起眼皮看向他,眼神迷蒙,昏昏欲睡,好半晌,软软糯糯的声音才慢吞吞响起:困!
    齐王拽住她鬓边的辫辫,跟她商量:“让我玩玩你脚丫。”
    载向慕清醒一二,瘪嘴瞧他,抿着唇,将辫子拽回来,然后,偏过头,拿后脑勺对着他,还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了些。
    齐王盯着她乌黑发亮的后脑勺,慢悠悠地,啧了一声。
    然而,挪到一边的载向慕,只坚持了一会儿,就脑袋低垂,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瞌睡。
    齐王斜眼瞧了一会儿,忽然,眼珠转动,凑过去,跟她谈条件,“我把我怀抱给你躺,你把你脚丫给我玩。”
    载向慕,的回应是又往旁边挪了挪。
    齐王撇嘴,懒洋洋把身子往旁边靠,眼神扫到车帘,突然,开口,吩咐外面赶车的明清:“今日心情好,绕着京城转一圈再回府。”
    外头明清麻溜回一声,而后,赶车绕了路。
    车轱辘声淅沥,车厢颠簸,走了不知多久,载向慕眼睛闭上,几乎要睡过去了,突然,咚——响亮的一声,她脑袋磕到了车厢上。
    “唔”,她迷茫地睁开眼,抬手捂住脑袋,迷蒙地往外看,怎么还没到家呀?
    缓慢看向旁边,齐王翘着二郎腿,靠着车厢,十分悠闲自在的样子。
    载向慕睁着朦胧的大眼睛眼巴巴地凑向他:怎么还没到呀?
    齐王转眼看她,挑起嘴角,戏谑一笑:“明清,再围着京城绕一圈。”
    “是,主子!”
    载向慕睁大眼睛,面容呆滞,好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齐王转回脑袋,手指敲打大/腿,悠闲自在地继续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腿上突然传来一团温软,与此同时,一道软软的,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
    脚脚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我这本不知道怎么了,写得太慢了,一直写到现在呜呜呜,可怜巴巴,所以,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求预收!
    《皇上每天在偷听》
    女主穿越而来,与太子春风一度,后来,女主悄悄远走,太子寻不到女子亦黯然回京。
    可是离开后,女主发现自己怀了孕。
    几经犹豫后,她将孩子生了下来。
    几年后,太子登基,登基后他发现脑子里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小孩子像是在叙述着什么:母亲在做荠菜丸子,需得摘就上好荠菜,洗干净,烧油,下锅……
    皇上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大太监过来传晚膳,下意识,他报了芥菜丸子的菜名。
    此后,脑子里经常出现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今日他吃了什么,随母亲去了哪里,读过哪些书,被母亲教过什么道理。
    皇上渐渐对他口中的母亲产生好奇和敬佩,独自抚养孩子,还将孩子养得这般好,这位母亲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直到有一天,小孩子没忍住问他母亲:娘,我父亲是谁?
    他听到,女子沉默了会,轻声回答:你父亲姓罗,单名一个炔。
    本名,且世上独一无二名讳为罗炔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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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齐王睁开眼,眉眼喜意流淌地看过来,长眉微挑,眼角似一抹水墨画晕染而成,一股子无端端的风/流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唇角微点,面容俊美,横波流转,睁大眼睛正对着他这副风情的载向慕不知不觉微微启唇,眼底碎星闪烁。
    这一刻,心性稚嫩的她,生命头一次无师自通懂得了“惊艳”这个词的重量。
    齐王伸出手,将她的白嫩小脚丫拍下去,长手一捞,将她捞入怀中,稳稳当当抱住,随即,对外面吩咐道。
    “转驾,回府。”
    “得嘞!”
    载向慕呆呆地躺在他怀中,白生生的小脚丫翘起,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齐王低下头,对上她澄净的两汪水潭,眉梢一挑,“不睡?”
    睫毛微颤,粉红水润的小/嘴轻抿,她眼帘下阖,轻轻合上了眼。
    过了会,右侧的小手悄悄往外翻,伸出两根手指,攥住了他搭在她腰肢上的大拇指。
    齐王眼神微动,低眉看下去,小花姑的手指白皙圆润,恍如两小截嫩生生的小葱,指甲干净整齐,轻扣在掌心,扣在他一层薄茧的大拇指指腹上。
    眼神挪移,移到她紧闭双眼,白净秀气的脸庞,顿了顿,大拇指微动,略略勾起,同她一根手指浅浅勾连。
    一路无话,风平浪静回到齐王府。
    应微和应菲麻溜从后面马车钻出来,回来时候她们坐了后面的马车,她们走上前,束着手,恭谨站立,等着帘子掀开,姑娘秀丽懵懂的小脸蛋钻出来。
    帘子缓缓被掀开,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她们猜想的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好吧,姑娘脸蛋的确是红扑扑的,但是是躺在齐王怀里,睡得红扑扑。
    齐王双手揽住她的腰肢和腿弯,直接抱在怀里,跳了下来。
    擦过愣怔的应微和应菲,抱着她径自回了正院,放到床上,随手扯过被子,给她铺上,绵软的被子落下,一下子连脑袋都盖住了,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发顶,齐王负手盯了会,勾出两根手指,扯了扯,将她红润的小脸蛋露出来。
    …………
    载向慕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晚膳还是陶嬷嬷硬将她从被窝里扒出来,轻声哄道:“姑娘起来吃点东西,吃完再睡。”
    载向慕嘤一声,迷迷蒙蒙睁开眼,睡眼惺忪,坐起身,小手揉揉眼睛,睡得脸蛋红扑扑。
    陶嬷嬷给她打理头发,嗓音轻柔,“嬷嬷知道姑娘今日是累着了,但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呀,嬷嬷给姑娘做了糖水鸡蛋,姑娘起来吃两口。”
    她玉手掩上唇,打了个哈欠,乖乖地被服侍起床,穿鞋,整理头发和衣衫,最后被领到饭厅,坐好,整个过程乖巧安静,没有一点起床气。
    就是脑子还有些钝,迷迷瞪瞪的,坐下好半晌都不知道拿筷子。
    直至齐王觉得好玩,眼神扫过席面,特意挑选一根萝卜丝塞她嘴里,她才一个激灵,清醒了。
    张开嘴,萝卜丝混着唾液掉下来,载向慕咂巴咂巴嘴,拧眉苦脸,可怜兮兮地抽出帕子,擦擦嘴,又捻起那根萝卜丝,气哼哼地扔回齐王跟前。
    齐王单手支起下巴,慢悠悠道:“挑食可不是好孩子。”
    载向慕的回应是,将跟前的青菜萝卜丝推得更远了些,而后,将糖水鸡蛋拉过来,捧在手心,捏起勺子舀一小口,放嘴里,开心的眯起了眼。
    用过晚膳,载向慕被带去洗漱,完后,洗得香喷喷地爬上/床,躺下来,盖上小被子,准备睡觉。
    旁边一道悠悠男声响起:“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载向慕一顿,偏过头,眨巴着眼睛看他。
    齐王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将两团软乎白嫩的脚丫攥手里,“你答应过我,让我玩玩你的脚丫。”
    载向慕身子一僵,脚趾猛然绷直,小巧细嫩的脚丫紧成一弯月牙状,她咬住唇,眼角噙泪,嘤嘤两声,却没有说出“不”的话。
    从小有人教她,要诚实,要守信,要善对自己和人生,要豁达,要通透,要学会舍弃与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