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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书明打明的说了,这会您要不唱,就是在打老太太的脸。”
    “本王何时打老太太脸?”
    “师傅都让瞒着您呢。这老太太有来头得很,他儿子请您给她做寿,她老早就放话到票友圈了,这会大伙都盼着她做寿那天听您的《獐子沟》呢,您说这会不唱了?可不就在打老太太的脸?这些人的脸面比普通人的命都值钱。”
    “您想想看,慈禧她老人刚与八国宣战,就指望您这义和团呢,您临了说自个是个假把式?”
    淮北王嫌吵吵,抬腿擦了脚,趿拉着鞋回里屋歇下。小十一急得跺脚,端着洗脚水出了屋。几个师兄蹲在院里等他,一看他脸色,各个拍屁股回了屋。
    余窈窕半跪在地上分拣布草,人手不够,这些日子都加班加点的帮忙。余母过世的早,余父一面带着她生活,一面维持着垂垂老矣入不敷出的戏班子。余窈窕成绩不好,勉强读了个大专混了张证出来,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了一年决定撸袖子自己干。
    余家这些年的生计,全靠余母经营了间十来年的干洗店,自余母离世,干洗店也就关了。前年余窈窕又重新开张,曾帮着母亲照看过干洗店,对洗衣的流程轻车熟路。去年又扩展了一下业务,郊外租了间小厂子买了些设备,专接酒店的布草生意。
    余窈窕年龄小又长得好看,每回开着一辆破面包车去谈业务,酒店经理都不太好拒绝她。一来二去口碑做了出来,这些快捷酒店相互推荐,洗涤厂生意也逐渐转好。
    余窈窕正勾兑着洗涤剂,兜里手机响了,手指夹出来看了眼,搁过一边不提,先忙手里的活。
    打电话的人死轴,打一遍不接,接着打第二遍,当打到第三遍,余窈窕停下手里活,擦擦手过去接,看来是天塌了!
    余窈窕赶到医院,余淮义站在绿化带前跟肇事者侃的正起劲。看见余窈窕过来,把她扯跟前道:“看看这我闺女,长得像我吧。”
    “像像,一双眉毛尤其像。”肇事者连声符合。
    “那是,我闺女自然长得像我。”余淮义满脸的骄傲。
    “爸您撞着哪了?”余窈窕来回打量他。
    “没事儿,就手腕脱了点臼,刚大夫已经帮我复位了。”余淮义活动了下手腕。
    “这怎么行?得全身检查一遍。”小十一说的严重,说师傅被一辆电瓶车撞伤了。
    肇事者一看就是位普通的工薪阶层,他听说要做全套检查,脸色有些紧张。余淮义摆手道:“碍啥事?我压根就没摔着,就手腕撑了下地面脱臼了。
    “对对…余哥说的没错,我急着接孙子放学骑的有点着急了。”肇事者解释道。
    “没事没事,你赶紧回家吧。”余淮义大气道。
    “这真是对不住,回家我就把药费转给您。”
    “嘛呢芝麻大点事儿,权当交朋友了,百十块钱而已。”余淮义款爷道。
    肇事者连声感激着走了,余淮义看看余窈窕脸色,和稀泥道:“都怪不容易的,要是花大钱就让他拿了。”
    “就咱们家容易。”余窈窕撂过一边不想提,拉他道:“我带你做套检查…,”
    “真用不着,爸的身体你还不清楚?”
    余窈窕也不再说,指着他嘴角的泡问:“上火了?”
    “换季呢天儿干。”余淮义不在意道。
    余窈窕双手插进外套口袋,也不作声,领着他回车上。余淮义看她表情八成是知道了,干笑道:“这事怨我,你师哥一早就说不唱《獐子沟》了,我压根就没往心上放。哪会想他说不唱就真不唱。”
    余窈窕接话道:“他不会唱的。”
    余淮义讪讪道:“前个我去找他商议,就明白这事没余地了。”
    “你打算怎么办?”余窈窕回头看他。
    “凉拌,角儿说不唱我有啥法?”余淮义乐观道:“我以为咱院子要起死回生了,哪想是回光返照。”大半晌又道:“可惜喽,你师哥唱的哪出都不如《獐子沟》,他黄脸唱的最入心。前两年我听了回他唱的《獐子沟》,回来彻夜没合上眼,他唱的淮北王后劲大。”又反复道:“不唱可惜了。他这名字就是为淮北王而生,怎么死活不唱了呢?”
    第4章 章四
    余淮义八岁学戏,至今五十年有余,熟人都叫他“戏痴”,家里再困顿都没想过要改行,唱了一辈子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啥。
    他能夸赞的同行寥寥,淮北王就是其中一个,天生被祖师爷赏饭吃的人。
    反观余淮义自个,在界内除了辈分高,唱功平平。
    余窈窕双手抱着台旧洗衣机,膝盖骨顶着借力,一步一步的退下楼道台阶,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