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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到贝小星耳边压低声音。
“那个...那个...”贝小星挤出一个怯懦而难看的笑脸,别过脸咕哝了一句什么。
“什么?”被欺负的山以寒鼓着脸,就像一颗快要被戳破的河豚。
贝小星早早倒退一步,双手交叉抱在怀中保护自己——
“Boss,你和盛队出了名的公费恋爱,好不容易盛队休假,也让我和任力有点时间吃顿饭呗——”
“天啊——”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像是陨石坠落一般砸在山以寒的脑袋上,她更加委屈到两手指着自己,又指指恨铁不成钢的贝小星——
未等对方阻拦,山以寒一脚踹在盛宁床脚:“起来——”
盛宁像是躺在随海浪摇曳的小船里,依然安详。
山以寒眯起眼,两手凌空要朝对方的脖颈抓去:“我掐不死你——”
“Boss,我听说盛队是脑震荡,你这么摇,摇坏了不还得你养啊。”贝小星更怕出人命,守在盛宁床边拦着不是,不拦更不是。
“我还治不了一只人头猪——”山以寒拿起桌上的指甲刀,凑近盛宁的脑袋,气呼呼的准备剃头发——
“别玩了,这要剃到什么时候——”贝小星转身偷偷给任力发微信求救,无奈的拉着山以寒的胳膊。
山以寒已经失去理智,冷哼一声瞪着眼睛望着盛宁浓密的发际线羡慕嫉妒恨:“你不知道最痛的惩罚就是凌迟,我要将他的头发一根一根掐下来!”
即使在这激动紧张的时刻,贝小星还是抓到时间长叹一口气,发布一条微博——
“救命救命!论小学鸡掐架时该打还是该笑。”
放下电话,贝小星习惯的看她说累了,送上咖啡:“盛队也只是喜欢你又不是犯罪...”
“谁我都可以,就他不、可、以。”山以寒一只手叉腰,突然看到玻璃中映出的自己瞬间石化——
头发像是被某只鸟□□过似的夹杂着草叶,白色的衬衣早已灰一片红一片,脸上也是土里土气。
“Boss,Lucas说想你了。”贝小星两手将电话藏在身后,一脸纯真的提醒。
“你等我出来。”瞌睡找到了枕头,听到最戳点的话,山以寒恢复了平日的温柔,默默去洗漱。
关门前顿了顿,再次蹙眉回身望着盛宁的电话,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这事没完。”
贝小星手里的电话掉在了地上。
整间病房萦绕着洗发水的香气,不等贝小星挂断电话,山以寒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进来:“任力什么时候来?”
“姚局已经安排了,任力现在过来。”想起刚刚电话中的血雨腥风,贝小星不由自主的扶着胸口长吁一口气。
再怎么说,将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事丢下的事情还是令山以寒非常介怀。
“那么多人都在局里,多他一个是等着作法开口,还是坐着证词兜风吗?”山以寒翻了个白眼,既生气盛宁骗自己又生气姚局骗自己,更被十五年前的回忆缠的喘不上气:“你在这里等着和任力会合。嫌疑人抓到,也没我们什么事,你...自由安排吧。”
“啊——”
不等贝小星双眼冒星前来拥抱自己,山以寒倒退一步指着对方又指指盛宁:“他睡了六个小时,醒来肯定会饿,你提前准备青菜白粥。”
“Yes madam!”
已经是接近凌晨的时间。
昏暗安静的VIP病房里只有加湿器和点滴轻柔作响,遮盖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药剂味道。
山以寒踩着地毯坐在床边,望着安神沉睡的Lucas,不由自主的想起十五年前那个紧紧抱着自己脖颈的男孩。
渗凉的风沿着窗缝和门缝冲进来,提醒着她已经时过境迁。
山以寒暗呼一口气,帮着他将被角掖的更深了些。
“姐?”
身边少年转了个身,大概是蹭到伤口,带着刚起床的奶声暗哼一声,蹙眉不满准备起来:“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山以寒做了个鬼脸,完全没原则的认输:“外面冷,别起来了。”
对方哪里肯听,瘦削白皙的胳膊将她拽入怀中,一如十五年前的执拗和信任。
炙热的少年气息想要将她心中的寒冷驱走似的毋庸置疑,几乎要将她箍进自己的身体似的:“姐,我怕。”
祖马龙淡淡的香气顺着对方的体温幽幽的将山以寒笼罩在其中。
“我在呢。”她下意识将脑袋枕在对方的肩膀,享受片刻的亲密。
Lucas松开怀中人,两只手抓着山以寒的手指,像是玩弄玩具一般的摩挲着她的每一根手指,低头闷闷的:“我差一点以为,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经在那个山洞里死了。这么多年,我只是一个幽魂跟在你身边。”
“胡说什么呢。”山以寒抽出一只手敲敲他的脑袋,帮他将胳膊塞回被子里:“你现在已经走的很远,已经在闪闪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