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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尔放话的格格。
一幅幅画面如刀劈斧凿般,牢牢镌刻在他脑海中。
只想一想,就打心里往外地泛着丝丝缕缕的甜。可惜那么好的格格,他以后……怕是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了。
正伤心欲绝着,就听着门帘子被揭开,看守他的侍卫走进来:“皇上有旨,传博尔济吉特·宝格楚觐见!”
承诺
该来的总归要来, 宝格楚惨笑,恭敬跪地:“臣博尔济吉特·宝格楚领旨。”
真是,跟自家格格待久了, 他也格外不喜欢奴才来, 奴才去的了呢!
他,只想做格格一个人的卑下。
关押他的小帐篷离行帐很有一段距离,足够宝格楚静静地,将他随在玉录玳身边这段时间细细回忆了个遍。
越想,越觉得不舍。
等又在人群中见到那抹熟悉的倩影时, 宝格楚这目光中除了刻骨的思念外还有浓浓的不舍。就好像要永别的人, 极力盯着自己挚爱的人或物, 想将之深深镌刻在脑海中一样。
看得玉录玳脸上一烫,继而心下一咯噔:果然, 荣华富贵动人心么?
都能当台吉了,谁还愿意继续当个籍籍无名的侍卫呢!
人往高处走嘛!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换做是她,也妥妥眉开眼笑接旨, 做个高高在上的札萨克。然而再怎么反复来回的劝慰自己, 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玉录玳心里还是酸酸的。
就有种自己精心养了好久的狗子, 为块肉骨头就头也不回跟别人走了的悲伤。
到底皇上面前,宝格楚只看了自家格格几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对着康熙恭恭敬敬跪下,三呼万岁。
康熙也没叫起, 只严肃脸问:“博尔济吉特·宝格楚,你以护驾之名行泄愤之实, 御前杀死嫡兄博尔济吉特·阿木尔,你可认罪?”
被问到当面, 宝格楚依然一片淡然,毫不意外自己跟阿木尔母子之间的旧恨被查出来。他只恭恭敬敬叩首:“回万岁爷的话,臣确与阿木尔有杀母之仇。也曾发过誓,必须手刃他,以慰亡母在天之灵。但……”
“亡母临终前曾给臣留下血书,嘱臣忘掉旧恨,好生过活。不许找嫡兄嫡母报仇,否则她死不瞑目。臣虽不愿,但亡母遗命难违。这才安葬好亡母后,径直离开了科尔沁。幸得太后娘娘垂怜,才有了之后种种。”
“这么多年,臣一直恪守母命。即便日前遇到阿木尔兄妹,被鞭打责骂亦未曾还手,何来泄愤之说?”
“万岁爷明鉴,当时臣见阿木尔挣脱侍卫,突然间抱住万岁爷龙足。只当他是旧病复发,唯恐他对您不利。万岁爷既然已派人查探,当知阿木尔身为臣阿布唯一嫡子,自幼倍受溺爱。凡其所欲,无不满足,不满,则必受其殃。便是他亲生额吉,也被他打伤过。”
不过那是酗酒之后。
但大福晋山高水远,鞭长莫及,阿木尔又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怎么说,还不是在凭他?
当今以孝治国,一个孝字自然而然就成了评定一个人好坏的决定性因素。
是以宝格楚此言之威,绝似引爆了颗重磅炸弹。
震得在场诸人目瞪口呆,皆是满满的不可置信。琪琪格更是直接高喊出声:“胡说,阿木古朗汗,他……他根本就是在胡说!满科尔沁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阿哈最是孝顺,向来最听额吉的话?”
岂料她这话音刚落,都没等在场那几个科尔沁台吉、王子们出言帮衬呢,康熙就先变了脸。
“孝顺?呵!”康熙冷笑:“据朕派人所查,博尔济吉特·阿木尔因骄奢淫逸为其父所叱。偏他不知悔改,却唯恐其父真将台吉之位越过他,传与庶子。于是先后用买通下人、串通马匪等多种方式,将十三个庶出兄弟尽数戕害,只走脱了个远在京城的宝格楚。”
“接连丧子,其父疑心顿起。他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亲父也一并弑杀了。”
“便他那三位福晋,也都尽数亡于他手!”
“如此残佞成性,灭绝人伦之辈,博尔济吉特格格却说他一句孝顺?”
陡然听到这些,琪琪格本就很震惊。再被天子龙威一吓,竟是当场跪坐在地:“不,不不不!尊敬的阿木古朗汗,琪琪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