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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想同他们求助,希望他们至少看在国籍相同的份上,能够保护她和秦歌。可惜秦歌一直缠着她,而对方明明听得到一个女孩的哭泣,却始终没有出言相劝的意思。
舒意心底一沉,推开秦歌的手,自顾自打量起这个房间。
应该是提供给站内工作人员休息的,房间不大,有一副歪腿桌椅,还有张四人容量的折叠沙发,除此以外只有一扇高于地面两米多的小窗,外有防盗设计。
很好,完美地切断了逃生路线。
秦歌终于止住了抽噎,迷茫地看着她:“现在怎么办?”
舒意问:“你杀人了吗?”
她立刻摇头。
“那你怕什么?”
“你不怕吗!”她强忍着尖叫,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舒意你、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冷静地让人害怕。”
她和姜利在洗手间发生的事,当时隔着几个包间他们没有听清,只囫囵猜到个大概,后来听附近的乘客提起才知道动静闹得有多大。
一男一女锁在里面半天,裙子撕破了,还动起手来,风言风语传遍前后硬包,可她却木头人似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而今亦如此,乘客遇害,举车人心惶惶,她莫名其妙失踪大半夜,被武警关押,不说流眼泪,脸上连一点惊恐都没有。
秦歌心中一直有种感觉,她不是普通的大学生,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她不由追问:“你不是不想出远门吗?为什么临时改变决定,又要参加毕业旅行?”
“那你呢?”舒意回到她身边。房间里灯光昏暗,她眼眸清亮,审视着秦歌,“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秦歌不想令自己处在下风,鼓足勇气与她对视,抬高下巴道:“我做什么了?”
“还需要我掰开来一桩桩一件件地提醒你吗?”
从进站开始她就不规矩,分明看到祝秋宴扶了她一把,却假装没有看见,让蒋晚误以为他撞了她还不道歉;上车后她自顾自选择了一旁位置,特地让冯今来帮她抬行李,惹恼蒋晚;之后她假装睡觉,对她的求救置之不理,在江远骐面前装好人,又是还碗,又是下车去买日用品,还故意提起尿片让她难堪,之后借机挑唆她和蒋晚的关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把姜利扯进牌局当中,又为她的失踪而流泪,赚取他人的好感。
原先舒意以为她只是小女孩的闹剧心理,亦或白莲花特殊的表演欲,可静下来理了理思绪才发现不止如此,她就没想蒋晚跟她好过,更想让她们姐妹翻脸。
“我以前冒犯过你吗?”舒意想不起来她们是不是见过,见她低头不语,便又重新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是因为我参加这趟旅行才顶上来?为什么讨厌我?”
秦歌嘟哝:“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越是嘴硬回避,舒意就越坚信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因下沉吟道:“我们都是女生,你那一套骗得了贺秋冬,却骗不了我。现在我们都没有俄罗斯签证,要想出去肯定少不了打点。我已经想好了,等大使馆的人一到,我就立刻向他们表明我的身份。”
舒意告诉她,“我妈妈是在中外都很出名的画家,爸爸搞收藏,在北京各处也都能说得上话。出门前他们给了我一张黑卡,我有足够的钱为自己张罗,当然,如果你肯坦诚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秦歌身形一怔,惶惶地跌坐在地。
之前装睡时,她看过舒意所说的那张黑卡,就放在她随身背包的夹层里。蒋晚也提起过舒意的家世,爸爸妈妈在北京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百度百科能搜索到,虽说社会讲究什么人人平等,但现在不是过海关边境只要排队就行,而是死了个人!
要排除嫌疑,走正常流程,不知要等多久!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签证。
她是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有足够的头脑思考将她和舒意单独关押的原因,一定是身份有瑕,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单。
这么一想,她又忍不住要哭了,随手抹开脸上潮湿的头发,凄凄地望着舒意:“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舒意这才看到她一直掩藏在头发下的一排青春痘,密密麻麻缀在侧边下颚,她好似挤过,一颗颗又红又肿。
察觉到舒意的目光,她恍然意识到什么,赶忙将头发撩下来,盖住痘痘。
这是女孩子都会有的心思,爱美之事,放大了说无异于维护尊严。舒意忽然有些同情她,放轻口吻道:“只要你告诉我原因。”
秦歌颓唐地望了眼“天窗”,口吻有些嘲弄:“我说出来怕你笑话,其实都是因为一个梦,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做那个噩梦。”
噩梦里,她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不得已投奔亲戚。
亲戚是当朝大官,家中女儿成群,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偏那亲戚非常忌讳“女孩”,可又碍于名声不得不将她留下。
主人家一旦怠慢,下人就狗仗人势,口口声声拿她当表小姐问候,可眼神间的傲慢却好似她连一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