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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不蔽体,糟糕又狼狈,而他还保持着一个男人应有的教养,不偏看,不冒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却非常希望他能低下头来看一看她。
她在心里说,祝秋宴,你看看我好不好?嘴上却固执着:“我没有生气。”
祝秋宴又叹了声气:“你有。”
想到她会反驳说“没有”,他随即接道,“将小姐一人留在车站,是七禅的错,你应该生气,只是夜深了,杂货店也关门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受凉的。”
舒意鼻音嗡哝:“我、我的衣服……”
“还在车站吗?”
“应该是的。”
祝秋宴沉吟片刻,微微侧首:“小姐,把眼睛闭起来。”
舒意抓住破碎的衣角,挡住胸前。祝秋宴低垂着视线走过来,伴随着男人唇边溢出的一声浅笑,舒意落进一面温暖的胸膛。
很难想象,体温常年冰冷的人,胸膛竟然可以这么温暖。
舒意没有睁开眼睛,只将脸往里埋了埋,腾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想了一会儿才问:“我们去拿衣服吗?”
“嗯。”
“他们会给吗?”
“不会。”
“那……”
“小姐放心,七禅翻墙很稳。”
舒意没忍住噗嗤一笑,温热的气息洒在祝秋宴耳根旁,惹得一阵细痒。他脚步一滑,险些摔下墙头。
见怀中的小姐始终闭着眼睛,他方才无声地松了口气。
舒意抿着唇,悄悄翘起嘴角:“你过去也常常翻墙吗?”
祝秋宴不知想起谁,眼神变得绵长。
舒意忍不住看他,里面倒映着月影中的云,河谷间潺潺的溪流,翠柳下黄莺的浅唱,每一样单独看都是不经意的存在,却因为陪衬,构成了人世美色的每一样无可取代,那一丝绵长,因此显得多情起来。
他在思念谁吗?
第21章 牛肉汤
祝秋宴想起了谢意。
这些年他的生命中出现过形形色色的女孩,只有谢意真正占据了一席之地,取缔数百年湮灭的风光,黑的白的,全都是她。
他曾风霜里、雨雪里驻足她的墙头,看着她门后的烛火熄灭,自黑夜至天明垂首相望,迈不过那道门槛。
而她,也不知是真不知情,还是假装没有看到,从无一次为他开门。
“过去七禅没有翻墙的机会。”祝秋宴回过神来,忽然说道,“因为遇见小姐,七禅才被赋予侠客的风采。”
舒意浑然不觉,天性使然道:“不是侠客。”
“那是什么?”
她小声嘀咕:“采花大盗才对!”
“哎呀,小姐你说什么呢?太让人寒心了。”祝秋宴假模假样道,“心好痛,要摸摸。”
他低下头捉住舒意惊慌失措的眼神,嘴角噙着笑,眼里满是细碎的光芒,舒意心念一动,抬起手臂摸了下他的后脑勺。
他好像食髓知味的懒猫,借势蹭了蹭她的掌心。
还好夜色浓郁,他看不清她一瞬红透的脸庞,双臂一紧,抱着她翻过车站的院墙。
行李都放在平房进门大厅,后首有间窗户,舒意指出自己的行李箱,祝秋宴趁没人的功夫从里顺出一件帽衫,扒着墙沿背过身去。
他一副坦荡的姿态,舒意不好意思扭捏,但仍往旁边走了几步,一直到墙荫下才窸窸窣窣地动起来。
黑夜寂静,一丁点的动静就能被放大,她原来的衬衣早就没法看,不得不解开仅剩的纽扣,忍着肩膀被撕拉的疼痛,咬着唇轻轻往后揭。
祝秋宴听到她“嘶”的一声抽气,忙问:“小姐的手臂扭伤了吗?”
舒意喉头微哽:“没事。”
唉,年轻的小姐好面子,又要故作坚强,金尊玉贵养到这么大,何曾受过眼前的委屈?普普通通的生活,先是被人攻击,再有人遇害,还险些遭人□□,怎会不害怕?
祝秋宴二话不说,撕了一截衣摆遮住眼睛,就这么转头朝她走过去。舒意才勉强把一边袖子脱下,半个胸口露在外面,见他动作忙吓得退到墙根。
“你、你……”
祝秋宴说:“小姐将我当作瞎子,让我来帮你吧。”
舒意半信半疑,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见他确实没什么反应,心下一定,可要帮她,怎么可能不碰到她?
舒意正要拒绝,他又道:“扭伤可大可小,不能勉强,万一伤到筋骨就坏事了。”
“那、那我……”
祝秋宴循声靠近前去:“把衣角递给我,我不碰你。”
舒意此刻也没别的法子了,先前被那人在地上拖来拖去,两条胳膊拧成一团,可以抬起,却不能扭到身后脱衣袖,如果祝秋宴不帮她,还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
她一边把衣角递过去,一边问:“那两个人……”
祝秋宴摸到她的指尖,顺势把衣角攥住,凭着感觉丈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