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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意看到殷照年对秦歌一副殷勤的模样,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人走到哪,情留到哪,死性不改!
她停下脚步,眉间浮起不耐。
梁嘉善问:“怎么了?”
舒意低下头,盯着脚尖默默道:“我、我想……我有点饿了。”
“这边我看过了,可能没有合你口味的早餐,而且你这两天没好好吃过饭,还是简单一点比较好,我去便利店给你买袋面包,好不好?”
舒意吧唧了下干巴巴的嘴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我跟你一块去吧。”
要去同蒋晚和冯今汇合,然后一起去机场,路程有点远,还要办理值机,所剩时间无多。他们穿过马路,在便利店随便挑了几样东西,出门时车已经在等。
越是要出发,舒意的心越忐忑,临上车前忽然一顿,扶着车门道:“你们等我一下。”
“诶,你去哪?”
殷照年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见她头也不回地穿过了马路。车里秦歌把头靠到车窗上,望向那个渐走渐远的身影,忽而勾了下嘴角。
岗亭里的值守见舒意去而复返,探出头来:“有东西落下了?”
舒意点点头:“嗯,我可以进去找一下吗?”
值守犹豫着,说要同上级打个报告,舒意却等不及了,趁他不注意一个猫腰钻进栅栏,朝后面的平房狂奔而去。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值守追了进来,见她徘徊在一间间紧闭的屋门外,念着中国的古诗词。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她忽而停了下来,在距离一扇门不远的地方,值班的边检正扛枪而来。值守随即打个手势,制止对方的动作。
舒意抬头看天,月已藏云中,黑天翻蓝,雾霭沉沉。
没有烛光,也可共良辰。
他说过的,她只要讲话,他就能听到。
祝秋宴。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小呜呜呜,过节的诱惑太大了……
第26章 海棠
相逢不语, 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 转过回阑叩玉钗。
容若总是写这种情深缘浅的词, 四目相望, 终也默默远走。
这间蒙俄边境粗制滥造的审讯室, 可以清晰看到天边第一缕微光,祝秋宴发了一夜高烧,及至凌晨迷迷糊糊倚在门后,用尽全力抬着眼皮, 也只容得下槛窗后唯一一缕光。
至于耳朵也因为持续不断的高烧而有所堵塞, 到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给大使馆的人说自己有律师, 一方面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一方面则是糊弄墙外的女孩, 担心她会因自己而留下,可她未免……走得也太果断、太潇洒了些, 竟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给他留下吗?
身体烧灼起来的时候, 一颗心似也陷入了地狱。祝秋宴迷迷糊糊地摸到胸口, 不知为何疼得要哭了。
后来刘阳从俄罗斯折返, 高价聘请当地最厉害的律师, 又打通各个关卡,才把他从里面捞出来,彼时祝秋宴一件衬衫发了黄,两颊蓄着青渣, 已全无昔日的英容。
刘阳看得惊了,很久才想起来问一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祝秋宴嘴唇发白,虚弱含笑道:“要不是鬼样子,你才应该震惊吧?怎么平日看到你总是心烦,这回看你却平添几分欢喜?”
“我看你是被漂亮姑娘诛了心,才会瞅我顺眼。”
他们问起舒意离开的日子和当天的情形,值守站岗的人每日都在轮换,细致回想一番后仍语焉不详,但却能够肯定一点——他们在满48小时之后就离开了,岗亭没有留讯。
当真是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留啊。
祝秋宴许久没见明媚的天,一时眼花,头往前倾,直接倒在了平房前门的台阶上。额角磕到石子,当即破了口子,血流如注。
刘阳吓到了,赶紧掏出缅栀子放在他鼻尖,对着风口扇了两下。
见祝秋宴没有闻香的意思,他无奈道:“吸点精魂吧,补充补充人间的精气,招晴不在这儿,我又不通药理,没法给你调理身体。”
他们活在世上久了,和普通的人类到底不同,五谷杂粮无法影响身体的构造,倘若他们受了苦,伤了心,唯有人类的精魂才可以重新强健他们的英灵。
就跟吃唐僧肉的原理一样。
说得再直白点,他们就是死不掉的妖怪,只是看起来比蒲松龄小说里那些妖怪要活得敞亮些,白天也可以随便出没罢了。
一株随身携带的花,表面说是吸取女孩的善良与美丽,在植入千秋园后可以芳华不老,永恒绽放,可首要的前提是,这株花得先由祝秋宴的血养起来,然后凭借一路上打着“行好事”的幌子,接近和吸取年轻女孩身上的精气神,助长花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