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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快步朝徐穹走来,然而徐穹一行已然消失在花园一角。
他脚步一软,被同时冲向他的舒意抱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她看着狼狈的他,声音不住地发颤,“我才走开一会儿,怎么会这样?你、你身手那么好,没有反击吗?”
祝秋宴枕着小姐的臂弯,内心又陷入巨大的痛苦,终究还是不行啊,他终究还是不能得偿所愿,哪怕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上苍也吝啬给他吗?
他胸间溢满苦楚,面上却带着笑意,摇摇头说:“今天是梁老爷子大寿,我若动手,必见血光,这样就伤了梁嘉善的情义了。”
“可是,可是……”舒意手足无措地抱着他,“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怎么可以……”
“小姐。”涌到喉头的血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他声音微弱,“七禅好累。”
“你是不是还伤了哪里?给我看看,祝秋宴,你别闭眼,先别睡……你究竟怎么回事啊?!”
舒意渐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半跪在花园的一角,用力地托举着他。
祝秋宴似陷入了难以往复的痛楚,身子不停地往下坠,明明看着都是很小的伤口,可他的体温却在急速降低。
舒意看到一旁惊颤不止的秦歌,立刻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梁嘉善过来!”
秦歌这才回过神来,扶着花坛踉踉跄跄地起身,又听舒意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她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这件事闹开了只会对她不利,她虽害怕,但还拎得清轻重。只是没想到徐穹那帮二世祖,下手居然这么黑,她怕祝秋宴真出什么事,走着走着小跑起来。
很快梁嘉善赶了过来,和舒意一起扶着祝秋宴去了别墅旁边的小楼,这是梁家佣人住的小楼,不过现在佣人们都在前面别墅,小楼里空无一人,梁嘉善直接推开一间空房,将祝秋宴抬上床。
一路上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稍加安抚舒意后立刻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对方从后门悄悄进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祝秋宴的身体仍在逐渐冰冷,舒意将空调打开,又抱了两床被子出来,全都盖在他身上。
九月的天,她穿着单薄的裙子,前后跑了一趟已然折腾出一身的汗,而祝秋宴的脸色却血色全无,一片苍白,气息越来越微弱。
梁嘉善见她不停地在床前打转,空调的温度已调至最高,迎面吹来的热风几乎堵得他喘不过气来,想了想还是上前转过她的肩膀,沉声道:“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你或许知道原因,这种时候只有你可以帮他。小意,冷静下来。”
舒意烦躁的心情顿时恢复了平和。
对,没有错,只有她能够帮他。
“他的体温较之常人低,心脏只有十七度。如果降到非常低的温度,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
舒意说着哽咽了一下,眼圈渐渐红了,“下暴雨的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吗?你说他来过,又走了,当时……当时他就是现在的情况,嘉善,他生病了,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康复,我不知道,我的心好乱,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梁嘉善还没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心脏只有十七度?”
这不符合科学。
除非,眼前的男人无法用科学现象解释。梁嘉善心头闪过一个想法,渐渐对上舒意的眼睛:“他不会……”
舒意点点头,她知道瞒不住:“他已经活了几百年了,从我们的上辈子一直到现在,从未死去。”
梁嘉善眉心一跳,猜想落实,他难以置信地问她:“他为什么没有死?”
“我也不知道。”舒意说,“我其实不知道很多事情,他有很多秘密。”
譬如,为什么一年两次去俄罗斯?为什么要像一个花花公子在旅途招惹年轻的女孩?和她最初的相遇,果真是为了像守护美丽的花朵一样守护她吗?为什么他多年以来一直不曾死去?招晴说他们在等人,这是真实的原因吗?为什么每每提及过去的事,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为什么她总是感觉他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什么?而这一切,他却只字不曾向她提起。
该如何提起这令人潸然的命运,让小姐一同陷入悲伤?祝秋宴过去常常这样问自己,一旦发问,万千情愫都止于唇齿了。
他此刻正在噩梦中不断地下沉,下沉,至阎王门前,与早已等候他的黑白无常照了个面。
对方露出青面獠牙,笑呵呵道:“千年老鬼终于到时辰了,快让我们兄弟收了你,回去也好讨阎王欢心。”
“呸。”祝秋宴说,“你们想要我死,再等八百年吧!”
黑白无常齐齐发笑:“你以为走到这儿还能回得去?”末了不由分说上前来,用粗圆的铁锁捆绑住他。
“还是乖乖跟我们兄弟下地狱吧,你这未竟的一生,怕是要永远在十八层无间狱里待着了……”
黑暗浑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