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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
谢晚见状不再相劝,郑重地朝她点点头,又向谢意递去一道目光,随即鼓乐声起,灯火霎时点亮了湖心两岸。
听闻有世家贵女在菡萏楼献舞,这一晚的红子坊热闹非凡。
谢意却不敢放松,霓裳羽衣曲繁音急节,乐音铿锵,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水台。
她屏息看着谢晚展开双臂,在阿丽莎的带领下旋转起跳,好几次差点踩空,全赖阿丽莎机敏,紧急关头调整动作将她往回拽,至舞曲最激烈的中段,忽而发力将谢晚一推。
谢晚顺势滑出人群,站在谢意身旁努力平复呼吸,却不敢大意,只压低声音偷偷对谢意说:“对不起阿姐,我……”
“回来就好。”谢意目不斜视,嘴角微动,“现在可以告诉我始末了?”
经此一遭,谢晚总算识破对方的诛心之计。
这面水台看似除了有些狭小,没有别的问题,但其实对一个鲜少登台表演的女子来讲,充满了肉眼看不到的危机。水台边沿悬空,而她极度缺乏舞台经验,无法拿捏每一步的距离,因此稍有不慎就会踩空。
对方应该是曾在菡萏阁看过霓裳羽衣曲的表演,才会对她提出这个要求。
谢晚说:“我心急,得了门房的信就往撷芳斋来,却偶然看到袁少夫人的丫鬟守在后巷,我心中生疑,上前探查之际见她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见到我更是慌乱。袁大公子与袁将军尚未下葬,二哥尸首至今还在关外,她、她却……我追到后巷,看到一名男子匆匆离去。”
她过去常与袁今走动,对这位袁少夫人不算陌生。
袁家家风清正,男子们虽都是武将,不比读书人会说话,但都很敬爱结发妻子,也不允许纳妾,偏巧这位少夫人喜爱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因此常与文墨不通的袁大公子争吵。
好几次都被谢晚撞破,自觉颜面尽失,久而久之就怀恨在心。
但被谢晚当场捉个正着,她到底心虚,好生哄了谢晚一会儿,得知她为袁今的书信而来,心中大石一落,总归与她不清不楚的男子已经跑了,谢晚纵使说破天去也没有人相信,因此她便拿着袁今的书信,威胁她不准说出去,还要让她去对岸的菡萏阁跳一支舞。
“她允诺我,只要我跳了这支舞,就会把二哥的书信都还给我,也会好好地当她少夫人,不再与那人见面。我、我怕说不来不止坏了她的名节,更会伤及袁家的脸面,所以才……”
谢晚说完,暗自呕了口气,“可我哪里想到,她完全是在羞辱我!”
“她不是在羞辱你。”谢意沉吟着,声音冷冽,“她是想要你死。”
话音刚落,水台上的阿丽莎忽然踩到一块松动的木板,身子一歪,当即从二楼坠落湖中。一时间哗然四起,梁嘉善立刻命人下去打捞。
谢晚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怎、怎么会这样?”
谢意也觉得奇怪,如果只是这些恩怨,那位袁少夫人怎会恨不得让晚晚死?一时却也顾不上了,她立刻携谢晚下楼。
好在京兆尹府的官兵们训练有素,很快救上落水的阿丽莎,与此同时曹参军也带了人回来。
远远地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放肆,我乃骁骑将军的夫人,你们竟敢抓我?”
到了人前,见谢晚好端端地站在谢意身旁,而落水的那个女子正凄然柔弱地看着她,她眼眸骤然瞪大,忽而明白了什么。
事已至此,不消片刻她就全都招了。
“整个袁家若说有谁兴许懂我的心思,那就只有二弟了。二弟很好,他真的很好,我生病时他大哥在外数月不归家,他每每写信回来总会给我捎带一句问好,说是他大哥的意思,其实我知道都是他。我嫁进袁家多年至今无所出,个个笑我是不会下蛋的鸡,他大哥听得那些闲言碎语,只会让我宽心不要理会,二弟却会替我教训那些人……二弟那么好,为什么我嫁的不是他?为什么他会喜欢你这个草包?”
她坦然道,“母亲自年后就身体一日比一日差,近来更是每况愈下,家中一应琐事都由我来掌管,因此二弟的书信寄送回府,全都到了我手上。我看着他给你写的那些信,感受着他对你的思念,爱慕和情意,很是嫉妒。谢晚,你真的不配,你就是个丧门星!”
见谢意脸色难看,曹参军立刻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我偏要说,他们经年出征,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了数十回,何曾这般惨烈过?一门五子竟无一归还,而二弟、二弟居然到现在……我花了很多银钱,找了很多关系,甚至、甚至豁出清白才让人将他的衣冠送回京都,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与你谈婚论嫁之后!若不是他非要娶你,此战怎会让他去?你不是丧门星又是什么?”
曹参军见她越说越离谱,给左右官兵一个眼色,就要将她拉下去。不料谢晚忽然冲上前,怔怔地问道:“二哥是因为我才去关外的吗?”
“他们出征前一夜,我听到父亲在书房同二弟说,如今朝局紧张,袁家从未参与任何党争,圣人心中清明,原不想梁家挑此大梁